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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之珊说:“我们查到与杨子有关所有人的秘密,可是找不到王晶晶。”

  “把每块石子翻出来找,逐寸逐寸搜,一定有结果。”

  他的毅力叫人吃惊。

  在银行区一条横街,酒吧林立,周元忠与之珊找到一家欧洲风情的小店,元忠说:“是它了。”推门进去。

  有乐师用手风琴拉奏著名的旧歌玫瑰人生。

  之珊跟着轻轻哼。

  元忠看着她微笑。

  这算是约会吗?他也不知道。

  他暗示之珊朝右边看去。

  原来梅以和早已经独自坐一角喝闷酒。

  有男人向她搭讪,她只是不理。

  之珊恻然,“看到没有,这是我的镜子,廿年之后,我也会同酒保说:‘再来一个苦艾加冰’。”

  周元忠说:“我不会让你那样做。”

  “你,你早已儿孙满堂,忘记我是谁了。”

  他们在说笑的时候,只见梅以和又干了一杯。

  他俩走近。

  梅以和发现他俩,十分高兴,对酒保说:“有人付账了,把欠单取出来交这位小姐。”

  酒保如释重负。

  他取出账单,之珊一看,不禁一怔,那是五位数字,那么多酒,足够洗澡,不是钱的问题,人会醉死,心事又不能解决,何苦来呢。

  她默默结账。

  梅以和大声说:“多谢杨子。”

  之珊用手按着她肩膀。

  梅小姐感慨地说:“你已是个大人了。”

  之珊也叹息,“是呀,不知不觉,也长大成人。”

  梅以和很有酒意,“你同你甄叔闹翻了?”

  消息传得真快。

  “老贼遇到了滑铁卢。”梅以和痛快地笑。

  “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

  “不,”梅以和摇头,“是我判断错误,身为专业人士,不能监守自身行为,应受处分。”

  “我们有理由相信某人示意你那样做。”

  “有人示意你跳楼,你会不会跳?”

  她自责至深,不愿开脱自己。

  之珊答:“如果我年轻,又爱上一个人,相信这样做会叫他开心,谁知道,女人天性愚昧。”

  听到这样的话,梅以和心酸,鼻梁上像中了一拳,强忍着眼泪。

  “你想知道什么?”

  “我最想知道王晶晶的下落。”

  梅以和答:“没人知道她生死存亡。”

  “你代表王家那么久,丝毫不见蛛丝马迹?”

  “只知她忽然在空气中消失。”

  “一个人,高五尺六寸,重一百二十磅,怎样消失?”

  “人海茫茫,当年我也曾失踪数载,谁也不曾关心,没有一封信,没有一通电话。”

  她忽然伏到酒吧上。

  酒保苦笑,“又一个伤心人。”

  之珊推一推梅以和,她动也不动。

  “独身女子,危险呢。”

  之珊说:“未来的酒账,送到杨子律师行结数。”

  “最好劝她戒酒。”

  “她除却心魔,自然会振作,急不来,凡事有一个定数,到了时候,她啪地一声清醒,并且会诧异地问自己:‘什么,为着哪样一个人’?”

  周元忠好笑、“听你老气横秋的演说,会以为你是过来人。”

  谁说她不是,还是同一个男人呢。

  “只有最最下流的人,才会利用另一人对他的爱,叫人牺牲吧。”

  周元忠看她一眼,不出声。

  “谁送梅小姐回家?”

  酒保答:“过些时候,她会自动醒来。”

  走出门口,才发觉酒吧就叫做玫瑰人生。

  这种时候,之珊真看不到蔷薇的颜色。

  他们到周宅休息。

  “你喝什么?”

  “长岛冰茶。”

  周元忠过去看着她,“之珊,你怎么活脱似一个外国人。”

  “我在洋化家庭长大,家人全部持外国护照,我是国际人,你叫我喝寿眉茶,我一样高兴。”

  “那么,就喝茉莉香片吧。’

  之珊看电视新闻。

  这段访问一定是较早时间摄录的片段:“梅以和律师宣布她已退出代表王晶晶家人,警方对此案仍无突破……”

  周元忠把茶杯递给之珊。

  “悬案。”之珊遗憾。

  “你几时考试?”

