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叫杜海澄约过你,我不是一个闲着开玩笑的人,我每天要忙功课、忙运动。”
“你不承认约过我?”胡艾妃指住自己:“我也很忙,我有成队男朋友在家里等着我,我也不是一个有兴趣开玩笑的人。”
“我现在明白了!嘿!一定是海澄他们出的鬼主意!”
“我看八成是。这样吧!我找李安娜算账,你好好地教导一下你的好朋友,以后他再来烦我,我可不客气。”
“你放心,保证他不会再麻烦你!”
“好!我们各自办自己的事。”
两个人,一个九十度大转身,然后背道而驰的散了。
躲在后面的西敏、潘伟烈和杜海澄摇头叹息,甚至挥舞拳头。
“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的!”西敏拍去了身上一块落叶。
“我可惨了!胡艾妃去找李安娜,她根本就没有看过那封信!”杜海澄抓着头发,十分烦躁。
“那还不容易,你请她看场戏,叫她自己招了,她一定肯。”潘伟烈望着天空眨眼睛,“我可不得了,雅各将不会放过我。”
“他大不了骂你一顿,你不要反驳他,他骂完就没事了。”西敏安慰他说:“雅各不是不分好歹的人,他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出发点完全是为他好!”
“雅各也真笨,为什幺不抓住机会,和胡艾妃交朋友?”
“雅各那分傲气,你不是不知道的,除非胡艾妃肯主动邀约他!”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这个毛病,大概学校里的学生太疯狂,被人追求过几次,就自以为真的了不起!”
“本校那些女生,不提也罢!”杜海澄作了一个不屑状:“不是瘦得像块板,就是胖嘟嘟的,没有型又没有款!”
“金妮总还过得去吧?”伟烈问。
“金妮是群芳之冠,否则,她怎会做校花?”
“现在的校花是胡艾妃。喂,海澄,你既然看上了她,那你就追求她吧!”
“问题是,金妮不喜欢我!”
“海澄!”西敏皱一下眉:“你忘了你已经有了雅莉?”
“什幺有了雅莉,你说话可要轻声点,雅各说她还是小女孩,不准任何人追求她!其实,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问题是,她是否也把你当哥哥?”
“她?唉!麻烦,她对我是不错。也许小娘子春心荡漾了,好吧!我放弃金妮!伟烈,让给你!”
“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金妮,免提我!”伟烈突然想起了月媚。
“怎幺搞的,怎幺搞的!”程克安拿着一套西装由楼上走下来。
“什幺事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你看,你看!”程克安翻开了一套西装:“好好的一套新西装,谁给我熨得死板板的!”
“这个佣人是新来的,她上工的时候,就说过做惯打杂,熨衣服不大到家!”
“你呀!一定是贪便宜,省几十块钱,把一个笨货请回来!”
“便宜?做打杂熨些衣服,一个月一千多,还便宜?”
“以前那个做得好好的为什幺不见人,一天到晚换工人!”
“大少爷,上一个是你赶走的!而且,人家是素来做打杂,不喜欢熨衣服。”
“你不会每样请一个,我没有家用钱给你?”程克安不单只不觉理亏,还气呼呼的,想食人的样子!
“我们一共四个人,佣人已经有好几个,又没有很多工作做,何必……”
“省钱,又是为了省钱。我知道你省了钱,准备送潘伟烈去外国留学,做个博士回来替你们光宗耀祖!”
“你的西装跟我弟弟有什幺关联?为什幺扯到他的头上?”
“不提他!你是怎样请佣人的,你是怎样管家的,一千多请一个连西装也不会熨的笨猪!”
“家不是我管的,佣人也不是我请的!”
“表姐夫!”月媚从外面走进来:“西装让我再熨一次。”
“对!对!这里一切应该由你负责,你是管家,佣人大概也是你请的,她做错事,应该由你去承担后果!”
“我马上去熨西装!”
程克安把三件头西装扔在椅上,月媚一件件的拾起。
“月媚!谢谢你!”
月媚平静地笑一下:“份内事!”
眼看着月媚走了出去,潘美宝用埋怨的语气跟丈夫说:“你不应该用那种态度对待月媚!”
“我的态度有什幺不好?”
“就算真的把她当管家,对她也应该客气些!”
“对下人要客气,第几条法例!”
“告诉你,她不是下人,她只是为我料理一下家务,她又没有正式支人工,每个月只拿三、四百零用钱!”
“一个管家值多少钱?”
“二千至三千!”
“三千,如果她是个真管家,值得。可是,她只是个刚放下奶瓶的黄毛丫头,她什幺都不会做!连请个佣人也见不得人,还想做管家赚我三千块!”
“就因为她不够资格,所以才拿三、四百,如果她有那份本事,她也不会留在这儿。你呀!孤寒财主,算了吧!”
“她是个大饭桶,三、四百也不值。三、四十还差不多!”
“你……”
“月媚,月媚……”伟烈由外面走进来:“姐姐,月媚呢?”
“你找她有事吗?”潘美宝立刻堆起了笑容:“她大概在厨房打点一下,你在这等她一会儿吧!”
“我去找她!”
“哼!大概是给那小狐狸精迷住了。”程克安在他转身后说。
潘伟烈站住了,蓦地回转头:“喂!你在骂谁?”
“舅少爷,”程克安眯起眼,样子阴森狡诈的:“我在骂我朋友的老婆,没犯着你吧?”
“哼!”潘伟烈走进房内,在厨房里见不到月媚,问厨子:“表小姐呢?”
“在工人房熨衣服!”
潘伟烈就到一间矮房子去:“月媚!月媚!”
“伟烈表哥,我在这儿!”
潘伟烈沿着声音,走进一个小房间,看见月媚很用心地在熨衣服。
“是不是肚子饿了,等一下,我去给你倒碗雪耳炖鲜奶。”
“我不想吃东西。我想你替我整理一下笔记,笔记又多又乱!”
“那容易办!等我把衣服熨好,我一定替你把笔记弄妥!”
“你忙着熨衣服去哪儿?”
“你知道,我根本无处可去,我没有朋友,也许你和表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月媚说着,眼眶又红了。
“不要难过,我知道姐姐会好好对你!咦!这些衣服,是男人穿的,谁的衣服?”
“家里除了你……”
“我从来不会要你做体力劳动的工作,衣服也不是我的!”
“你还没有听完呢!我是说,家里除了你是男人,还有谁呢?”
“是姐夫的西装?你为什幺要替他熨西装?谁的意思?”
“伟烈表哥,你别嚷,听我说:旧佣人走了,表姐叫我另外请一个佣人。她不大会熨衣服,西装熨得不好,表姐夫很生气,佣人是由我请来的,他的工作令表姐夫不满意,自然应该由我负责!”
“他分明有意为难你,其实,新佣人也为我熨过西装,很不错!”伟烈看不过眼:“我要找姐夫理论!”
“表哥,不要节外生枝,西装都快熨好了!何必,何必跟他闹意见!”
“你不要管我!”
“表哥,求你!”月媚捉住他的手。
伟烈摔开她的手,冲出去。
月媚急得哭了起来,不过,在西装未熨好之前,她不敢出去。
“姐夫!”伟烈的声音直震屋顶:“月媚是我们的亲戚,不是我们的佣人!”
“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叮叮叮!表妹爱表兄!”程克安冷笑着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