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住五六间房子,真不公平!”翠茜呶了呶嘴。
“不会永远只有三个主人,将来我要养十二个孩子,三十年后,我可能有百几个孙子。”包天奇说。
“那你去要一头猪吧!”
“我们没有听过,有人把自己比喻做猪,你真好玩,真可爱!”
“谁说要像你?”
“到了!”天奇按了号角。
翠茜看见眼前的屋子象一间堡垒,围墙高得很。一会儿,一个男仆走出来,一连开了三扇大铁门。
“哗!门禁森严!”
“以防万一!”
“这儿治安应该很好。”
“要是囚犯逃了出来呢?”
男工迎上来;“少爷!”
天奇把汽车驶进屋里去。一个很大很大的园子,果然里面有不少花草树林。另一个女工出来迎接。天奇一面拖翠茜下车,一面吩咐佣人准备点心。
“渴吗?”
翠茜摇一下头。
“我带你到处参观!看!这儿是网球场,不算很大;这是泳池,我们很久没有来,池里连水也没有;这是花房,这是喷泉,这是乘凉的有盖休息室,这……”
“看!这草地多大,草短短的,齐齐的,绿油油的,象一张绿色的天然褥子。”
“这是高尔夫球场。等会儿我和你打高尔夫!”
“我不会!很多玩意儿我都不会,天奇,我是不是很“笨?”
“我教你,你很聪明,担保你一学即会。”
“行吗?”
“来吧!”天奇拖她下去,她倒在天奇的怀里,俩人收不住脚一起倒了下去。
天奇换了一个姿势,他伏在草地上,双手抱紧翠茜,并且用自己健壮的胸膛压住翠茜,使翠茜心房一阵急跳,人也瘫软了。
两片嘴唇只差一线就贴上了。就在这时候,天奇突然坐起来,他喘息着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她很想告诉他,他没有做错什么!
他很想告诉她,假如他吻她,她会不会给他一巴掌?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会,天奇站起来说:“你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天奇走了,翠茜有一种失落和茫然的感觉。
他不爱她!不,不可能。他甚至说过要娶她。他为什么不可以爱她多一点?
她在检讨自己,她对他不够好?不!假如她不能抓住他,那末别的女孩子就会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别急,耐心点,要得到一个白马王子,怎能连起码的耐性都没有?
不过,这样的事情,以后一连发生过好几欠,每次到最重要关头,天奇必然急忙引退。急煞了翠茜。
这天,下着倾盆大雨,天奇和翠茜被困在天奇的大房车翠茜把身体移过了一点,天奇伸出手去拥住她,翠茜顺势他的肩膊好阔,她很舒服。
“翠茜!”
“唔!”她仰起脸,立刻又碰上他那迷人的眼睛,她整个人又紧张起来。
天奇用手指抚着她的嘴唇,翠茜痒痒的,实在有点春心荡,眼看天奇要吻下去,突然他轻轻放开她:“雨停了!”
翠茜托着腮,眼睛呆定的望着店门外,已经超过三十分钟了。
“张小姐!”
“嗯!”
“你是不是不舒服?”比蒂关心的问。
翠茜摇一下头。
“我们烧一壶咖啡好不好?”
“比蒂!”翠茜突然叫住她:“你认识当奴多久了?”
“两年。”
“他吻过你吗?”
比蒂脸一红,终于点一下头。
“他认识你多久才吻你?”
“三个月!”
“三个月?”翠茜喃喃的,“我认识天奇已经快半年了!”
“张小姐,你说什么?”
“比蒂,能不能告诉我,当奴第一次吻你的情形是怎样的?”
“他认识我不久,就想吻我,可是我不肯,难为情嘛!他当时很生气,他说,他爱我,才会吻我,我不肯让他亲近,就表示我不爱他,终于,我投降了!”
“你认为男孩子吻女孩子,是不是真正的爱她?”
“我认为是的。当奴的确很爱我!”
“你们除了接吻,还有什么?”
“爱抚……张小姐,太难为情了,还是说说你的吧!”
“说什么?”
“你和包公子的事。你们不是正在热恋吗?”
“热恋?他根本就不爱我!”
“他天天接你上班、下班,每天陪着你,怎能说他不爱你?”
“他是不爱我,坦白告诉你,我和天奇认识了半年,他从未吻过我!”
“怎么会?你那么漂亮,又那么迷人。是不是你拒人千里?”
“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他每次要吻我,总是中途放手。”
“张小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包公子?”
“他不是很讨人喜欢吗?仪表、样貌、风度、学问、家世,都是一流的!”
“也许他太爱你,怕冒犯你,所以不敢亲近你,其实,你可以暗示一下。”
“怎样暗示?叫他吻我?”
“用不着叫他,每次你在他怀里,你们两个在一起,你极力接近他,我不相信他会不动心!”
“他是个大怪人呀!”
***
包天奇的确是有点怪。
假如说他不爱翠茜,怎样也说不通,因为他不但天天陪着翠茜,而且整天爱呀爱的,翠茜连在梦里也听见包天奇说爱她。
这天,翠茜又和天奇去“水晶殿”吃饭跳舞。
他们跳完一个舞,由舞池回来,突然有人叫:“天奇!”。
天奇回过头去,看见一个很斯文,皮肤黑黑个子高大的青年人。
“西文,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回马来西亚,老爹六十岁生辰。”
“来,我们坐下聊聊!”
西文没有反对,他看着翠茜。
“让我来给你们介绍,张翠茜小姐。这位是绅士俱乐部的创办人-一杜绅士一一杜西文先生,他算是最年青的香港绅士。”
翠茜向他微笑点头。
“张小姐,”杜西文皱起眉头在想:“我们好象在哪儿见过?”
“不会吧!我很少在外面交际应酬,杜先生一定认错人!”
“很面善!”
“说不定天奇有一个女朋友和我有点相似,所以,你认错了!”
“不,与天奇无关的!”
“杜西文,你见过的,不是翠茜,是演《梦断城市》的妮妲妮活。前些日子,你曾说看过这一套旧片。”
“噢!天奇,我差点弄昏了,怪不得好象曾经相识,原来张小姐和妮妲妮活相象。张小姐,我是妮妲妮活的形迷,她以前红的时候我还小,所以常看她的旧片。”
“怎能拿一个美女和我相比?我和她差远了,是不是?天奇。”
“西文这么一说,我几乎把你当妮妲妮活,你除了比她年青,一切都很相似。只不过,她很柔顺,而你……”
“我怎样了?”
“你?……你也很好呀!”
“百分之一百的相似!”
西文问天奇:“我可以和张小姐跳一个舞?”
“当然可以,请吧!”
西文和翠茜在舞池中,西文突然问:“张小姐。你是天奇的特别朋友,还是普通朋友?”
“你为什么这样问?”
“你……不知道天奇有很多女朋友?噢!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这些!”
“我早已知道!”
“张小姐,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天奇自从和我来往之后,他已经没有和其他女朋友交往。”
“啊!这证明天奇对你很专一,把过去的坏行为改过了。”
西文似乎有点失望:“你不是天奇的朋友,看样子,你和天奇快要结婚了!”
“我不知道,我甚至分不清楚,我是天奇的好朋友,还是普通朋友。
“你对天奇呢?”
“那要看他怎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