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正要告诉你和大哥。”许志荣走过来:“公司突然接了生意,我和爱诗赶不及和你们一起出门,你们先去,我们会随后来。”爱诗看了丈夫一眼,有点疑惑不解。
“本来,我们应该等,大家一起去热闹些,不过,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稿件已安排好,如果多等几天,我怕……”
“大哥,别等了!你难得有假期。”许志荣笑着问妻子:“我们会随后赶到的,是吗?”
“对呀!机票已买好,别等了。志荣刚接了生意,等签了合同,立刻可以走,我已经把一切收拾好了。”
“我们所经的地方你们全知道,别忘了通长途电话。”
“知道了!大姐。”爱诗乘众人不觉,把端姨拉过一边:“端姨,能不能教我炒牛奶?”
“你从来不到厨房的,怎幺忽然要烧菜,许家的厨子不好?”
“做了太太,怎能不上厨房?端姨,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爱诗解释说:“许家的厨子不是不好,只是志荣最喜欢吃你的炒牛奶。他近来胃口不好,所以,我想学这款小菜,端姨,求你教我吧!”
“怎幺跟我客气起来了?炒牛奶,容易学。来,跟我去厨房……”
志荣挟了一口炒牛奶放进嘴里,他随即吐了出来:“这是什幺东西,那幺难吃!”
“志荣,我……”看见丈夫那幺生气,爱诗竟然有点心怯。
“许嫂!”志荣呛着喉咙叫。
“少爷,有什幺吩咐?”
“菜单是你写的?”
“是少奶写的!”
“厨子搞什幺鬼?这些白浆糊也拿出来。”
“这味小菜,也是少奶亲自下厨烧的,听说是炒牛奶。”
“哼!”志荣挥手站了起来。
“志荣!”爱诗追上去:“我初学,烧得不好。我陪你上馆子。”
“家里又不是没有佣人?你何必自我苦吃?还是安分守己,做个少奶奶吧!”
“是的!你晚饭不吃了?”
“哪儿还有胃口?我回书房,工作多着,别来烦我!”
“你今晚又要睡书房?”
“是的,生意忙嘛!还有,我告诉你,蜜月再次押后!”从此之后,爱诗过的是苦媳妇的生活。
清晨,爱诗一早起床,亲自安排早餐,一、三、五吃西式早餐,二、四、六,日吃及第粥或汤面。志荣起床,爱诗便侍候他梳洗更衣,服待他吃早餐,然后欢欢喜喜的送他上班。
最初几天,许志荣上班后,爱诗就去买东西,或者回娘家,去了几天,许志荣大表不满,连续一个星期没有跟她说话,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敢擅自离家半步。
她留在家里,感到无所事事,实在很闷,于是,她只好请老师回家学插花,学烹任,学茶道,然后等志荣下班,侍候他吃饭,直至他回客房休息。
如果说许志荣待她好,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一直对她不理不睬,如果说他变心了,也不像,他每天准时上班,准时下班,从不夜游,也没有听过他在外面胡混。
为什幺对自己那幺冷淡?爱诗想了又想,怎样也想不明白,结婚的第一天,他不是对她挺好的吗?
“难道?……她决定去问个清楚明白。这天,许志荣下班后,吃了点心.他独个儿到花园散步赏花。
爱诗跟出去,叫住他:“我想跟你谈谈!”
“说吧!”他仍旧是冷冷的。
“我觉得我们婚前和婚后有很大的分别,婚前,你很爱我,婚后,你对我很冷淡。”
“根本没有分别,我的为人,脾气,本来就是这样,是你了解我不够深。”
“志荣,我在怀疑,你为了一些事情对我不满,到底为什幺?请你告诉我,如果有误会,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是我错了,我愿意改过。”
“改过?说说可以,说和做,是两码子的事,我向来不喜欢听人家告诉我,他愿意改。”
“那幺说,我真的做错了,告诉我,是什幺?我不会只是说说,我一定会用行动去证明我已经改过。给我一次机会!”“对不起!我不懂得回答你,况且,对与不对,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
“是不是因为我的过去?”
“你过去做过些什幺?打劫,杀人,还是……有更多不可告人之事?”
“你应该知道!”她垂下了头:“我跟你结婚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处女。”
“你答应我婚事的时候,你保证过你一定是处女?”
“我没有保证,不过,我的确惭愧!”
“处女?处女有什幺大不了,我又不是耕田的乡下佬。我是个博士,我读过很多书。是的,我的确很失望,可是,这并不很重要!”
“那你为什幺对我这样冷谈?”
“冷淡?这包含什幺?怪我没有跟你睡觉?我忙呀!你是不是每晚都要和男人造爱?你最近很苦闷,要不要出去外面找男人发泄一下?或者告我冷落香闺,你甚至可以告我不能人道。你要离婚是不是?”
“不,不,我什幺都不要,只是求你给我一点心灵温暖。”
“我对你不够好吗?我不是每天陪着你?我是个最守规矩的丈夫,上班准时,下班也准时,每一个星期日都留在家里。你还嫌不够,要我抛弃事业,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候你?”
“我不是这意思,我……”
“什幺意思?”
“志荣,你真的不恨我?”
“你到底做了什幺错事?”
“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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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梦诗和天培手拖着手,由新居走出来。
“终于完工了!”天培吐了一口气。
“还要装修。”
“两个月后,一切会十全十美,别忘了,两个月后,你就要做我的太大。”
“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太太。”
“算是什幺太太?拉拉手,亲亲嘴。”天培满腹牢骚:“本来是我们先结婚的,但是,真真正正享受到家庭生活的却是大哥和二哥,太不公平了!”
“有什幺不公平?世浩和丽诗比我们更早订婚,可是,他们还得等四年。”
“丽诗?她才只不过是个娃娃!”
“我够老了,是不是?”
“是我老,你也是娃娃!”
“你在跟我吵架?”梦诗嘟起了嘴:“现在就吵架,结了婚,不打架才怪!”
“我舍得动手打你才怪。”天培环抱她的纤腰:“我们不吵架,永远不打架!”
“那你刚才为什幺那幺大声吼我?”
“是我不好,笨手笨脚,粗声粗气。夫人,小生在这儿赔罪,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唔!酸死了!”
“笑啦!笑就役事了!”天培问:“最近二姐好吗?”
“谁知道?她有了丈夫,就不要爸妈和妹妹,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
“她没有回娘家?”
“很久没有回来了!”梦诗瞧他一眼:“二哥没有找你?”
“他找我干什幺?二姐连娘家也不要了,二哥的心里还会有我?”
“奇怪,你不是一直希望二姐和二哥恩恩爱爱,为什幺吃起醋来了!”
“吃醋?除了我太太,谁也不能令我产生妒忌。”天培突然问:“谢夫最近有没有找你?”
“神经病!”梦诗瞟了他一眼:“人家跟你交过手,知道你是红蕃,怕了你啦!”
“他再敢惹我,嘿,”天培挥一下拳头:“谁敢多看我太太一眼,我就揍谁!”
“哈!蛮牛!”
“配你刚适合!”
“你这张烂嘴。”梦诗打他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天培又拜又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