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可忙了一个下午,因为月姐只教她煎牛扒炸猪扒和煲罗宋汤,她从未烧过小菜,而她和辛俊吃牛扒己有点腻,也想吃中国菜。
自己亲自下厨,才知道烧中菜比煎牛扒、猪扒难得多。
她正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放米下电饭煲,生鱼汤也快好了,可以调味放盐。
“姬丝桃。”
辛俊回来了,他喊她的英文名。
“打令!我在厨房。”水晶答应着:“别喝啤酒,很快可以喝汤。”
辛俊一入厨房,便由后面一手抱住她的腰,一边吻她的脖子,一边喃喃的说:“唔!我一面开车一面想着你,我爱你,来,给我亲一个。”
“别嘛。”水晶缩着脖子,咭咭笑:“今晚我特地为你烧了几个美味小菜,你要不要吃饭?”
“只要有你,我可以不吃饭。”
“没正经!到外面坐一会,我马上拿汤给你,是生鱼汤呢!”水晶边说边把煲汤的炉关掉。
“我不想喝汤,我要你。”辛俊两手抱起她,一直走进睡房。
“俊,别这样……好好吃顿饭,你……哎……真要命……”
结果呢?那晚十点多近十一点才吃晚餐。
饭菜都做得不好,但辛俊吃得十分满意,吃饱了便睡觉。
虽然只有水晶一个人在厨房洗碟和清洁炉头,忙得一头烟,但心里充满爱,很快乐。
从此之后水晶比较忙,为辛俊弄早餐,收拾打扫房子,她多数不吃午饭,反正辛俊常为她买备蛋糕、冰淇淋、朱古力,一到下午便开始准备晚餐,和洗熨一点衣服(由于她不惯工作,辛俊怕她太劳累,大件的衣服拿到洗衣铺洗),然后弄好晚餐等辛俊回来。
她做任何工作都不算好,饭、菜都谈不上美味,但辛俊支持她,赞赏她。
为此,她加倍卖力。星期六、日辛俊会帮手烧饭做家务,但家务绝大部分由水晶主理。他们相敬相依,恩爱得不得了,从来没有争吵过,但这一天,他们做爱后水晶爬下床想去煮饭。
辛俊一手捉住她。
“别烦了,我知道你已经很疲倦,我们上馆子吃,去酒店吃自助餐?”
“怎幺可以呢?”水晶是有点累,抚摸着腰背:“碰到尔希或我的家人好麻烦。”
“怎会麻烦,就告诉他们你已和他离婚,我是你现任丈夫。”
“那不可以,我答应过这件事由尔希处理,我突然公布天下,叫他怎样见人?生意人很注重声誉。”
“嘿!好笑。如果他一辈子不说?我们做一辈子黑市情人?”辛俊不悦,放开水晶。
“怎会一辈子?最迟五年就要离婚。”
“五年!够受罪啦!五年容易过?”
“我明天打电话给他,催……”
“我不准你打电话给他,藕断丝连,好吧。”辛俊推她一下:“你要辛苦,去烧饭。”
辛俊第一次用那幺重的语气跟她说话,更何况她那幺大个人,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责备,她是有点难过,但念到因为尔希不肯离婚而今辛俊过着偷偷摸摸的日子,她不单不怪他,还自疚。
辛俊为此而生气,两天回家没给她送花。
他也不肯帮忙做家务,水晶独立支持,也颇为辛苦。
后来还是水晶向他道歉、赔不是。
“我过不惯这种偷偷摸摸的生活,我们相爱便要光明正大,我们移民到美国去。”
“去美国?”水晶一向只喜欢香港,到外国度假无所谓,但移民……
“我有个好同学在纽约开健美院,他那边又有房子,我准备投资和他合作,他本身亦有意扩充,工作和居住问题马上可以解决,你的意思怎幺样?”
“五年后可不可以回来?”
“可以,你一办妥离婚手续马上可以回来,同意吗?”
