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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安雅这厢梳洗罢,拉起窗帘,把自己埋在黑暗中。想合上眼睛睡一会儿,却了无睡意:为什么李伯伯会和钟临轩再度联络?她记得姑妈说过李麟唾弃了钟家,切断了所有关系。而今见这般情况,似乎两家还很亲近。李伯伯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呀?可她又想回来,如今这种情势对她算是有利,他们似乎不清楚她了解的程度。若果佯装不清楚一切,是否较有利呢?她翻来覆去想着,终因疲倦过头而沉沉入睡。

  醒来时已过午时。房子一片寂静,想必皮蛋也出了门。她觉得有些饿,走到厨房,赫然发现中恒正好整以暇地在用餐,见她进来,立时腾出了位置:

  “来,坐下吧,我想你大概也饿了。”

  这大概是从外头买回来的便当,里头是一些家常菜。安雅因为饿了,倒觉得非常可口。

  “口味可以吗?”中恒一边看报纸,一边吃饭。

  “很好啊!”安雅问他:“你看什么?分类广告!找工作啊?”安雅十分有兴趣。

  “嗯,我刚退伍而已。工作真难找!”

  “你念什么?”

  “化学!”他无奈耸耸肩:“可是我妈不要我从事化学的工作,她根深柢固地认为那些化学毒气会毒死人。”

  “也有一些道理啊!”安雅顺道提起了发生在美国一起化学毒气外溢毒死人的诉讼。

  “这样说了,我四年大学不是白念了吗?”中恒有些颓丧。

  “不见得。有些基础性的东西在从事任何一行时都是必要的。如果你现在发现了某种有兴趣的科目,不妨自修一段期间,或者再去修硕士,我相信都不会太晚的。”

  中恒讶异地瞪着她,心疑她的中文表达能力如此之好,忍不住问她:“难不成你念中文系?”

  安雅笑着摇头:

  “我的中文都是自修得来的,不过我的运气很好,在纽约认识了一位从中国大陆出来的老学者,他教了我不少东西。我主修企管,同时也选修了一些语文哲学的课程。”

  “你的中文程度实在太好了。”中恒忍不住赞叹。

  “是吗?”安雅反问:“我相信你们比我好多了。”她想起了什么,忽然问他:“怎么皮蛋叫你大禹岭?我听不懂。”

  “亏她想得出来呢!台湾中部不是有条公路叫中横吗?大禹岭就在中横的最高点上,因为我个儿高,她就这么给我取了这个浑号。”

  “还不错嘛!”安雅偏着头想:“既是山岭,想必高峻雄伟,这算对你的恭维呢!”

  “哈!”中恒击掌叹道:“你比皮蛋更天才,竟然联想得起来。”

  “谈谈钟家吧,”安雅突然间,声音尽量放得稀松平常:“你们似乎和钟家很熟。”

  “都是老朋友吧?”中恒有点提防:“李薇在钟氏工作,就这么联络起来。以前我们也不大和他们来往的。”

  “为什么?”安雅尽量显得很不解:“以前,你们 你和钟威不是玩伴吗?”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或者忘记了?中恒机警地转变口吻:

  “我们搬了家,很多朋友也就失去联络。像你,也失去了联络呀!”

  安雅故意噢了一声,不再问下去,半晌,她问起钟威的婚事:

  “听你口吻,这个联姻场面很大啰?!”

  “钟家本来就有很好的底子,这几年钟威又投入了信息市场,一手搞起钟扬计算机,发展得有声有色;林本山的政经基础雄厚,假以时日,如果钟威有意于政坛,林家是个最佳根底。这种婚姻你说盛不盛大?”

