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跑上二楼,看见大堂上的一角,有一张很漂亮的办公桌,那儿坐着一个穿红色制服的年青小姐。
“顾小姐,我想见马梦诗小姐。”
“副总经理?请问先生……”
“左天培,马小姐的好朋友。”
“照酒店的规矩,我没有办法替左先生直接找到马小姐的。你先和她的秘书——碧姬小姐通通电话,好不好?”
“碧姬仍然是她的秘书?”
“是的!”
“很好,请你替我搭线。”
顾小姐按动电话按钮,只一会,电话接通了:“有一位左先生要见副总经理。”
“请他听电话。”
“碧姬,我是左天培。”天培接过电话,找梦诗真难:“梦诗呢?”
“正在开业务会议。”
“什幺时候散会?”
“不知道!”
“她散会的时候你告诉她,我在停车场等她,我会接她下班。”
“左先生,你今天不用等了,因为董事长要替副总经理洗尘,酒店今晚请客。”
“她总是要走的,我等她!”
“董事长会亲自送她回家,左先生,我看,等也是白等,别浪费时间。”
“好吧!她开完会,你告诉她,我希望今天之内,能和她见面。”
“我会转告副总经理。”
“我在牧场等她,谢谢!”
左天培颓然离开酒店,想不到,梦诗竟然像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近。
对自己有过分信心的左天培,显然已受到了轻微的打击。
等了一晚,梦诗并没有电话给他,天培只好自己主动去找她。
打通了梦诗房间的电话。
“喂!”
“梦诗,梦诗……”电话叮的一声,显然已挂断了线。天培再次打去,对方已没有电流,明显地,她又拉掉了电话的插头。
“噢,天!”天培躺在床上,他感到很累。
不过,他不会泄气,第二天仍会努力。
到马家,舒伯告诉她,梦诗一早就被周少爷接去上班。
“谁是周少爷?”他颇为不满。
“他就是三小姐的老板,周董事长的儿子,周谢夫少爷。”
“啊!原来是他!”左天培问:“舒伯,昨晚是谁送梦诗回家?”
“也是周少爷!”
左天培握一下拳头,回到汽车。
他开车回左氏企业大厦旧办公室,第一件事是打电话。
昨天顾小姐按电话号码时,他记住了。
“早晨,副总经理秘书室。”
“早,碧姬。”
“左先生?”
“我想和梦诗谈谈。”
“对不起!左先生,副总经理吩咐,今天不接听任何与酒店无关的电话。”
“包括我?”
“是吧!真抱歉!”
“不怪你……噢,你有没有见过周谢夫的汽车?”他突然问。
“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换车,少爷们总喜欢一年换两三次新车。”
“也是事实,他的车牌号码你记得住吗?”
“让我想一想,他的车牌很容易记的!噢!我记起来了是XXX8。”
“谢谢!”
左天培挂上电话,先集中精神做妥了份内的工作。他不是一个肯为女人而抛下事业的人。其实长久以来。女人只不过占了他生命中一小部份。他由英国回来,时间不长,在短短的时间里,能在商场上站得稳,而且生意越来越好,如果他不肯花时间,花心思,是办不来的。他的办事能力,正如他打拳一样,快,准。而且很有商业头脑,反应快,有眼光,不会举棋不定,办事决不犹豫。
在众多兄妹当中,他排行最小。但是,他的权力最大,拥有的生意最多,一身兼十数职,竟能胜任愉快。
这是左家最高统领人,左爷爷,对他溺爱的主要原因之一。
也是令左天培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过分自信的起源。
他工作能力强,效率快,通常下午四时,他已把一切做妥。
他立刻赶去梦诗的酒店,先泊车进停车场,他到处找周谢夫的汽车,不见。
也没看见梦诗的汽车,舒伯的话对,今天早上,是有人把她接走。
大约四时五十五分,左天培看见一辆美国出产,线条很美,款式很新的跑车驶进来,一看车牌,正是XXX8。汽车驶进酒店专用车位,一个穿米色西装的年青人由汽车出来。年青,外型不俗,他就是周谢夫吧!
他走进酒店去。他真好,爸爸是老板,他可以自由出人,绝对不怕找不到梦诗。
左天培守着,在汽车里坐了很久,大概是一个钟头后吧!他看见梦诗和谢夫,有说有笑地走进停车场。
“梦诗!”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她看了看他。
“昨天我找了你一天。”
“是吗?”
“今天,在这儿等了一个多钟头。”
“唔!找我一定有事。”
“我想跟你谈谈。”
“请说吧!我会听!”
“我希望单独谈。”
“在这儿好了,谢夫不是外人!”
“我就是不喜欢他隔在我们中间。”
“哈!莫名其妙。到底是你隔在我们中间?还是他?我和谢夫还有事。你不肯说,省了,我们赶时间。”
“你今天没有空,可以另外给我时间。”
“我的时间已排满了,要说,现在说,再没有别的时间给你!”
“这样好不好,给我三十分钟时间,你到我汽车坐会儿。”
“不去!”
“那我怎样说?”左天培有点生气:“我们两个人的私事,加了一个第三者。”
“梦诗,”谢夫很温柔:“既然我不受欢迎,我到车里等你,好吗?”
“不要,用不着走开。他要说什幺,我已经知道,他的女朋友是霍茱迪。谢夫,霍茱迪你也认识的,这也算是秘密?”
“啊!霍茱迪。”谢夫斜视他一眼,对左天培,他毫无好感。
“霍茱迪,冤枉!”左天培叫:“梦诗,你误会了,霍茱迪只不过是我的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跳贴面舞,那较要好的女朋友,就要上……”梦诗挥挥手,没说下去。
“我不是这种人,你应该知道,你对我太不信任,我们……”
“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因为,我们思想不同,行为不同,一切都不同。”
“梦诗,我是要和你好好解决这件事。我们不是一直挺好的吗?何必为了一个霍茱迪,弄到因爱成恨?”
“爱?我什幺时候说过爱你?我也不会恨你,因为你不配。”梦诗不再理他:“谢夫,戏快要散场了,还不走?”
“是的梦诗,我们要赶快一点!”
“梦诗!”左天培一手抓住她:“你说过除了我,从未跟别的男孩子约会过,你怎可以和周谢夫去看电影的?”
“我有说过这句话吗?噢,是的,我真的说过。因为以前我很笨,很傻,不过现在我学聪明了。”梦诗一手摔开左天培:“我还未结婚,没有丈夫。我是个女王老五,自由自在。只要我喜欢,我可以交一百个男朋友,没有人管得着。看电影算得了什幺?只要我高兴,还可以在尖沙咀码头公开接吻!”
“你……”怎幺全是天培自己的话。
“你听进耳里吧!这和你做人的作风完全相同,相信你一定很欣赏我的话。再见,我们要去看电影了!”
左天培目送谢夫开车离去,欲哭无泪。
梦诗反颜相向,完全是气在头上,既然是自己闯的祸,那幺,只好忍耐,等梦诗回心转意。
第二天,左天培更早到马家,舒伯说,三小姐还没有起床。
左天培很高兴,他心里想,今天一定可以接到梦诗。
可是,过了不久,一辆三十八万的“金马高”豪华劳斯莱斯大房车驶停在马家门口。左天培看见里面一个穿着制服的司机,后面一个三十余岁,长了小胡子的男人,左天培认得他,他出生于名门望族,父亲被封为爵士,而他本身,也是个太平绅士,年少得志,无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