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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定方,真对不起你——”

  “嘘,别再提以前的事。”

  在手术室中,助手忽然说:“余医生,病人血压起变化。”

  余宝珊着急,在病人耳边说:“以淇,孩子们等你出去,以淇,振作。”以淇双目紧闭。

  “伤势并不严重,但是病人似无意志。”

  “注射针药抢救。”

  以淇并不知道手术室情况危始。

  “定方,告诉我,跑车撞毁,是怎么一回事。”

  “我喝多了酒,与人争路,是宗意外。”

  以淇内心好过一点,又问:“为什么狂饮?”

  “朋友生日,斗酒。 以淇点点头,“是女友吗?”

  “才认识没多久的一个女孩子。”

  以淇伸手去摸他面颊,“你就是那么任性。”

  他握住以淇的手。

  “定方,看,现在我比你大这许多,你像我小兄弟。”

  “不,以淇,你永远年轻。”

  “再过几年,我又老又丑,更与你不配。”

  “以淇,我爱你。”

  以淇流泪,“我有孩子要照顾。”

  “他们抢走了你,我不能与他们争你,你真想清楚了?”

  “冠珠十分懦弱,我从未试过离开她超过数小时,她会害怕饮泣,咦,我仿佛听到她叫妈妈的声音。”

  张定方的面孔渐渐苍白,“以淇,你已不属于我。”

  以淇拥抱他,“你可明白母亲的心?”

  他摇摇头,颓然放开以淇。

  以淇微笑,泪如泉涌。

  “以淇,再一次与你说再见。”

  他低头转身离去,正如上一次,背影无限寂寥。

  她竟又一次拒绝了他,上一次是为父亲,这一次,是为孩子。

  不不,以淇忽然同自己说:不是为别人,而是在内心深处,她明白无法与张定方长久相处,这是她的选择,虽然痛苦,与人无允。

  在手术室中,看护报告:“医生,病人流泪。”

  “立刻抹干。”

  “医生,病人血压恢复正常。”

  余医生松一口气,“手术顺利完成,缝合。”

  医生背脊已被汗湿透。

  她走出手术室,甘家荣迎上来。

  她讽刺地说:“咦,你有空?居然在这里等?”

  甘家荣不敢出声,看样子他天良未泯。

  “手术成功。”

  他松口气。

  “以淇这次情况甚怪,一点小事,却十分反复,刚才在手术室,我们几乎失去她,仿佛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怪异力量,把她往另一头吸去,我们需要苦苦拉锯。”

  甘家乐静静聆听。

  “甘先生,珍惜身边人,即使感情无法挽回,也公平给她一个交待。”

  甘家荣低下头。

  “快接孩子们来见她,她苏醒之际,子女在身边,有助康复。”

  甘家荣说:“我立刻叫司机去接他们。”

  余医生点点头,“我去看看她。”

  以淇醒来,看到孩子们站在她身边。

  不顾自身痛苦,她先笑起来。

  冠球看着母亲:“妈妈,你头发少了一块。”

  “别怕,很快会长出来。”

  冠珠轻轻问:“妈妈,医生说你就会痊愈。”

  “医生说得一点不错。”

  以淇两手握住子女小手,无限宽慰。

  她没注意到甘家荣站在一旁。

  他轻轻咳嗽一声,她却仍然不想抬头看他,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试过深情凝视他,也从未想紧紧拥抱他,她也有错。

  终于,甘家荣说:“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他们做。”

  以淇不回答,甘家荣只得朝门口走去,他忽然听见她在他背后说:“上次吃过的清鸡汤面很好,还有,请帮我买束姜兰”,他松了口气,妻子又与他说话了,他的双肩颤动。

  孩子们又问了一些问题,以淇累了,沉沉睡去。

  她再也没有看到张定方。

  这次,她见到父亲,不知怎地,梦中的她才得冠珠那么大,伏到父亲膝上,“爸爸。”父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她头发,然后,梦醒了。

  一个星期后甘家荣带着孩子与工人来接她出院,司机开来一辆七座位客货车,刚够坐,甘家荣要周到起来,的确十分体贴。

  以淇康复得比较慢,但是进屋不算差,她剪了短发,听医生说,多做运动,多参予社交。

  她到社区中心去学电脑动画,发掘到兴趣,与同学们合作摄制了一出十分钟卡通,丰常有满足感。

  以淇精神获得释放,找到机会,她正式向丈夫提出分手。

  甘家荣问她:“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以淇不出声。

  “再牺牲一年时间如何?”

