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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花娌妾来到卖花的夜市。很难想像花儿在夜里竞也能绽放得如此美丽。
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因为阿克铜说过要采买送礼用的花束,而她自告奋勇的接下采购的工作,阿克铜则是求之不得的连连答应。
“这是什么花?”她指着一束束像极向日葵般的紫色花朵问道。
忙碌的花农在选购的人群里穿梭,一有人问,头也不抬地答道:“那是紫葵,变种的太阳花。”
“紫葵?”好奇特的名字,她又问:“适合送礼吗?”
“那当然。”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地在她耳边响起。
一阵惧意油然而生,花娌妾缓缓回头,赫然一张狰狞的面孔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她的心一颤,手中的花朵在慌乱中落了一地。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丹阴冶地说着,一双手朝着她伸来。
她本能的往后一缩,拔腿就跑,他却如影随形的追着她。他一遏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她则不断的往前跑,他的声音却愈显清晰。
突然,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犹如深陷泥沼般,她逐渐被吞没……
“喂、喂!花娌妾!”阿克铜很苦恼,他备受她的惊声尖叫所扰,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大嗓门失效,她竟然没有醒过来,眉头反而紧紧皱在一起。
“喂!你醒一醒好不好,你这个样子真是难看耶!”
回答他的仍是一阵乱叫。
花娌妾觉得自己掉入黑暗的漩涡,她不断的挣扎,丹伸出手要抓她,她本能的
用双手去挡,惊恐得四肢乱挥。
“啪”的一声,阿克铜无辜的受到波及,脸颊被她无意间挥出一个大红印,对他而言虽然不痛不痒,但是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瞪着她低咒,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副模样。她在作梦吗?肯定是个可怕的恶梦!可是,她的睡眠品质未免太不好了,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他快速的望向四周,这次没了水,用什么方法好呢?
正当他努力思考的同时,眼前突地一暗,他本能的伸手一挡,将她挥动的双手箝制住,可她仍自顾自的尖叫,还是没醒来。
这下可好,他的双手忙着压制她的手,所以没法子将她的嘴巴捂起来。好好一个夜晚看来就被她搞砸了!
蓦地,花娌妾睁开双眼,惶惶然的埋进他的胸口,泪水直流。
阿克铜因她的动作而错愕不已,怀中的温暖迅速感染了他,不知怎地,他的心口有一阵暖流滑过,生平第一次,他任由一个女人在他宽大的胸膛上栖息。咦?胸口怎么湿湿的?他浑身又是一阵不对劲。
良久,她轻轻的抬起双眼,怯怯地退出他怀中,低着头的她,使他看不清她现在的模样,只听到她以哽咽的声音道歉:
“对不起……我……”
“你怎么搞的?”阿克铜冲口说道。
其实他是想说——你怎么了,但是这么充满关心意味的话他从未说过,所以不知如何开口。
“对不起……”她又退了一步,低声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废话!”
唉唉唉!这会儿他又说错了,因为他想说的是——没什么大不了。
花娌妾不说话了,起身慢慢踱步走出房门,反被他叫了住: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睡不着,四处走走。”她随口应了句,敏感的发觉身后有人跟进;一回头,差点又撞进他的胸膛。“你干嘛?”
“我要回房去睡觉啊!”他本能地回答。她好不容易安静,他不把握时间睡觉,还等她再度乱吼乱叫吗?
“唉!”她再度叹息,转身走开。
她不由自主的来到了阿克铜的禁地——菜园。初春的夜里有点凉,当她意识到冶的时候,她的牙齿亦开始打颤,她注视着眼前的一片空旷的黑暗。
微微的黑影在黑暗中晃动,是风吹得菜园里的叶片在摇动吗?也许是吧!她望
着星空独自冥想起来。因为这儿在山上,十分空旷,所以星星看起来特别多,亦特
别闪亮,她的家乡亦是如此。
匆地,一阵毛绒绒且温暖的东西自她背后袭来,罩住了她的头;来不及尖叫,愣在当场的她本能的一抓,却在这时听到阿克铜冶冶的声音:
“把毛毯披上,否则不小心冶死了,我很麻烦。”
真是坏人坏嘴巴!她转过头,努力瞪他,反正这里这么黑,他不可能看得到。
“你怎么来了?”忽然间,一道窝心的暖流自她的胸口流过。
其实阿克铜也奇怪自己为何会跟着她而来。
“顺道过来看看它们的生长情形。”
“你不是要回房睡觉了?”她才不信他的说辞咧!这里乌漆抹黑的,能看出什么才有鬼!
“你管我。”这是阿克铜仅能挤出来的一句反驳。
其实他大可以放着她不管的,但他总觉得她有心事……怪了!他疑惑自己为何会作此猜想?而且,他竟然想知道有关于她的事。这个念头自他脑中浮现,就此盘旋不去,所以他跟在她后头走来;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却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喂!”她轻咬下唇,像似决定了什么,小心的问道:“你……曾去过声色场所吗?”
这个问题对阿克铜而言是相当无厘头的;想当然耳,他愣了奸半晌,耳边继而响起她第二个问题:
“你——会瞧不起那些……在声色场所工作的女人吗?”
阿克铜紧抿着唇,依旧不语,因为他不知从何答起;而他也认为这个话题很无聊,他不想谈。
但他哪里知道这是花娌妾的试探。他的一发不语,造成了她的误解——果然,他是看不起像她这样的女人的。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只准男人风流,却容不下女人丝毫的背叛。”有感而发,她又叹了口气。
“这 有什么不对吗?”身为超级大男人的阿克铜,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很有道理呀!“而且……”
“哼!”她忿忿不平地道:“瞧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想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喂!”阿克铜瞪着她大吼,她是跟颜美姬学的吗?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她就插嘴。算了,他也懒得跟她扯了。
花娌妾猛然想起了下午的那封邀请函。“你奸像是个美食主义者?”
“怎么?”他觉得她的口气听起来奸像很不相信的模样,“你有意见?”
“只是瞧你的样子,跟美食主义扯不上关系;你人这么粗犷,我以为你连吃东西都是属于狼吞虎咽型的,你会乖乖坐在餐桌前使用刀叉吗?”
“你把我想像成原始人一样,用手拿着东西吃吗?我当然也会使用刀叉啊!”
“那个叫洛擎的是哪号人物啊?”她好奇地问。
“他是全印度最知名的大厨,游走各大小餐馆,就是不受任何一家餐厅的聘用。”
“这么践?”这洛擎想必钱多多,不然肯定饿死。从流浪中找寻乐趣,她以为只有那位有钱的薛沙锡城主才办得到。
“没想到桀克宾城主能邀请到他,我非去不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只要有宴会,他必不会放弃邀请洛擎掌厨,只是苦于洛擎难寻,无法掌握他的行迹。
“那么我也可以去吗?”花娌妾问。虽然她亦明白这是个不情之请。
他的回答是一副怪表情。“你?你去干嘛?我警告你,那天我绝不上课,你别去坏了我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