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东西扔在她背上,她正要伸手去拨,辟啪一声,吓得她整个人跳了起来。
她惊魂未定,看见地上红红的爆竹衣,胃口一反,身体向前摇,差点扑进喷泉里。
她浑身不舒服,一颗心卜通卜通没有停过,她踉跄步向前,一步一唤:“卡迪,你快来!”
卡迪由别墅出来,喃喃的:“谁开玩笑,公司根本没有人找我。”
他沿小径走向喷泉,远远的,他看见地上有个人,走前几步,看见贝儿竟然跪在地上。
“贝儿,你走过来干什幺?我叫你好好坐在那儿,你为什幺不听话!”
“有人向我扔爆竹,我吓死了,想去找你,谁知道脚一软,我再也走不动!”
“谁向你扔爆竹?让我看看。”
“不要!”贝儿拉着卡迪的手,“立刻送我到医院,我怕。”
“别怕!我马上送你入院,没事的。”卡迪抱起贝儿:“阿祥!阿祥!”
“他可能在下人间帮手,卡迪,我肚子有点痛。”
“好!我自己开车送你去医院!”
高卡达在那边看见卡迪抱住贝儿走,他说,看样子,真的出了事!“喂,小迪,没事吧!”
高卡达跑过去,张芬妮跟在后面。
“贝儿受惊,有人向她扔爆竹,我要立刻送她进医院。”
“阿祥呢?”高卡达很焦急的样子:“车还没有来。”
“我找不到他,我准备自己开车。”
“你抱着四嫂,别移动她,我来开车。”高卡达立刻去开他的房车。
“二嫂,请你帮个忙,替我打电话通知周医生。”
“好!我马上去!”张芬妮表现得很积极。
高夫人带着一家人赶来。不久,周医生由手术室出来。
“周医生,我的男孙……”
“高夫人,我想和你、卡迪两位谈谈。”周医生没有回答高夫人的话。
“周医生,四嫂这一次没有摔倒,相信孩子可以保得住吧!”高夫人也只有这一句话。
“不要太心急,先到我的办公室。”周医生拖着高夫人的手,卡迪焦急烦躁,叹着气跟在后面。
到周医生的办公室,周医生拿了一颗药丸,又去倒杯开水。
“周医生。”卡迪实在忍不住了:“贝儿到底怎样了?”
“她这一次没有摔倒,比上次好多了,”周医生把药丸送到高夫人面前:“服了它!”
“周医生,我没有病,我来医院是探望媳妇和孙儿。”
“服一颗药丸,对你有利无害。”周医生哄她:“医生的话要听呀!”
高夫人吞了药丸,迫不及待地问:“我的孙儿正常吧!”
周医生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她通知医生室的秘书,她暂时不听电话,跟着,她又去翻一些文件。
“周医生,我进来已经二十分钟,今天晚上我家里请客。”高夫人实在忍无可忍,“你也是今晚的贵宾!”
“是的,”她看了看表,然后慢吞吞地说:“孩子没有了,也是个男的。”
“噢!”卡迪掩住脸,双肩抽搐着。
高夫人呆住,眼珠黯然无光。
“你明白我为什幺拖延时间,我是等候药力发生效用,我怕你会晕倒。”
“哈!”高夫人惨淡地笑:“是我们高家没有福,还是她跟我们没有缘,两个男孙都没有了。”
“卡迪,你肯定贝儿这一次绝对没有摔倒?”周医生问。
“没有!”卡迪沙哑着声音,他用手帕抹了抹眼睛,他站起来,鼻尖红红的:“我想去看贝儿,她一定很伤心。”
“坐一会!”周医生按着他的手:“我有话跟你说。”
卡迪呼口气重重地坐下来。
“上一次贝儿滚下楼梯,小产,那是很正常的,但是这一次她只不过受了点惊慌,没碰撞过,也没有摔倒,竟然会小产,我担心贝儿会患上习惯性小产。”
“习惯性小产?”高夫人不明白。
“那就是说,她以后怀了孕,哭了一场会小产,太兴奋大笑之后也会小产。”
“多可怕,那和不能生育有什幺分别?我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有分别的,高夫人。不能生育,是永远不能生孩子,至于习惯性小产,是暂时的,也许她的子宫不大正常,太弱,只要养好身体,一样可以正常怀孕。不过短期内,贝儿不适宜再怀孕。”
“要等多久?”卡迪问,他最渴望的还是尽快让他去看贝儿。
“半年至一年,不过,还要看情形,但绝不短过半年。”
“你要他两夫妇分房一年。”
“妈咪!”卡迪抗议。
“还没有这个需要,少年夫妻。”周医生见卡迪那样紧张,不禁笑了起来:“我想让贝儿吃避孕丸,暂时不生育。”
“避孕丸会不会对贝儿身体有害?”
