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爱情是纯洁的。”彩云颓然坐在一张石凳上:“爱情里面没有杂质,也不受名利,财势,年龄的限制,想不到因为我有钱,你不要我了,有钱是犯罪的吗?有钱是犯罪的吗?”
英杰不敢看彩云,他知道彩云难过,可是,他更伤心,伤心得吃不下,坐不住,不过,无论如何他已下了决心,宁愿心痛,也不愿意人家叫他癞蛤蟆。
“英杰!”彩云抽咽了一会,又走过去,用两只手绕住英杰的手臂:“忘记那些财产,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不!”英杰甩脱她:“你何必苦苦缠我,有钱还会没有男朋友?以后你别再跟我拉拉扯扯。”英杰说完,转身便往澄庄的大宅走去。
“英杰,英杰……”彩云拿起他的吉他,拼命打向石凳:“该死的,该死的高英杰。”
彩云关在房间里,哭了一晚。第二天,奇利又来看她,本来彩云不想理他,刚巧英杰经过花园,彩云马上挽住他的手臂:“奇利表哥,今天,我一定要玩个痛快。”
“只要彩云表妹高兴,你喜欢怎样便怎样。”奇利以为自己的死缠烂打,终于感动了彩云,十分高兴,开了车门,牵彩云上车。
英杰透过杨柳树,看着奇利的跑车离去,心房像被人插了一刀。
过去他每天和彩云在一起,很快乐,现在彩云走了,他感到生命的空虚。
他拖着脚步,懒洋洋地回到房间。
彩云已回到奇利的怀抱,英杰的一生,再也不会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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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贝儿越来越孤单寂寞,卡迪在外面的时间日渐增加,不是有公事应酬,就是和伊丽莎白约会,最近,他更常常因公事出国,今天去美国,明天去意大利。
彩云自从和奇利“旧情复炽”,她整天在外,英杰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和他们聊聊都不可以。
相反,张芬妮在家的时间增加,她在等怀孕,她喜欢说刻薄话,经常令贝儿十分难堪。
这天,贝儿再也忍不住,换了衣服出市区,坐在车上才想:“去哪儿?”
突然她想起石茱莉,毕竟是从小认识的好邻居,她应该去看看她。
石茱莉搬了家,幸而住在她隔壁的太太把石茱莉的地址告诉她,贝儿好不容易才找到茱莉。
一间小小的洋房。“贝儿,看你一身打扮,简直像个贵妇。”茱莉看见贝儿很高兴:“听说你结了婚,嫁入豪门,生活过得很好。”
“我嫁到高家,完全是因为我爱我的丈夫。那种豪门富户,不是我们这种穷丫头享福的地方,其中苦况,实不足为外人道。”贝儿摇一下头:“你怎样?脸色很好,几个孩子?”
她指了指大肚皮:“连肚子里的,一共三个,这是最后一个了。”
“你的先生呢?”
茱莉给贝儿倒了一杯茶,她把两个女儿关在房间里,“他三年前已经离开警界,和朋友合资开了一间工厂,可能是上天保佑,只不过三年时间,一间厂变了两间厂,于是,他和朋友每人打理一间,他算是正正式式的老板。”
“怪不得搬了新房子,这儿环境,地方比以前那间好多了!”
“是分期付款买的。”茱莉突然笑了起来:“浩泉一直希望能见你一面,看样子,他能如愿以偿了。”
贝儿吓了一跳:“浩泉怎样了?”
“还记得我妈妈有个大哥在英国?”
“记得,大舅父。他本来到英国一间餐室打工,老板的女儿看上他,后来他就做了那间餐店的老板。”
“对!一晃眼就是十多年,我舅舅六十岁,还没有孩子,因此,他一直希望浩泉能够过继给他。况且餐馆生意好,也实在需要人帮忙,他求了浩泉几年,浩泉终于答应去英国。”
“手续办了没有?”
