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看到他的伤口又沾上了些许泥土,她微微倾身,朝他的伤口吐了两口水。
此举令他一阵惊愕。
“你干嘛?”他不能理解的瞪着她,“你想报仇也用不着在我的伤口上吐口水吧?”
她将一只空瓶子丢在他面前,“没水了。”
“没水也用不着用口水啊。”
闻言,她反而变本加厉的又吐了两口,吓得他几乎想跳起来。
“很脏耶!”
“脏什么?”她对他的大呼小叫不予理会,轻轻的一边擦拭一边道:“口水搞不好可以止血呢。”
“这是什么歪理?”他连忙制止她,“这完全没有科学根据,况且你刚才才吃过便当,也不知道你放的调味料,透过口水会产生什么化学作用?”
“我才吃一口耶。”她抗议:“东西难吃并不代表有毒吧?”
“我怎么知道?”
“这时候别跟我吵行不行?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会开心?”
“滚一边去!”他大声喝道。
她不理会他的怒气,但待清理完伤口,她想也不想的又从自己的衣服撕下了一片布。
瞥见她破烂的衣服,他不悦的斥道:“你如果不想穿衣服的话,干脆脱光算了!”
她一声不吭的包扎伤口,他忍不住烦躁的低咒,只见她安安静静地将伤口处理好之后,靠坐在另一边闭目神。
“喂!”他因无法忍受她的不理不睬,便不耐烦的吼她。
“别再乱动,要是伤口又流血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一说完,她将头埋入膝盖间,不争气的泪水使她红了眼眶,极为沉重的心理负担迫使她闭上眼,突然袭来的睡意完全没有被湿冷的环境影响,她真的累了。
两人之间一阵静默,忽然,他挪了挪身子,一把搂住她毫无衣物遮蔽的腰部,企图为她带来一些温暖。
他抬起她的头,将她小巧的身子拥住。
望着怀中紧闭双眼的她让他有些不舍,执起她纤细的小手,他怜惜的看着上头的红肿。
忽地,见她打了个冷颤,他不由得加重了拥抱的力道。
她的体温好低啊!
亚德瞅着她沉睡中的脸蛋,弯弯的柳月眉下有着如扇般的睫毛,红艳欲滴的樱唇,还有她细嫩的肤质……
为什么?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毫无怨尤的为他做这么多事?
他未曾善待过她,更不曾假以辞色,他并不认为他的生命中会需要一个“妻子”来满足他。
不是吗?
第九章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乍现,雨已停歇。
环顾四周,亚德立刻找到了方向,他亟欲叫醒怀抱中的人儿。
“喂,要下山了,起来!”
见曲薇丹瘫软的身子动也不动,他立即不耐烦地说:“睡了一整夜,你是猪啊?起来!”
她娇小的躯体终于微微的动了一下。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蛋,他不禁有些担心,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旋即蹙眉,当他摸到她火热的肌肤时,他烦躁的低吼吵醒了她。
“嗯……”
她朱唇微启,见到他靠得如此近时,混沌的意识突然变得清楚,她下意识的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产生一阵晕眩。
他关切的道:“你发烧了!”
“大概吧……”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过来!”他威严的命令。
她反问:“干嘛?”
“哕唆!”
他索性使劲一拉,立刻将她带入怀中。
撞上他温热的胸膛,她忘了脸红心跳,才正想生气,就看见他将他自己的衣服往她身子裹了上去。
“这样可以舒服一点。”
一时间她忘了怎么说话,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拥着她站起身,朝着某个方向前进,途中不曾停留的脚步,令她无法承受,而他微跛的步履提醒了她。
“你可以走慢点,否则你的伤口又会流血。”
“你懂什么!”他着急的瞥着表上的时间,“今天要去日本……”
“日本?”她羡慕的说:“去哪里玩?”
“不关你的事!”
过了一会儿后,两人终于来到铺盖柏油的路面。
她不但不介意他的恶声恶气,反而仰起一张小脸,变得神采奕奕。
他怎么觉得她的眼神看起来很怪,是烧昏头了还是怎地,她的表情怎么愈来愈诡异?该不会……
“我要去!”曲薇丹兴奋的说。
果然!
“不行!”他马上大声的拒绝。
“拜托啦,我想去北海道泡汤。”她异想天开的说:“那里有个摩周湖,是一个有浓雾的神秘湖喔,湖水的清澈程度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呢……”
“你别得寸进尺。”
他无情的松开手,在她反应未及时将她摔入地面,毫不留情的继续往山下走去。
她几时得寸进尺了?
她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拉住他央求:“好啦,一起去?”
他努力的压下自己的怒气。
昨夜他竟然会关心她?此时此刻,她又变回了死缠烂打的讨厌鬼!
“我没有允许你可以离开美国。”他提醒她还有工作。
“我有请假的权利吧?”她苦着一张脸说。
他的唇边扬起冷笑,“可是我没有答应的必要。”
“你别太过分,我是你的妻子。”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他睨了她一眼,“对我而言,你如同没有生命的东西,任人摆布,没有自由可言。”
“我还是要去!”她十分坚持。
“闭嘴!”
他真的想不透,她明明发烧了,为什么还可以这么聒噪?
管家远远地就已经听到两人争执不休的声音。
本来仍在担心的管家此刻终于放下心,不过──
太太的衣服怎么破成那样?他很疑惑的看向亚德。
“二少爷,你怎么这么狼狈?腿怎么了?”
亚德冷着一张脸道:“管家,帮我备车,马上到机场。”语毕,他快速的朝房间走去。
“我也要去!”
奇怪了,他不是受伤吗?怎么走得那么快?
闻言,亚德倏地停住,管家险些和他撞上。
“还有,从今天开始,不准她再走出这个家门半步!”亚德忍无可忍的下了一道指令。
听到他的命令,曲薇丹发出一声尖叫:“你很过分耶!”
亚德得意的笑了笑,。是你提醒了我,我还有‘使用’你的权利,你得听我的.因为你是一个叫作妻子的‘东西’,别忘了!”
管家面对亚德反常的无情也莫可奈何,因为他也仍在适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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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的HW钻饰发表会在晚间结束。
亚德肯来日本参与此项发表会的另一个目的,是他想造访好友,仔细的查查那些女窃贼的事迹。
在“寺泉饭店”的顶楼餐厅有举办餐会,此时只准许特约媒体入场,禁止任何有拍摄的采访工作。
会议中的风云人物亚德自是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眼捷手快的海青立刻在他身侧抢了一个座位。
“我身边的空位不留给男人。”亚德正专注着和另一侧的女记者调情。
“同学,你身边应该不会有空位,才对吧?”
身为香港时报的新闻主编海青,在高中时已和亚德相识。
“从以前到现在,你还是走到哪儿,女人就跟到哪儿,还真是跨国界呢!”
亚德挑了下眉,以迷人的微笑向女记者施展“勾魂大法”。
那女子早已脸红心跳到不知所措,完全忘了她的采访任务。
“有些事,是不需要语言的。”亚德意味深长的说。
“不过,寺泉饭店也算是很给你面子。”海青从事新闻工作,消息自然比一般人来得灵通,“这里有日本第一大黑帮‘暗鹰流’撑腰,是他们的事业之一,饭店方面还说什么为顾及你在日本的形象,下令不准记者带摄影器材进来,摆明了是要掩饰你可能会发生的风流情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