  “钟威是个什么样的人?”安雅带着几分好奇。照她推算,钟威应该不出三十岁的。

  “这要问李薇了。可怜的李薇对钟威一向痴情,如今只捞了个婚礼的招待。”中恒调侃得有些无奈,因他清楚他这个老姊的个性 泼辣性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如今受此重创,又得陪笑脸,肯定不是滋味。

  “不过,我也和他打过几次招呼,粗略印象是那家伙老成稳重、深藏不露,戴个钛丝框眼镜,风度翩翩;今天之前在台北社交圈是赫赫有名的钟大少。听人说,他出手大方,结交过许多漂亮的女孩子,最后娶了林若兰,不过是两家利益结合,没有人看好这桩婚姻。许多名女人更是不当它一回事,对钟威仍是深情一往。”

  “林若兰当真这么不可取?”安雅有点困惑,心想:钟威岂真的如此甘心?

  “非也。”中恒笃定地说:“纵使林若兰不是秀外慧中,也绝非泛泛之辈。能够从台大毕业的,应该不差吧?不过,谁知道她是不是这桩利益婚姻的牺牲品?”他的声音略微感伤,瞬时浮现钟忆的影子,他摔了一下脸,“他们豪门巨富的事不是我们管得起的。”

  “何必说得这么酸?世事轮流转,谁是永远的豪门巨贾?就说美国的肯尼迪家族吧,就这半世纪,历经了多少巨变?料想百年之后,应只是一个历史名辞而已。”

  “纵是历史名辞,毕竟也曾风光过。是不是?人的一生求的是什么呢?不就一朝功成名就,坐拥无尽财富吗?管他百年以后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

  安雅没有忽略了中恒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只是她一时也摸不着头绪。突然,电话声漫天响起,中恒跑过去接,忽然皱着眉头,向安雅求饶:

  “满口ABC,肯定是找你的。”

  安雅心想:是谁呢?琳达的声音便如连珠炮般爆破:

  “你这家伙,要走也不通知一声。我今天从西岸回来,火速找你,哪知你早去另一个世界了。”

  “我有事呀!谁知道你哪一天回纽约?有本事跟着飞过来吧!”

  “我才不回去那个鬼地方!你回去干嘛?发神经是不是?那么恐怖的地方你也敢回去。”琳达素有喷火女郎之称,外表开放,其实骨子里保守得很,不过,她说话经常口不遮拦,没个章法。

  “别说我。你的神父怎么样了?”

  “噢,我提醒你,不是神父,是神学院预科生。”她抗议。

  “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一样!如果是神父,我就完蛋了,至少目前他还是准神父而已,我还有一点生机。”

  “可怜的麦姬!”安雅以《刺鸟》里的麦姬譬喻她。

  琳达嚷了起来:“少来这一套。我才不像麦姬那么蠢!再说,他也不像洛夫那么狡猾与自大 ”

  “好啦,琳达,这是国际长途电话吔,纵使你老爹很有钱,你也该替他节省一点。我们信里再聊吧!拜拜!”也不等琳达抗议,安雅径自挂上了电话。

  中恒在一旁瞧得发楞,说道:

  “你说英语的感觉和说国语完全不一样,究竟怎么一回事?”他觉得方才的安雅自然率性,散发另一种韵味。

  “对象不同啊!”安雅言简意骇:

  “琳达是个急性子,脾气烈如火,跟她说话哪有可能慢条斯理?”

  中恒“唔”了一声,兀自翻开报纸。安雅则进房里梳洗更衣。

  不知为什么,她居然安心打扮自己,预备让自己在钟威的婚宴上抢尽光彩。为什么?难道是中恒的一番话,激起了自己的挑战心?还是姑妈说的? “不择任何手段,一定要达到目的。”她不及去分析自己的情绪,只觉得血脉愤张,为着今夜和钟临轩父子的会面而震颤不已。

  她打开行李,挑了一件象牙白的洋装。单纯细致大方的剪裁恰好衬托出她高雅出众的气质。她很仔细地化了淡妆,配红的双颊已因激动而显得分外动人,当她再刷上唇膏,镜里俨然就出现了一位绝色佳人。正好皮蛋跑进来,一下子呆住了,嘴巴张着,楞在半空中,她几乎叫了出来,惊讶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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