“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前天总算批出了,浩泉才会提起你!”
“浩泉呢?我真要恭喜他!”
“自从妈过世,他和我们住在一起。刚巧一个旧同事约了他出去。不过,他一定回来吃饭。”
“浩泉什幺时候走?”
“贝儿,虽然说,有钱哪儿都有东西买,但是,我做姐姐的,也应该为他买些衣物,我又不是环境过不去,难道由他一条牛仔裤走天涯?我的意思,是想买一件最好的丝棉袍给他,买条金链做个纪念。还有,他自己买的皮箱太寒酸,不能用,我想送两个新式旅行箱给他。”
“我也应该送一份礼物给浩泉,二十多年的朋友。”
“贝儿,你要是能帮我一个忙就最好了,你看我,肚子那幺大,出入不方便,他姐夫是个男人,粗心大意,你哪一天有空,陪浩泉买东西。”
“反正我有空,浩泉哪天有空,约个地点见见面。”贝儿看了看表:“我要回家!”
“不行!”茱莉拉住她:“一定要吃过晚饭。浩泉七点多就回来!”
“大家庭规矩多,我不回去吃饭,又会有人针对我。”贝儿拿出一张纸,写下几个字:“这是我房间的电话号码,十二点钟我一定回房间,叫浩泉和我联络。路途远,我真的要走了……”
“喂!小迪,你老婆刚刚和石浩泉通热线电话,互诉心曲。”卡达一接到情报,马上告诉卡迪。
“不是卢占美余情未了?”
“卢占美是旧情人,石浩泉是青梅竹马的小爱侣。”卡达耸肩而笑:“我的话你千万不要相信,你今晚十二点十分左右,出奇不意往四嫂房间看看!”
“哼!怪不得连跟我亲嘴都不肯,”卡迪用力拍台:“原来在外面有两个情人,幸好,她还不至于给我戴绿帽,可恶,真可恶!”
“别太相信你三哥的话,也许我有意中伤,哈……”
卡迪算准时间,开了房门,走进去,果然看见贝儿躺在床上讲电话。
贝儿看见卡迪,大出意外,一愕,马上把电话放下:“卡迪……有事吗?”
“我的银丝衬衣不见了,阿宝是不是放进你这儿。”
“我也不大清楚,让我去找找!”
“找找?太烦了,不要。”卡迪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他很气,又嫉妒,跑到酒吧喝酒。
酒吧间,卡达已在那儿。
“怎样?三哥有没有搬弄是非?”
“她变了,全变了,可恨。”卡迪拿过卡达手中的酒杯,咕噜地喝。
“想不想知道进一步的情形?”
“怎样?”卡迪烦恼透顶,整瓶酒拿着喝。满眼红筋。
“星期日你去新加坡开旅游业会议。你告诉贝儿早上去,其实搭夜机。”
“我才懒得跟她说。”
“你一定要说,说了才有好戏看。”
“我不明白,好烦……”
“你听我说……”
“浩泉吗?我是贝儿。对不起,明天我不能请你吃午餐,买东西。改在星期日十二点好不好……我先生去新加坡,我送完飞机立刻赶来……”
贝儿已几年没有见过浩泉,看见他,既感慨,又高兴,浩泉久久握着她的手不放,她也不自觉。
“贝儿,你长大了,更漂亮。可是,却瘦了一点,你先生待你好吗?”
“很好!”贝儿忍不住流下眼泪:“他对我很好。”
“我们一面吃午餐,一面谈谈,好吗?”
“好,吃完午餐,我还要陪你买许多东西。”贝儿抹去眼泪,笑了笑:“茱莉列了一张清单,一天恐怕买不完。”
“先买一些轻便的,省得负累。”
“那,先买金链……”
午餐后,他们先到珠宝店,然后再到钟表行,贝儿送他一个手表,第三站是百货公司,从百货公司出来,已经是吃下午茶的时间,于是他们又去吃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