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吗?”荆笃中感觉眼前的人反应跟以前不太一样,只好如此推断。
白滔滔不回应他,只是坐下来,拿出小说自顾自地看着。
荆笃中二话不说,跨步走进柜台,一把将白滔滔拉起来,同时拨了分机给人事主任。“老高,我是笃中,浪浪生病了,我带她去看病。”说完,不等自滔滔反应,就拖着他按开电梯,一把将他推进去。
“喂!你干吗啊?”在电梯狭小的密闭空间中,白滔滔瞠目结舌地看着荆笃中,没料到他会做出这么强硬的举动。不过,他很庆幸今天是他代替白浪浪来上班,不然,只怕他亲爱的姐姐就要羊入虎口了。
“没什么。”荆笃中用诡诡莫测的微笑面对着他,“只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他逼近白滔滔,将他锁在墙壁和他的手臂所形成的空间中,刻意维持极具压迫感的距离。“让一个为爱疯狂的男人遭受忽视可是很危险的。”
这……这么恶心的对白亏他说得出来!白滔滔斜睨着他。什么为爱疯狂嘛!真蠢!他以为自己在演古老年代的三厅爱情文艺片吗?
此刻,白滔滔只觉得浑身无力。额头快要冒出青筋来了。这种货色想追他老姐?他劝他先去喝碗孟婆汤消掉上辈子的记忆再说。
其实,荆笃中会对他做出这样的行为纯粹是一时冲动,而那些台词也只是说着好玩而已,毕竟他从来没碰过这样有趣又多变的女孩子。
可是,他不知道,他所看到的白浪浪其实是由白浪浪和白滔滔两个人组成的。
“一楼可是很快就到罗!这栋大楼的电梯不错,速度挺快的。”白滔滔回避着荆笃中迫视的双眼,言下之意是告诉他,两人面面相观的时间稍纵即逝,他什么事也干不了。
“要让电梯停下来的方法并不是没有。”荆笃中看他垂下眼睑,更加志得意满了,因为白滔滔的动作在他看来就是羞涩的表现,他想,也许眼前的人儿正在期待着一个突如其来的甜蜜轻吻呢!
但是,荆笃中什么也没做,只是带着白滔滔走进地下停车场,他握着白滔滔的手十分用力,借此说明他的强势和志在必得。他知道,这种力度就代表着强烈的占有欲,很少有女孩子能抗拒这种强烈的爱意,尤其他又是一个很帅的男人。荆笃中忍不住自我陶醉一番。
可是……手中握着的人儿并未颤抖,这……荆笃中觉得有点奇怪。
白滔滔只是平静地跟着荆笃中走,因为他想看看这个荆笃中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跟着荆笃中走到车旁,白滔滔一看,已经不是那辆车灯被撞坏的积架了,而是三菱的双门红色跑车。
这……这家伙这么有钱吗?白滔滔在心里怀疑着。
他记得浪浪工作的公司不过是个名副其实的“中小”
企业,有辆宾士开开就很不错了,哪容得这位太子爷这样子玩车啊?典型的败家子!白滔滔心想,浪浪的老板肯定是为了要养活眼前这个败家子,所以才会如此苛刻员工,弄得整个业界都知道荆大老板的小器。
哼!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姐姐交给这种人的!白滔滔瞪着他,暗暗对天立誓。
荆笃中绅士地为他打开车门,他移身坐进车中。
“咦?换车了?怎么?某时尚杂志的美女总编不喜欢积架吗?”
“你知道?”荆笃中有点惊讶于消息传播的速度,不过这么一来,他就知道为什么今天白浪浪会这么奇怪了,原来是在吃醋啊!这么猜想着,他再度自信满满地笑了起来。
“我看你住的房子一定需要很大的停车场吧?不然怎么讨不同的美女欢心呢?” 白滔滔语带讽刺。
“呵……你猜错了,其实我这些车子都是用租的。”
荆笃中将钥匙插入锁孔,准备发动车于。“要是用买的,每天对着同一种车款,那多腻啊!还不如租车,爱换就换,那不是比买一辆车更方便吗?而且,每辆车的性能、速度、脾气都不一样,我可以在驾驶的过程中感受到各种不同的挑战及刺激。”
“听你讲车子活像在讲女人似的。”
听到这句话,荆笃中呆了一下,发现自己无论对车或对女人的确都是抱持着同样的想法,便不由得笑了。也许,他一直没有一个长久固定的女朋友,跟不买车是基于同一个理由吧!
“不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吗?”荆笃中侧头看他。
“是有道理,但如果车子也有感情、有知觉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荆笃中沉默了,原本打算放下手煞车的动作也停顿任。
白滔滔打开车门,一只脚跨了出去,“如果哪天你征服车子的游戏玩腻了之后,建议你不妨试着玩玩自己当车子的游戏,也许你会找到新的刺激也说不足。”
其实,白滔滔并不仇视风流的男人,相反地,还有点佩服那种男人的手腕,可是,要玩也得看对象,像白浪浪那种清纯天真的女孩就不能用玩乐的态度对待,而他相信任何一个有良心的男人不会、也不忍心对白浪浪下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浪浪是他的姐姐,他最重要的姐姐!所以,白滔滔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白浪浪,绝对不能让白浪浪被眼前这个家伙给骗了。
荆笃中看着白滔滔带着微笑离开,一时竟说不出活来。
*** *** ***
摆脱了荆笃中之后,白滔滔就搭电梯回白浪浪的公司。
公司同事们前一秒钟还在谈论着白浪浪跟荆笃中的事情,各自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管两人编著故事,却没想到人事主任老吴连请假单都还没填好,“白浪浪”就若无其事地出现在电梯门口。
白滔滔不理会同事们贼眉贼眼地打探八卦的神情,径自专心地工作,一干人看探不到什么消息,也就各自回去工作了。
等五点半下班铃声一响,白滔滔背起背包就冲进电梯,他等不及想回家看白浪浪,不知道她的高烧退了没有。
不知怎地,白滔滔觉得有些心慌,只有亲眼看到白浪浪安然地在家,他才能够安心。
于是,他骑着小兜风火速冲回家。一进家门,还没来得及跟老爸、老妈说声“我回来了”,就急急忙忙地高声问:“姐的烧退了吗?”
白振华正在厨房做菜,在菜刀剁着切菜板上的肉的吱吱声响中传来他的声音。
“退了,正在睡觉呢!你上去看看姐姐,叫她起床准备吃饭了。”
事实上,不待白振华回答,白滔滔已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白浪浪的房间去关心他亲爱的姐姐的病情了。
“姐。” 白滔滔打开门,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滔滔?” 白浪浪回过头来,白滔滔注意到她正在看租来的小说。“怎么这么晚?我记得你今天只有上午两堂课不是吗?下次要出去玩记得先跟爸说,爸念了一整个下午,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她连珠炮似的说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哦,对了,你有记得帮我打电话去公司请假吧?”
“没有。”白滔滔走到床边坐下,随手把背包往地上一丢。
“什么?”她挑起来,“完了、完了!这下子我会被记旷职……会被扣年终奖金的……臭滔滔!怎么忘记帮我请假嘛!”她急得涨红了一张脸,在弹簧床上不停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