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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想占我高徒的便宜?”

  门口传来一声凶狠的问话,立刻让高骥明缩回电脑后头,没命地敲起键来。

  一名鹰眼逼人的灰发男人走进办公室,所有人不自禁地挺直背脊,手下的动作自动加快一倍。

  伍汉全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江湖气息,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却有着三十岁男子的精干身躯,虽然疤痕累累,但隐约流泄的威胁感,却不容小觑。

  “京儿,出了事?”

  伍汉的神情在转向任京仪后,立刻柔和下来,但精锐的利眼马上看出她身上隐隐透露的异常讯息。

  “几个小混混而已,给他们一点教训,下次大概不敢再来找麻烦了。”

  “你动手了?”

  任京仪叹息,就知道瞒不过伍叔的双眼。

  “本来要逗他们玩玩,顺便打探一下‘义中’的帮派体系,谁知道把他们带到小巷里还是被路人甲看到了,我不想闹得太大,只好把他们赶跑。”说到这里,一股怒火在她心底闷烧着。

  “区区一个路人甲,就把你气成这样?”

  她是从不动怒的人,若不是知她如父的伍叔,任谁也看不出来她的异样。

  “那人有来头。”她慢慢地说。

  要问伍叔吗?问了,绝对可以探出那人的一点底细;但是问出口,便肯定了那人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象——

  太过深刻。

  她沉默下来,伍汉也没有马上追问,只是研究着她俊容上的神情。

  这个女娃儿深沉又狂狷,很少人摸得透,更少人能撼动得了她。

  究竟是何方神圣闯进了她不羁的心灵?

  任京仪咬了咬牙,还是拗不过自己莫名其妙的好奇心,终于问了。

  “伍叔,你也许会知道这人,既然他也练过身的……”她顿了下,“身高约一七三,二十五岁上下,平头,没有显见的疤痕或刺青,浓眉大眼,声音低沉,听得出内功比我高上许多,而且,”她撇撇嘴,“他好像很有侠义心肠,看不得人受伤,真不知这种人练功干什么?”

  “他看得那些人受伤,却看不得你受伤?”

  伍汉没有马上回答是否知道此人,倒是又抓住最叫她感到纳闷的一点。

  “谁知道?搞不好又是沙猪-只,双重标准!”任京仪没好气地微耸肩。

  “听来是认识你的人,”他的话让任京仪惊异地抬眼,“在无人的小巷平白碰上高人,太过巧合,更何况——”伍汉似笑非笑地又加一句,“你的外表和气魄,根本不会让人有护花的心态。”

  任京仪的眼中燃起勃发的怒焰,这个人斗胆跟踪她,有什么目的?

  “他是哪里来的?告诉我!”

  “告诉你又如何?找人打架去?”伍汉双手抱胸,充满兴味地瞅着她,“你那么好奇,刚才怎么不抓着他拷问清楚?”

  任京仪抿紧了线条俊美的薄唇。

  “我只想摸清他的意图和来路,不必和他有任何交集!”

  “换句话说,你和他多相处两秒都会感到浑身不自在。”伍汉眼中有笑意。

  “去你的,伍叔!”任京仪瞪他,他立刻举起双手。

  “别瞪!”他笑道,“全天下也只有你敢瞪我了,流星那小妮子至少还会向我撒点娇,你怎么老是凶我?”

  任京仪面容缓和下来,嘴角扬起,“流星姊到底要和萧大哥结婚了没有?”

  伍汉的干女儿是一个顽童般的奇女子,身为密探,却和一个扒手警察凑成了一对,而这问题是任京仪每次碰上那两人必问的,他们的婚礼简直等死大伙了!

  “我看还早得很。”伍汉摇头,“流星还没气完那个惊喜订婚的安排,说什么居然没有早一点看出大伙搞的鬼,自尊心受创太深!”说着,嘴角轻轻往上扬。

  萧雨追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流星,也真费了好些心神,连订个婚都是半哄半骗才搞出来的。

  “哼,让她等吧!”任京仪也笑了,“看他们两个热情如火的样子,一天不知道上几次,再怎么避孕也会蹦出一个来,到时还怕没有一个带球婚礼?”

  “京仪!”伍汉笑斥,“女孩子谈这事,还是含蓄一点的好。”

  “含蓄?我?”任京仪冷嗤一声,立刻又正起面容,“伍叔,别想绕圈子,那人到底是何方鬼怪?”

  伍汉叹了一口气,这女娃不过十八岁,怎么如此机灵?又怎么如此世故?

  要不是出生后不久母亲就病逝,十岁又见到父亲因公殉职,她也不会铁了心要追随父亲的遗志,踏进秘密警局,成为伍汉手下最年轻的便衣警员。

  这是命运,还是固执?

  其实,这个单位没有正规的编制和纪录,不在正式的警方统辖之下,而是直接向最高权力的几个军警决策人物负责。

  他们的任务,常是警方无法以正常管道解决的棘手怪案,需要非常人物以非常手段解决。

  而任京仪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非常人物。

  “那个人的身分,越少人知道越好。”伍汉谨慎地说。

  任京仪眼睛亮了起来,果然不简单,她没有看走眼。“我们的人?”

  “那倒不是。我们除了自己人以外,也常用到外面一些独行侠般的人物,或者该说,我们偶尔和一些亦正亦邪的角色有合作关系,有点像线民,但不限于为我们提供情报而已。”

  “我懂了,就是为我们卧底。”

  “问题是,他们完全是自主的,所以也不算为我们卧底,他们自有己身利益的考量,顺便为我们行事罢了。”

  “为钱?”任京仪微眯起眼。

  “多半不是,那种人根本不用担心钱财,通常是因为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才在某种程度上合作,完事以后两不相欠,形同陌路。”

  “独行侠。”她低喃着,咀嚼着这三个字,“那他跟踪我,有什么企图?”

  “我怀疑那种人会想与我们为敌,外头更强的敌人多的是,我们既没钱又没名,政府不承认我们的存在,也不会替我们撑腰,除非是要报仇,不然找我们麻烦太无聊。”

  “你到底知道这人多少,告诉我!”她坚持。

  “你确定你真要知道?”伍汉凝望着她的目光,似乎有所算计。

  “你担心我大嘴巴坏事?”她全身硬邦邦地反问。

  “那倒不是,”伍汉嘴角一勾,“但你的直觉反应是该离这人远远的,且越远越好——你不觉得,应该听从自己的本能?” 任京仪抿紧唇,心中有着空前的挣扎,为什么自己会犹豫不决?

  若不对那人一笑置之,就该查个水落石出,质问那人为何跟踪她、为何多管闲事。

  这样扭扭捏捏的,根本不像她!她到底想怎么样?

  为什么自己也没个答案?

  “告诉我那人的事,”她终于决定,“要怎么办再说。如果他再跟踪我,至少我也有个底。”

  “好吧。”伍汉指指电脑,“我给你一个代号,你要怎么查随你,我们有的都入档了。我相信你不会比任何人知道得少,毕竟,你比中心里任何一个骇客都

  * * *

  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一个恼人的谜,更教人心神下定。

  就像一只挥之不去的苍蝇,嗡嗡地不时在身旁盘旋,真要绕着圈子没命追打,不免可笑,但任其来来去去地在四周挑衅,又着实教人心烦气躁。

  她走的这条险路,凭的就是一颗冷静的头脑,有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强大自制力,才能顺应万变,承受巨大的压力。如果必要,有时得面对致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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