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早已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他将易沄天当成了敌人,不理会她满脸的不解。
“等一等!”对于他这种莫名的举动,她只能防守,并且低喝出声,“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问你,你从何而来?”此刻唯有证明她不是好细,他的愤怒才能平息。
“祁华山!”易沄天一边抵挡他的攻势一边应道。
“如何证明?”对于她的答案,单知过很想相信,可是疑惑的因子已经深植心中,更何况他一向认为女人是天生的说谎者,他不相信她真的只是一个浪迹江湖的大夫。
“无法证明。”她向来孤寡一人,着实难以证明她的确生长在祁华山,只为爹亲遗言下山历练。
“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他不再留情的出招,武功只足以防身的易沄天已落入他的手中。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点下了她的周身大穴,让她武功尽失。
“既然你无法证明自己的身分,那么就等我找到你的确与他们无关的证据,否则你休想离开过王府半步。”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承受突如其来的怒气与伤害,莫名的愤怒荡在她的心胸,她着实不敢相信昨日如此温柔待她的男人,今日会转身一变成为这模样。
心痛、心碎呵!她不过是想尽力帮助他查明当年的真相,却料想不到她的倾心相待竟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我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话了。”面对她的指控,单知过仅是漠然以对。“你就好好的待在这儿,待我查明所有的真相。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自会放你自由。”
话一说完,他便骤然推开了她,任由她被废去武功的虚弱身躯瘫软在地。
“你……”面对他陌生含恨的眼眸,和他那种完全不信任的态度,怒极了的易沄天终是敛下自己的怒气。“总该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她一向讲求公平,她必须要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遭受这样的对待?甚至让他狠得下心废了她全部的武功。
单知过仅轻哼了一声,只觉她此刻的不解全是在装模作样。
“今天单佐靖来找我,他对于府里的一切了若指掌,你想他是如何办到的?”
单佐靖……他是谁?易沄天皱起了眉,不断的在脑海中搜寻这个陌生的名字。
“你不用再惺惺作态了,要不要我提醒你单佐靖是谁?他就是治国王爷,那个你暗地中的主子。”眼看着她的疑惑,单知过语气讥讽的说。
“你……”这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不到自己的一片真心竟会被曲解至此。
罢了,终是她误解了他眸中的怜惜,如果他对她真是真心,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她定了罪,连让她辩白的机会都不给她。
心凉了、冷了!不想再与他争论些什么,她原以为自己找到了终生相伴的良人,没想到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生平唯一一次的倾心却遭受这样的下场,她情何以堪?
“怎地不说话了?无话可说了吗?”单知过以为自己已然击中她的要害,遂将她的沉默当成默认。“我承认刚开始自己的确被你那平淡无欲的态度所吸引,可是没料到那竟是你包藏祸心的一层表象。”
冷冷地说完这般伤人的话后,他连看都不看瘫在地上的易沄天一眼,便迳自推开门走了出去。
落锁的声音震碎了她的心,泪水恍若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落下,如果她不曾倾心,或许她就不会受到这样大的伤害。
她望着阖上的门,泪眼迷蒙,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曲解她的真心真意?
难道她真的不该强求这份感情吗?或许那夜她该就此离去,那么此刻她就不会心碎。
只是来不及了,她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系在他的身上,他的无情对待虽然伤透了她的心,却无法让她抽离自己对他的情感。
掏出怀中那块娘亲遗留下来的玉玦,易沄天喃喃地对着它低语,“爹、娘,女儿究竟该怎么办……”
而那冰凉的玉玦只是在黑暗中闪烁着碧绿色的光芒,无声的躺在她白皙的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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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夜的冷静与沉淀,他终于恢复了理智。
在真相末明之前,他不该如此冲动,他不但伤了她的心,也伤了她的身,如今恢复了冷静与理智,他竟旁徨得不知该如河去面对她含恨的眸光。
所以他犹豫再三,即使明知自己该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向她道歉,并祈求她的原谅,可是却怎么也踏不出房门一步。
“该死的!”单知过狠狠的低咒着自己的冲动与鲁莽,却被窗外传来的一声嗤笑给激怒。
“是谁?”他冷冷的喝道,此刻他满腹的怒火与无助正愁没人给他发泄。
由窗外闪身而入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昨日才来访的单佐靖。
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勾起他全部的爱恨情仇;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或许他就不会失去理智的去伤害沄儿。
“你又来做什么?”单知过很难不将满腹的怒火移转至单佐靖身上,要不是他,他不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啧啧,怎么脾气还是这么壤,我还以为你已经想通了呢!”单佐靖向来严肃的脸庞出现了一丝难得的微笑,看在单知过眼里只觉刺眼无比。
“我想不想通是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再碍眼,单知过仍只是沉声开口。
“没想到你这么无情,枉费我还整夜没睡,只为了帮你打探出究竟是谁下毒害了你娘以及你的心上人!”
一听到他的话,昨夜的疑惑又兜上心头,他双眼圆睁的瞪着单佐靖,怒声的质问着他,“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还有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很多。”俊朗的笑容浮现在单佐靖的脸上。
“为何而知?”单知过再次逼问,他要将心中所有的疑惑解开,否则他真的无法再去相信任何人。
“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一股和单知过不相上下的自信让单佐靖的气势更形威严,增添了几分危险性。“若是没有在全国广布眼线,我又如何能帮皇上统御全国。”
“所以过王府有你的人?”单知过狭长的黑眸微微的眯起,流露出无比的危险气息。
“有!”单佐靖亦宣言不讳的坦承。
“是谁?”他一把抓住单佐靖的衣领,对于自己的猜测成真,显然有无比的怒气,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知道那个奸细到底是谁,那么他便可以确定自己是不是错待了沄儿。“该不会是沄儿吧?”
虽然经过了一夜的思考,他相信那个人绝对不是沄儿,可是……
他需要确认,他要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他要知道自己是如何硬生生的扼杀了一段刚萌生的情芽。
听到单知过的话,单佐靖的脸上有着诧异与不信。“老天!你该不会认为易沄天是我派来的人吧?”
“究竟是或不是?”眼见他的反应更加深了他心中的愧疚。
“不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后,单佐靖也收起闲适的态度,整个人变得凝重起来。“不要告诉我你以为易沄天是个奸细,更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伤了她。”
他可是打从一开始就相信易沄天的存在是上天的安排,她的出现是为了涤清单知过心中的仇恨,只不过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单知过竟会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