“我会选一种适合她体质的,如果真的不适合,还可以换另一种。”
“妈咪,你的意思怎样?”
“我有什幺意见?”高夫人推开了手:“我当然希望她能早日为我们添孙,但是她身体不好,我总不能逼死她!”
“周医生,我们决定让贝儿服食避孕丸,她暂时不再怀孕。”卡迪说完,便离开周医生的办公室,阿宝已在走廊等候他:“四少奶怎样?”
“偷偷的哭,围满一房间的人,四少奶只是想见你!”
卡迪加倍焦急,到病房,推开门,张芬妮第一个迎上来:“四少奶没有什幺事吧!孩子呢!”
“贝儿很好,多谢大家关心,不过孩子已经没有了,”卡迪走到高正安的面前:“你去接妈咪,她还在周医生那儿,我想单独和贝儿谈谈!”
家人纷纷散去,卡迪连阿宝也打发掉,他关上了房门,走近床边,一直掩住口啜泣的贝儿,再也忍不住了:“卡迪,怎幺办?我们,不,是我……”
“嘘!乖乖的,静一下!”
卡迪抱着她,弄好她前额的乱发,自从贝儿嫁入澄庄,她除了怀孕,小产,怀孕,小产根本没有过什幺好日子,卡迪为贝儿感到难过。
“卡迪,你知道吗?”贝儿索着气哭个不停:“他是个男的!”
“我知道,别难过,我们不再要孩子,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我不忍心看见你怀孕受苦。”卡迪鼻子酸酸:“一天到晚呕吐、晕眩,不能动,不能玩,连到市区看场电影都不可以,太苦了,你太苦了!”
“替你生儿育女是我最大的愿望!我不怕挨苦。卡迪!”贝儿泣不成声,用手抓住他的西装的领子:“有人要对付我,他不让我留在澄庄,我两次小产,都是有人陷害的!”
“这一次有人在你背后扔爆竹,”卡迪握着她的手:“上一次呢?”
“有人躲在二楼的暗角处,把我推下楼梯,并不是我自己不小心!”
“啊!你上次为什幺不告诉我!”
“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还记得吗?有一个晚上,我作噩梦,你听见我说别推我下去,当时,我因为没有证据,骗你说只是作梦,其实真的有人推我到楼下。”
“那个人是谁?心肠为什幺这样坏?会不会是三哥?可是,今天是他开车送我们进医院,而且最近我们感情不错,是二嫂?唉!我一定要告诉妈咪……”
第二天,高夫人带了炖鸡来探望贝儿:“她睡了?没事吧!”
“我才哄她睡着,她没有什幺,周医生说,过两天她可以回家。妈咪,我托你调查的事怎样?”
“到露台谈,别吵醒她。”高夫人坐下来,接过阿宝献上的茶:“昨天所有的下人都在下人间,三嫂和彩云不在家,我和你爸爸大姐都在祖屋,你三哥和二嫂在摇椅那边,而你们呢,在喷泉那儿,大家相距那幺远,况且,你三哥和二嫂一向有心病,如果其中一个做了不利四嫂的事,另一个会不来向我报密?再说,喷泉一带,完全没有爆竹的痕迹,也没有人听到有人放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