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呆了一天,一定闷坏了。”
“不!陪陪奶奶,日子很容易过,只是很想你,盼望你回来。”
“我也想你,”卡迪吻一下她的头发,他伸手给亚祥,亚祥递了两只盒子给他,便把汽车开走。
“我买了南枣核桃给你吃。”两个人相拥着,步上台阶。
“奶奶说南枣暖胃,拿一盒给她。”贝儿在丈夫身边最开心。
卡迪点一下头,到露台,贝儿把冻柠檬汁拿给他喝。
卡迪整杯喝下,吐了一口气:“好舒服,刚才在车上闷坏了。”
“冷气机坏了?”
“塞车,有冷气也心烦,你忘了吗?以前我们总是去吃下午茶,避过塞车时间,现在不行了,一到五点钟,我马上离开办公室,赶着回家看你。”
“怪不得,不到七点钟你就回来了,老爷呢?”
“我离开时他还在办公。”
“老爷可能真的要准七时才能回来,肚子饿吗?”
“不饿,我们四点半有蛋糕吃。”
“回房间洗脸,换衣服,然后去看奶奶。”
卡迪洗了澡,换了便装,竟然躺在床上不肯起来。
“你不是答应过去看奶奶的吗?”
“这个时候应该是妈咪和爹?的,迟些去比较适合。”
“老夫老妻还……?”贝儿耸耸肩,笑一下。
“他们仍然十分恩爱,你没有看见爹很疼妈咪,我崇拜爹,向他学习。”卡迪伸出手对贝儿说:“来,陪我躺一会。”
贝儿躺在卡迪的臂弯里:“公司工作很多,好疲倦?”
“工作的确不少,疲倦是假的,年轻小伙子,那幺不中用?不过一个月没有上班,要开会,又要签合同,巡视公司,有点不习惯,爸爸今天对我说,下个月还要让我进地产公司。”卡迪反手按开按钮,悠扬的音乐由房间的四面八方飘送过来,卡迪和贝儿相拥着,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这浪漫的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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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张芬妮回到娘家,铁黑着脸,张太太连忙迎上来:“咦!二小姐为什幺不开心?”
“气死我!”张芬妮把手袋一扔:“上个月开董事会,老爷说要小迪进地产公司学习,我还以为老爷说说罢了,谁知道今天却公布出来啦,小迪不单只进了高氏地产公司,还是副总经理呢!”
“你以前一直想进地产公司?”张太太替小姑不值。
“当然啦!大嫂,你知道吗?进了地产公司就发财了,只要有技巧,买一块地,承建一项工程,随随便便就可以刮几十万,高卡达那幺阔气,也是因为他做了高氏地产公司的总经理。”
“当时反对你进地产公司的,好象就是你们家三少爷!”
“就是他!”张芬妮手一拍台,脸都青了:“他说,我对地产这一行不懂,好啦,我花了两年时间学地产,现在证书也有了,可是,我还在门外,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我进地产公司。”
“没办法的,他们是两兄弟,你是外姓嫂嫂。”
“我丈夫也是他亲哥哥啊!”
“其实二站爷也真是的,他什幺也不管,要你事事劳心。”
“可不是?做医生,嘿!每个月赚一、两万,要是他进了地产公司,担保他多赚十倍,别说啦,气死我!”
张太太连忙吩咐佣人拿冰士多卑梨给张芬妮吃:“冰冻的,吃了心里舒服。”
张芬妮一面吃水果,一面问:“大哥什幺时候由泰国回来?”
“星期五,因为星期六奇利由英国回来,你大哥说要亲自去接机。”
“奇利大学毕业啦?”张芬妮一提起这小侄子,立刻有了笑容:“他好象才二十岁,是不是?”
“二十二了!比他爸爸高。”张太太一提起儿子也是眉飞色舞,他入学早又勤奋,扶摇直上。
“他有了女朋友?”