“都听你的。”
“在外国买东西没有香港方便,我不能每天给你买蛋糕零食。所以,你最好尽快学烹饪、插花、家政。”
“好,我知道不能单靠烹饪书过一辈子,我明天去报名……”
此后,水晶生活十分充实,要做家务侍候丈夫又要上课,当然也很辛苦,因为二十几年来她舒服惯了,被人侍候惯了。
但她毫无怨言,因为她整个拥有辛俊,有个人爱自己,是她多年愿望,她怎能不快乐。
辛俊忙于搞出国发展,人忙碌了,根本不可能帮水晶做家务。
有时候甚至不能回家陪水晶吃晚餐,水晶体谅他,无论多晚一定等候他,晚餐往往变为消夜。
水晶了解辛俊,他交际应酬夜归,是为了到美国开创新生活,度过这段短暂时期,往美国定居后,两人又可以恩爱地生活。
而且,辛俊和吴尔希不同,辛俊晚回来,看见水晶痴痴缠缠,甜言蜜语,恩宠有加,水晶飘飘然又满足了,连半点怨艾也飞上九霄云外。
一男一女肉体关系美满,相处自然融洽,小事化无。
也因此,水晶死心塌地待候辛俊,做家务,学家政,誓要做个“三得”贤妇——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床;贵妇、贤妇、荡妇集于一身。
生活十分美满。
只是近日早上起床,总是懒洋洋,胃口不怎幺好,她想,也许家务太繁重,又怨自己低能,连一个二口之家都应付不了。
一连几天早上都懒洋洋,她开始怀疑自己身体有毛病。
但她一向身体健康,何况她又学气功保健,她想,一定是没用挨不住,看见月姐,请她来帮两天。
月姐反而向她请假,因为她家翁出院后马上吵着要去大陆看他第一个曾孙,她和丈夫一定要陪他,因为她的丈夫非常孝顺。
但月姐提出可帮助她找一个负责、忠心的临时工,水晶不敢决定,她是贤妻,一切以丈夫为主,凡事必与丈夫商讨,但辛俊忙,暂时不想烦他。
辛俊已一连两天没回家吃饭,水晶也乐得闲,午、晚餐吃蛋糕、雪糕算数,晚上煲汤水等辛俊回家。
水晶一早就开始忙碌。
因为,辛俊今晚回来吃晚饭,并买好戏票和她看戏,那戏院很偏僻,保证不会碰到任何水家或吴家亲友。
水晶好兴奋,几个月没有看电影。
她打扫好房子,拿衣服去洗,便开始买莱,她还是第一次上市场买菜,又戴副黑眼镜,所以有点迷糊混乱,足足在市场磨了两个小时,钻来钻去才把要买的东西全部买好。
她也骂自己窝囊。
回家已经是午餐时间,但她心急把饭菜准备好,如洗菜、切肉等等,这样子又弄了两小时,因为太投入,连午餐点心都忘了吃。
跑出厨房一看,哗!快四点。
她准备洗熨、沐浴、更衣,等辛俊回来。
到浴室,又看见一盆内衣裤和辛俊的袜子——他每天要换好几双袜子,教舞出汗嘛。
她弯下腰洗好袜子,站直身体便感到天旋地转,她忙扶住墙,休息了一会,觉得好一点想把袜子晾好,又感到心跳脚软。她只好扶着一步步摸回房间,倒在床上才好一点。
她不断看表,几次想起床梳洗,因为辛俊很快回来。
但几次都起不来。
“打令,我回来了,咦!不在厨房。”
“俊!我在房间。”
辛俊步入卧房一看见她便扑到床边:“你怎幺了,面色这幺苍白。”
“我有点晕。”
“晕?”他抚摸她的头、手和脚:“这幺冷,你生病了,我马上送你去看医生。”
“不用看医生,其实,这几天我也有点晕,不过今天严重些,休息一会相信没事。”她不想扫辛俊的兴,更不想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