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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我并没有朋友。

  伸手去接,来者却诧异的问:“你是谁,她人呢?”

  “我是汤毓骏。”

  “不不不,”那人张望。“不是你,你请她出来。”

  实时明白了,花不是送给我的。

  这个痴心汉,我啼笑皆非的告诉他:“她已经搬走,现在我住这里。”跟着揶揄

  他:“怎么,她没通知你?”

  来人面色转为灰败,他长得不难看,天气还没热,已经穿着薄麻西装,是个不安

  分的家伙。

  他期期艾艾的说:“她约我今日这个时间上来,她约我……”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没好气把门关上。

  走到厨房泡咖啡已经没有干净杯子,都躺在碗盆里待洗。太不方便了,在殷医生

  处,永不需为这些小事担心。

  正在犹疑,门铃又响,噫,那汉子犹不心息,但门外是菊新。

  “为何一束美丽的花被丢弃在门外地下?”

  “因为它不是棵树。”

  我知道菊新,她不会轻易放弃,她会天天来,直到目的达到。

  一进厨房,亮不疑疑,两手实时伸进锌盘,替我洗杯子,她一向勤快。

  一边做一边讲:“有没有看早报?”

  “没有订报纸。”

  “你这个人。我有一份在提篮里,精彩的新闻,在第七版。”

  报纸应在图书室中,夹在架子上,随时可以查阅,多么方便。叹息,已习惯了那

  种生活,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摊开中西日报,翻到第七页,对头条不感兴趣。

  “什么新闻?”我问。

  菊新已经洗妥杯子,冲好咖啡捧出来。

  她的确是个能干的女子,或者我应当客观的再认识她一次,考虑她的请求。

  “这么大字,读出来!”

  “童氏航业宣布破产。”我问:“关我们何事?”

  “李妻姓童,你别忘了。”

  “啊,这是她娘家?”

  “自然,社会风闻这件事已经良久,没想到终成为事实,完了。”

  “有限公司,与私人没有关系。”

  “是吗?那李盷那么巴结你干什么?”

  我不语。

  菊新自提篮中取出我喜爱的果酱圈圈饼,我贪婪地吃得一嘴白糖,一边等菊新说

  下去。

  “你要当心李盷,他挺会为自己打算。”

  谁不是呢,菊新,谁不是呢?也许只除了殷医生,他握住病人的手一夜,为只为

  她整晚惊呼流泪。

  “毓骏,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发觉菊新爱轻声吆喝我,似对小狗发号施令,不这样,仿佛不足以引起我注意,

  难怪她,有一阵子,无论她多大声叫我,我都不认识这位老朋友。

  “李盷是有企图的,你要当心。”

  “菊新,多谢你关心。”这倒是由衷的。

  “现在穿衣服,我们出去看店面。”

  “但是菊新,街上人多车挤风尘仆仆,我不想去。”

  “你答应的。”她一脸失望。

  我没有,她也知道我没答应过,但她太愿意相信这件事,于是在她心中,这变为

  这是病态,殷医生说过,这是颇为严重的一种心理病。

  菊新得不到反应,有点粗暴。“你要推到什么时候?打铁趁热。”

  我要实时作出抉择。假使说:菊新,那是你的事,我会实时失去这个朋友,我需

  要她、重视她,于是温和的说:“菊新,我不懂,你全权作主好了,选定地方,我会

  去瞄一瞄。”

  她松一口气,有点愧意,隔一会儿再说:“我不会使你失望。”她拥抱我一下。

  那个一直为我打毛衣的菊新呢?那个介绍我去看公余场电影的菊新呢?那时她对

  我好、不问酬劳。但成人的世界从不简单,拿我所有的,去换取我没有的,公平交易。

  她说:“这份计划书,你看一看。”

  “我会的。”

  下午,到银行一次,把菊新的报告交予投资策划部经理,很快会得到专业性的忠

  告。

  黄昏,李盷派来厨子及女工。

  他竟对我这样周到,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以前,关系再亲密,也不过当我是一个

  少不更事的女孩,自然给他带来许多温馨,但烦恼也绝对不少,他的态度也跟着我的

  情绪时冷时热,有限的温存,无限辛酸。

  但是最近他这样对我,像是我们之间一切障碍都已消除,不复存在,不用闪缩。

  我舒畅地摊开四肢,躺大沙发内享受。

  若不是大妹寻上门来,我还可以轻松得完整一点。

  她与小妹不同,大了两岁,说话十分尖刻,有母亲三分真传。

  一坐下来,她打量了一会儿,便笑说:“姊姊这里似电影里的布景,光是插花费

  用,便够我们开饭。”

  我不是不知怎么回答,谁是昨天才出世的呢?但只是忍耐地微笑,容忍她。

  见我懦弱,大妹更加理直气壮。“母亲上次同你说的事,你有没有在办?”

  也许是李盷的关怀给我带来新的希望,是以看这个世界的角度也不同了,只是温

  和的说:“这么大一笔款子,还得商量商量。”

  “姊姊,你并没有亲人了,你只余我们三个骨肉,真不明白要找什么人商量,外

  人岂非更不可靠?”

  我看着大妹,她谈吐精灵,神态坚定,这样材料根本不必浪费四年的宝贵时间在

  大学里。

  “这样吧,你替母亲弄个象样的房子,其余的,不必你张罗,我们的学费云乎哉,

  根本是老太太痴心说梦话,姊姊,你涵养功夫好,才没笑出声来,不过她总算是你亲

  生母亲,你能做就为她做到。”

  大妹说得很合理,我吁出一口气。

  “怎么样房子?”

  大妹嘴歪歪地笑起来,别有风情。“你听她的,又要花园又要露台,总之有瓦遮

  头便可。”

  “谢谢你。”她有为我着想。

  “不要把款子交她经手,房子也不要写她名字,只让她有个存身之处便可。”

  我讶异,她太了解我们的母们,我不由得握住她的手。

  她苦笑。“你的父亲与我的父亲,难道没有产业经她手?都玩得一干二净,不能

  再信任她,往后她上来吵,摔东西,都不要睬她。”

  过半晌,我问:“你很吃了一点苦吧?”

  “不吃苦,人会长大?”

  “下午便替你们出去找房子,凡是合理的单子,银行都会缴付。”

  “那也好,”大妹点点头。“她吵不过银行。”

  “你呢,你有没有需要?”

  “有,当然有,不过不关你事,用不着你救济,”她非常倔强。“我今年毕业,

  可以以工作做。”

  “什么工作?”

  “可以使我脱离目前环境的工作。”

  “你要当心。”

  “我?”她诧异了。“我才不用担心呢,我觉得你才应当谨慎,几乎每个上来见

  你的人都有所图。”

  我呆住,小小的大妹目光如炬。

  “房子的事快进行,警察快要来封屋了。”

  大妹说完,便挽起书包麻辣地离去,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惭愧的。

  不说话的时候,咱们三姊妹看上去差不多,一开口,就知道不能比,我与小妹比

  较窝囊。

  银行辖下不知有多少空置的中型住宅楼宇,热烈招待介绍,我选了层地段比较中

  等的。

  李盷一直在我身边。

  真想问他:怎么,阁下与法师商量过,如今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应用?

  当然不可能,无论什么,总有优先总有例外,很明显,这一、两日,他以为为重。

  他在旁表示一下子付清款项不甚合算。

  “算了,”我说。“仍是我的产业。”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不再言语。

  以后银行会同母亲直接连络。

  接待室茶几上摆着几份杂志,顺手取过翻阅,看到其中一页头条:李氏地产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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