“他在英国留学,是住在我哥哥家里,我哥哥有三个女儿,两个比他小些。”
“那他喜欢哪一个?”
“听说两个都不喜欢,我嫂嫂说,他一天到晚就埋着头读书。”
“他现在大学毕业,回来打理生意,应该交女朋友。”张芬妮正正脸色:她对谁都不关心,就是紧张这小侄子:“我们张家只有他一个男丁,你不能由他做书呆子,多介绍几个女孩子给他,好让他挑选,挑选!”
“我也是这样想,二小姐,奇利回来,我想为他开个舞会,你说好不好?”
“好!开餐舞会,高家也发几张帖子。啊,别忘了我们的大姑奶和那位表姑娘,否则,人家又有话说了!”
“听说那位彩云表姑娘,出落得鲜花似的,上次四少爷结婚,她跟来跟去,我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看她!”
“哼!她和那穷鬼四少妈,是澄庄的双美人。”张芬妮拉过手袋:“我走了,星期六我会自己去机场。”
“吃了晚饭才走!我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菜。”
“不!我回去还有事要做,等奇利星期六回来,我请他吃饭。”
张芬妮回到高家,老远看见卡迪分别替贝儿和彩云荡秋千,彩云站着,秋千荡得很高,咭咭地笑着,贝儿坐着,秋千缓缓荡前荡后。张芬妮冷笑一声,回房间洗澡更衣。
吃晚饭的时候,除了高卡达有公事应酬,没有回家吃饭,各人都在一起。彩云又过来吃西餐,一方面她不喜欢吃中国菜,另一方面,她喜欢和贝儿作伴,也喜欢向卡迪撒娇。
卡迪看见贝儿吃烧鸡沙律,有点奇怪:“今晚的海鲜汤和白汁龙虾很不错,你为什幺吃鸡?”
“我……”
“海鲜珍贵啊!”张芬妮抢着说:“最初四少奶来澄庄,天天吃海鲜,是因为稀奇,现在肠子胖了,也吃腻了,当然要换换口味,是不是,四少奶?”
贝儿笑着点点头。
“鸡呢?在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普通食物,不大受欢迎的,可是穷人家难得有一次鸡吃,是不是呀?四少奶。”
“你为什幺老向贝儿提问题?”卡迪不高兴:“考试?”
“噢!不是,四少爷不要误会,我们两妯娌只不过聊聊天,吃晚餐不是不准说话吧!”张芬妮是笑面虎。
贝儿知道张芬妮看不起她,也知道卡迪必然护着自己,为了不想他们争执,她连忙说:“二少奶有空喜欢跟我聊聊。”
张芬妮仍然微微笑:“我娘家下星期六开舞会,我侄儿张奇利由英国留学回来,希望到时各位赏光,也真巧,前个星期三少奶家请客,下个星期轮到我,四少奶,你哪一天要请客?”
“我?”贝儿今天胃口不好,现在更感到胸口涨闷。
“二嫂,你不是不知道贝儿家里没有人吧!”高卡迪当然不知道张芬妮因为他进地产公司而为难贝儿:“她没有娘家的,怎样请客,你要吃什幺?我请你!”
“没有家人?”张芬妮装作莫名其妙,她是决心要刺激贝儿:“四少奶还有个镶了颗金牙的母亲。”
“那是她阿婶。”
“但是,她告诉我,是四少奶的养娘,生娘不及养娘大啊……”
“……不管怎样说,总是个妈妈。”张芬妮故意问:“是不是?四少奶。”
“是的……”贝儿说不下去,她感到呼吸困难,头顶旋着一股寒风,她扶着站起来,吃力地说:“各位慢用。”
“贝儿,你的晚餐还没有吃。”卡迪拉着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冷得像冰:“贝儿你怎幺了?”
“没什幺?我好象……有点晕!”一颗泪,由贝儿的眼角滑下来,她不停地喘着气,极力支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