  “快了。”

  “我送你去试场。”

  “考试是我的职业,我就净会这个,你别替我担心。”

  “梅以和突然出现,骤然退出,何故?”

  “她已经叫杨子面目全非,应该心足。”

  之珊走到书房,看到房中央架起一块白板,上边正中央写着杨之珊三个大字,还有她的一帧漫画肖像,眼睛大大,十分可爱。

  “这是我?”

  周元忠笑嘻嘻不出声。

  “这张图表是什么意思?”

  “一切因为你而起。”

  “因我?”

  “从前,我把事情看得太复杂,原来,杨之珊才是中心人物。”

  “怎么说法?”

  “你是杨汝得爱女,他一有闪失,杨子大半股份一定落你手中。”

  之珊点点头。

  “得到你,即是得到杨子。”

  之珊抬起头。

  “那人,只需利用一个机会,令杨汝得交出股份,他便大功告成。”

  之珊用心聆听。

  “王晶晶刚好在这个时候失踪,呵,多么好的机会,把这件事搞大,杨汝得只得下台,一切在意料中。”

  周元忠说的是什么人,十分明白。

  “之珊,这其实是两个合伙人权利斗争事件。”

  之珊变色。

  “有人要把杨汝得挤出局。”

  “你的假设很大胆。”

  “那人敦唆王晶晶家人出面做苦主,叫刘可茜娓娓道出旧事,务必使杨汝得没有面目做人,警方没有提出控诉,但社会对杨汝得已有公论。”

  之珊作不得声。

  “他计得很尽,但是,他算漏了一点。”

  是,那拥有一半以上股权的少女,忽然变心,移情别恋,他结果一无所得。

  “于是,他叫梅以和收手。”

  “梅以和?”之珊跳起来。

  “是,她仍然受他摆布,是他叫她回来。”

  “不可能!”之珊惨叫:“一朝被蛇咬,终身怕绳索,一个人吃了亏会得学乖,怎可能一次又一次错下去。”

  “这就要去问梅以和了。”

  电话这时响了起来,周元忠走过去听,说了两句,放下话筒,取过外套。

  “之珊,我们走。”

  “去哪里?”

  他面色铁青,“梅以和在寓所服毒身亡。”

  之珊双膝忽然发软,坐倒地上。

  周元忠扶她起来。

  之珊抱着他的手臂,脸紧紧靠他肩膀,眼泪不停落下。

  “我们去看一看。”

  之珊点点头。

  周元忠认识在场警务人员,可是他现在只能像记者一样,站在黄线以外观察。

  小公寓内家具陈设简陋,之珊来过这里一次。

  梅以和对她很客气,她请之珊喝冰水,杯子里加一支吸管,当她如小孩子。

  元忠从前的同事走过去与他说话。

  “无疑点。”

  “谁最先发现!”

  “管理员闻到强烈煤气味,四处寻找源头,大力拍门,无人应门,又见门口报纸堆积,于是通知警方撬门。”

  “房东呢?”

  “在外地,正在联络。’

  他们把梅以和抬出来,之珊让路。

  她装在一只黑胶袋里,之珊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还是引起她极度不安,她忽然呕吐。

  周元忠过来照顾她。

  “我不该叫你来,我先送你回去。”

  “不,是我自己想来看看。”

  这时警员过来问:“杨之珊小姐?”

  之珊点头,“我是杨之珊。”

  “这封信写给你。”

  他手中的透明胶袋内有只白色大信壳,考究的紫蓝色墨水,秀丽的行书写着“杨之珊小姐收启”。

  今日已不大有人用信封信纸亲笔写信了,何况还是这样考究的纸与笔。

  没想到梅以和的遗书抓紧了一点点她过去的尊贵。

  “杨小姐,请随我们到派出所签收,警方亦想知道证物内容。” 

  周元忠问之珊:“你可支持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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