  “不能说是牺牲,在你家,我与子女在物质上得到最好的照顾,很感激你。”

  “我知道我的错误,以后,会尽量改正。”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吧。”

  甘家荣苦笑,“你肯同我说话,已经很好。”

  以淇无限歉意。

  每个星期三,她仍然到私人会所游泳,初春,有点凉,她在门口,又看到那辆红色小跑车。

  她走过去,站在跑车旁边,凝视那熟悉车牌。

  管理员向她招呼:“甘太太,我查到这辆车属于智杰集团的公子姚祖权,刚自美国回来,极英俊的一个年轻人。”

  以淇点点头。

  “咦,他来了,那就是他。”管理员伸手一指。

  以淇顺看手指看过去,不禁呆了。

  高大、硕健、微褐色皮肤,白衬衫、卡其裤,与张定方简宜一个模子里印出来。

  他也看到有人看他,微笑点头,一双眼睛似会说话。

  竟有这么相像的人。

  他刚要向以淇走过来,忽然有一个长发少女截住他说话。

  少女美丽热情,握住他的手,直看到他眼里去,一条花裙衬得她似一只蝴蝶似,咦,这不是当年的以淇吗,逃学去跳舞,恋爱当生活。

  那年轻人再也无暇理会别人,与少女絮絮细语。

  以淇识趣地找到司机,上车回家。

  她的头靠住车窗,不愿长大可不是优点,生活在回忆中是一种逃避。

  司机问:“太太,去什么地方?”

  “放学时间到了没有?”

  “还早,不过,可以先去替他们买冰淇淋。”

  以淇说:“那么好,就去办吃的。”

  “甘先生说下午同孩子们去科学馆,太太,要否同去?”

  “啊,他有空?”以淇一怔。

  司机的语气有点宽慰,“甘先生叫我也抽空陪陪孩子们。”

  “好,我也去逛逛科学馆。”

  “是,太太。”

  以淇闭目养神,把思潮拨向将来。

  蜜月酒吧

  朱挑来到这幢旧楼,几乎没掩着鼻子,梯间、走廊,都洋溢着异味,不知是人的气息还是动物的排泄,她已经穿得比较朴素,可是还是惹人注目,这一带少有那么整齐的女子。

  看准了门牌,她按钤,有老妇人走出来,隔着铁闸诧异地上下打量她,“找谁?”

  “姚子珍。”

  “呵,找姚姑娘。”老妇打开了铁闸。

  原来子珍只租一间房间住,环境这样窘迫,比想像中更差。

  “你是姚姑娘朋友?”

  朱桃点点头。

  “她欠了半年租你可知道?我们做包租也有苦衷,人人欠租,血本无归。”朱桃连忙问:“多少?”

  老妇斜眼看看朱桃:“二千七一个月。”

  朱桃一止刻打开手袋,她有备而来,数了现款给老妇。

  老妇喜出望外,“原来是贵客,姚姑娘住尾房。”

  朱桃连忙穿过走廊去找子珍。

  她们初出道之际,这种房间不过租三四百一间,可知物价飞涨,真正厉害。房门虚掩,未桃轻轻推开,“子珍,子珍?”

  她听见沙哑的声音:“谁?”

  “是我,朱桃。”

  那声音的主人恍若隔世,“你是朱桃?”

  “是。”朱桃走近。

  小房间内杂乱无章,脏衣服丢得一地,到处是吃剩的食物,像个狗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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