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我的同学摆架子,我的同学就指责我不给他面子,三个同学都怨我。”
“我跟他们说得很清楚,我不能赴约,是因为我没有多余时间。他们也真蛮,怎能怨你?”
“就因为你!”文钦握着拳头捶桌面,“他们快要和我绝交了!”
“不会那幺严重吧?”
“不会?你要他们来杀了我?”文钦气忿忿,“我们做了几年同学,是我最好的知己,就给你来拆散了。你这个人好自私,从来不为别人着想。吃饭、喝茶有什幺大不了,又没人迫婚!”
“他们也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和你绝交!”
“一点小事?每一个人都有自尊心。他们恭恭敬敬的邀请你,你一声没空就推了。人家的那张脸往哪儿摆,换了你又怎样?最冤枉的。是他们误会我管你,不准你交男朋友。”
“根本没有这回事,我可以代你向他们解释。”
“他们会听吗?他们很生气,要找我爸爸评道理。爸爸一向很喜欢佛烈他们,他不高兴我失去这三个朋友。”
唉!石汉通正在度蜜月,为了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叫他赶回来分是非,做公证人。正如文钦说的,石汉通坐飞机多过秋如坐巴士。石汉通也许根本不在乎旅行度假,反正哪儿都去过了嘛。可是符绮莲盼望环游世界,盼了几十年。怎忍心半途把她拉回来,令她心愿难偿?
她知道文钦在恐吓她、威胁她。不过,石汉通对儿子的溺爱,也是有目共睹,文钦真会破坏符绮莲的蜜月旅行,一举两得。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惊动石叔叔就不必了,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文钦强忍没有笑出来,他胜利啦!
“我一筹莫展,你有什幺好方法?”
“你要我怎样做,我便怎样做。”
“我一向没有什幺要求,我的同学喜欢你,想和你吃饭、看看戏,就那幺简单。”
“好吧!”
“好吧是什幺意思?那表示什幺?”
“表示全听你的,”秋如站起来,“审讯完毕了吧?”
“你这样子根本没有诚意。”
“你到底要我怎样?”秋如极力忍住,“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
“答应有什幺用?看见我的同学,铁黑着脸,好象人家欠了你祖宗三代,令人家难堪。弄巧反成拙。”
“石公子!我们的一家之主,”秋如气得唇片发抖,是文钦存心令她难堪,“到时候我看见他们,嘻开了嘴,一味笑,行了吧?”
“我不是一家之主!我爸爸才是。我是一家之小主。”他满意的挥了挥手,“没事了,准许你自由活动!”
嘿!换了茱莉便好。茱莉不掴他几巴掌才奇怪。
秋如开了书房门出去。
文钦捧住肚子哈哈大笑。
秋如是听得到的,她也想反抗。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要反,也等母亲蜜月旅行回来。
到时,她宁可行乞,也不留在石家。
于是,第二天,亚伦请她吃饭。
尊尼请她看戏。
佛烈请她上的士高。
上的士高,要了饮料,佛烈便要拉她去跳舞。
“我说过不会跳这些舞,我只答应吃完饭陪你上来喝杯饮料。”
“很容易学的,喜欢怎样跳便怎样跳。一、两首音乐,担保你学会。”
“动得太厉害,我昨晚睡得不大好。”
“那!我们跳慢步舞。”
“太突出就不好!改天吧!”
“你看那边,那对外国男女一样跳慢步舞,上的士高有个好处,无拘无束!”
秋如推无可推,又怕节外生枝,终于答应随佛烈出去跳舞。
佛烈一揽揽住秋如,马上把脸贴到她的脸上。秋如一愕,用手推他。
秋如一个劲在推,他一个劲把脸贴上去,又把秋如抱得死紧,几乎把她压扁。
秋如实在受不了,她说:“不跳了,我要回去。”
“玩下去嘛,跳舞是一种享受。”
“我快要窒息死了,放开我!”
佛烈放开她一点,她马上回到座位,喝了口冻橙汁,便拿了手袋:“走吧!我很困!”
“你令我失望。”
“我疲倦呀,你不是要命吧?”
“好!我陪你走。明天再来,好吗?”
“明天的事明天说,你不走,我先走了!”
佛烈不敢怠慢,马上签单。
到门口,佛烈等门童替他把车驶过来。
上了车,佛烈看了看她问:“生气?”
“为谁?”
“当然为我!”
“你有条件令我生气吗?”
“我有什幺不好?年轻、大学生、仪表好、相貌好、风度好、家境……”
“求你不要再说,让我静一下好不好?”秋如从未见过这样自大又脸皮厚的人。
“你喜欢这儿吗?”佛烈忽地把车驶到避车处,熄了火,拉出车匙。
“你为什幺停车?我要回家,我要睡觉。”
“秋如!”佛烈一把抱住她,“你好美丽,我从未见过这样绝色的女孩。我爱你!”
“你放开我!”秋如挣脱,又气又急。
“我真的爱你,我诚心的,愿意娶你为妻。”
“我不爱你。我也是真心的,我不会嫁你。”
“但是,文钦说……”
“他怎样说?”秋如急着问。
“他说,以我这样的人才,只要我向你求婚,你一定肯答应!”
“太荒谬、太过分。他凭什幺替我出主意?”秋如用力推他,“你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你可别怪我伤你自尊心。”
“在你面前,我已经没有自尊心。”佛烈说着,竟然要吻秋如。
秋如实在忍受不住,也顾不了后果,啪的一声打了佛烈一个大巴掌。
佛烈一缩手,秋如马上跑下车,拔足狂奔。
佛烈呆了一会,才想起开车,他把车开出去追秋如,可是,秋如已上了一部出租车。
佛烈开始追踪,但出租车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忽向前驶又转弯,在红绿灯前,佛烈终于眼巴巴看着那出租车消失。
佛烈心想,秋如除了回家,还能到哪儿?于是,他直接开车到石家,向秋如道歉。
“小姐,你到底去哪儿?”
“我……”时近午夜,秋如心里害怕佛烈追到她家里,但是,除了回家,又无亲戚家可投身。
“小姐,你再不说话,我把车停下。”
秋如无可奈何,只好说出茱莉的地址。
到王家,茱莉已经睡觉。秋如站在厅里,很难为情。
茱莉由楼上跑下来,看见秋如,两手拉住她:“想不到你会来。”
“对不起,时间实在太晚了。”
“没关系,你更晚来我同样欢迎。秋如,你面色不大好,没什幺事吧?”
“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能在你家里过一夜。”
“不介意,我早就说过,家里为你留下了一个房间,随时欢迎你来住。你先到我房间里去聊聊好吗?”
茱莉吩咐佣人做宵夜,秋如在茱莉的房间,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茱莉。
“这个佛烈太岂有此理。”茱莉十分生气,“这种人不能放过他,我们集合宜珍、翠姿,啊!还有宏泽,好好教训他。”
“算了!我不想把事情扩大。因为,不是我和佛烈那幺简单,中间还有个石文钦!”
“石文钦也该死,竟然要你应酬他的同学,你是什幺人?交际花?”
“是那些人喜欢我,向文钦施压力。文钦也想不到他的同学是一个色狼。若他知道,他可能也生气。”
“你今天不回去,石文钦会怎样想?”
“他知道我和佛烈出去,他会找佛烈。不过,佛烈不会坦白向他招供。”
“我觉得今晚的事,是石文钦不对。他的同学喜欢你,就迫你去应酬。其实全香港的未婚男人都喜欢你,你能应酬多少个?他又不是你亲哥哥,亲哥哥也没有这个权,我看他是要从中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