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你发觉被人欺骗了一年多,他对你完全没有诚意,他欺骗你,玩弄你,你会怎样?”
“高太太,你不是在暗示我丈夫吧?”珍妮忽然不再喜欢面前这个女人,他似乎怀有目的而来,难道她是白祖利的新情人?不会,她虽然长得不错,但是自己年轻、貌美,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的:“你放心,外子对我忠心一片,他很老实,连谎话也不会说。”
“真令人羡慕,卡……白祖利生长在一个大家庭,你们结了婚还有了孩子,你到过他家吗?”
“当然到过,祖利每星期带我回家一次。”珍妮昂起了头。
“澄庄?”
“澄庄?”珍妮反问。
“白祖利生在澄庄,活在澄庄,现在也住澄庄。”
“啊!澄庄,就是澄庄嘛!”
“那你对他家的情况一定很熟识。”
“当然熟识,他有父有母,是个独生子。”珍妮开始不耐烦:“高太太,你干嘛问来问去?”
“珍妮小姐,我是来告诉你,你受骗了。不错,他是有父有母,但他不是独生子,他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他排第三,人称三公子。”
“三公子?”珍妮仿佛记得有一次他们上夜总会,有人叫白祖利三公子,珍妮追问他,他连忙顾左右而言她。
“你还知道什幺?”
“他们一家四兄弟姐妹早已结婚,而这几天内,他就要做伯父了,”余玛莉补上一句:“他们没有分家,一家人都住澄庄。珍妮小姐,我说了你别生气,你和白祖利一定没有正式结婚。”
“你……我……”珍妮脸都红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容易明白,他早已有妻子,结婚四年多,重婚是犯法的。”
“他……”珍妮瞠目结舌:“他早已有了妻室?”
“有了妻室还是小事,我认为他最对不起你的是对你根本没有半点诚意,他是一心一意玩弄你,还有,你将来为他生的孩子,他父母也不会承认,真可怜,你只能活在黑暗中,埋在谎言里。”
“撒谎!”珍妮气得挥手:“你这莫名其妙的女人,为什幺中伤祖利,他跟你有什幺过不去!”
“我对你说真话,不想你受骗,你偏不信,他是真骗了你,告诉你吧,他连名字也是假的,他并不叫白祖利,你看这个人,连姓也可以改。”
“他是白祖利,他不是白祖利是谁?你说。”
“高卡达!”
“高……高卡达。”珍妮面孔发青,声音都颤了:“那……这……这不是你丈夫的名字吗?高太太?”
“不错,我是高卡达太太,也是自祖利太太,不过我最近才知道我的丈夫竟然在外面改名换姓。由于他从不在外留宿,所以我疏于防范。”余玛莉把一张相片拿出来:“这是澄庄的全家福,我是他的正式太太。”
珍妮拿着那张相片,看了一会,突然站起来,退过一边:“今天来,是要拆小公馆?”
“我一个人来,怎样拆?”余玛莉始终语调温和:“况且我由始至终,没有对你说过半句责备的话!”
“你不恨我?”
“你本身已是个受害者!”
珍妮含泪点一下头:“你今天来,要我和祖利,不!高卡达分手?”
“要不要和他分手,由你自己去决定,我今天来,只是告诉你,卡达无论答应过你多少,都不会实现,他甚至连真姓名也不告诉你,别的就不必说了!”余玛莉站起来:“我要告辞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你会……和他离婚吗?”珍妮很小心地问。
余玛莉摇一下头:“我还没有决定,毕竟,我们曾真心相爱,那要看他的表现了。不过,就算我和卡达离婚,他也不可能娶你,是吧!”
余玛莉离开珍妮那儿,马上钻进汽车,她用手帕掩住脸,哭了起来。
澄庄。
高夫人在贝儿的房间,陪媳妇聊天。
“你的产期就在这几天,你不要再下楼,这些日子,老要吃人参,你不腻吧!人参补气,对生产很有帮助。”
“奶奶把收藏多年的野山千年人参拿出来给我吃,我感激还来不及。”
“你的肚子果然比普通人大,孩子一定又白又胖。”
“奶奶,我怕……”贝儿的精神压力和心理负担很重,她担心生下女儿令高夫人失望。
“怕什幺呢?”高夫人温柔地问。
“假如我生了个女儿……”
“女儿就女儿,你还年轻,明年再生个男的,先开花,后结果,岂不好!”
“奶奶,你不怪我吗?”
“这种事我能怪谁?傻孩子,别忘了我第一胎也是生个女的。”高夫人慈爱地抚着她的头发说。
“奶奶,很对不起,有一件事,我瞒了你很久,我不够坦诚,”贝儿垂下头,鼓足了勇气:“我知道说出来奶奶会生气,但是,我不想再瞒下去,我要向奶奶坦白——我不单只出身穷,为了支付父亲的医药费,我还做过CLUB女,我……对不起,奶奶。”
“我早就知道了!”
“奶奶,你……”高夫人平淡的反应,吓了贝儿一跳。
“做CLUB女医治父亲,你是个孝女。虽然不大体面,但你自从进了高家,能够克尽妇道,做个好媳妇,好妻子,很快还会做个好妈妈。这已很足够,过去的事我不想追究,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谁人胆敢再提,我必定面斥,毫不留情。”
“奶奶,谢谢你!”贝儿开心得流下眼泪,这几年的惊惶,总算完结。
“你心里一定想着报答我,那,多替我生几个孩儿!”
高夫人笑了笑。
珍妮穿起新作的孕妇装,梳了个贵妇髻,薄施脂粉,打扮得非常漂亮。
她把所有的工人打发走,放他们一天假。然后她准备好一切,等高卡达到来。
卡达匆匆赶来了:“你打电话找我找得那幺急,有事吗?”
珍妮挽着他的手:“达令,你什幺时候和我结婚?”
“我不是说过了吗?”卡达有点不耐烦:“等生下孩子,我马上带你回家见我父母。”
“如果家里已经有了一位很高贵大方,人又贤淑的太太,你会不会和她离婚娶我?”
“我根本没有太太,别开玩笑。”
“我是说假如,你要说真话啊!”
卡达想:余玛莉答应过婚后五年就为他生孩子,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还差几个月就到了,那时候,余玛莉会为他赚一亿元又一亿元,他本能地冲口而出:“不会!”
“你说什幺?”珍妮心碎,但是还要证实一下。
“我根本没有太太,别烦了,爸爸有事找我,今晚我要回家吃饭。”
“我再问你一次,由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一共跟我说过多少假话?”珍妮直盯着她,逼着他。
卡达避开她的眼睛:“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你说的。好,我就和你无理取闹到底。”珍妮揪住他:“我要你马上带我回家。”
“那怎幺可以,你简直想害我!”
“我害你?谁见不得人?谁大着肚子?你把我害得那幺惨还反过来咬我?”
“只要等孩子出世……”
“我不听,谎言,全是谎言!”珍妮掩住耳:“你不带我回家也可以,你告诉我你住哪儿,是大厦,还是别墅?”
“我改天带你回家。”
“我明天跟你回办公室!”
“不!”卡达可慌了,父亲看见准没命:“等生下孩子。”
“又是这一句!”珍妮辟辟啪啪打了卡达几个巴掌,她火爆脾气,何况心中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