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是静的,人是动的,我两样都想拍。帮帮忙,今天做我的模特儿。”
“我上镜很难看!”姗姗认为陪他到处玩已经尽了责任,没理由还要充当模特儿。
“不是你不上镜,必是那替你拍照的人技术差。”他柔声说:“求你!保证人和相片一样美。”
开口求,就不好意思拒绝,姗姗很被动的由他拍。
吃晚饭时,明城问:“明天我们的行程如何?”
“今天已完成整个行程,香港只是这幺小。”
“地方小,但最美,我玩得很开心。明天去看电影,我们还没有看过电影。”
“看电影是用不着导游的,吩咐司机买好票子,到时司机送你到戏院便行了,很简单。”
“一个人看电视有什幺意思?”
“你下星期开始上班,上班后自然有朋友陪你玩乐,你由法国订的跑车周末也到了,以后出入更加方便。三少爷,我能陪你感到很光荣,不过我的工作是你爸爸的特别助理。”
他看着她,圆圆大大的眼睛是那幺专注、真挚:“假如我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呢?”
“那根本不可能,你是三少爷,我是到沙家打工的,我们的关系是宾主!”
“但你叫我爸爸沙伯伯,又是我妹妹的同学,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三少爷,承蒙你看得起,但是由明天开始,我要继续我的工作——总裁特别助理,实在没有时间去陪伴你了。希望你体谅!”朋友,谁有兴趣交朋友,特别是异性朋友,明正和明新已经令她厌恶死了,她没理由再要讨好、应酬沙明诚。
沙皇似乎有意把沙家全部生意交由沙明诚打理,因此,总公司有明诚的副总裁办公室,银行同样也有他的办公室。
明诚早上到银行上班,下午便回总公司,而每天早上,他都和沙皇、姗姗一起出门上班。
姗姗对于沙皇的安排,心里倒是没有意见,将来沙家的一切,都由沙明诚、明湘平分。如今明湘还在求学,生意暂由明诚全权打理,也很适合。”
而且,姗姗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劝服沙皇接受一项腿部手术。由于他由出事至现在,都不肯施手术,因此由大腿引起了许多并发症。如果施行手术,再加上做一段长时期的物理治疗,他可能恢复行走,起码不用坐轮椅,而他的身体亦会随之健康。
把工作移交给明诚,希望沙皇可以安心照顾身体,姗姗亦可功成身退。
沙皇最近总是很高兴:“姗姗,这一个星期六,我想借用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不回家可以吗?”
“可以!”姗姗一口答应。
“GD总会特地为明诚举办一个餐舞会,庆祝明诚加入总会,我希望你做明诚的女伴。”
“这份差事应该交给三少爷的秘书,他一共有四个女秘书。”
“他的女秘书个个庸脂俗粉,怎能跟你比?”
“但是,几位秘书小姐,都是三少爷自己选的。”
“他选秘书只选其才干,不重视样貌,当然才貌出众更好!”
“三少爷也不愁没有舞伴,三少爷开始工作的前一晚,不是开了个酒会,把和公司、银行有生意来往的人都请到?我看有几位女强人和名门淑女,对三少爷都很有好感,他应该有女朋友了!”
“刚才我也跟他提过,这傻小子,他连那些小姐们的姓都没记上。我一个个提出来他都说NO,后来我提到你,他终于肯点头了。”
“但是,沙伯伯,我不想去!”
“以前你也和明新参加过这一类的宴会。”
“所以,我才发觉,我并不适合上流社会。”
“姗姗,看在干爹份上,帮帮明诚。那种场合,明诚单枪匹马,不象样子。你跟了我这些日子,认识的人又多,明诚很需要你的帮助。”
姗姗推无可推,只好认命。
回家,阿金说有人找她。
“找我?谁?”
“姓陈的,斯斯文文的先生。”
姗姗进大厅,果然看见个青年。
“余小姐吗?我是皇室服装公司的服装设计师陈嘉力,沙老爷请我来为余小姐做几套晚服。”
哈!沙皇想得真周到。
“我画了几个图样,先看看然后再选料好不好?”
“随便!”姗姗敷衍着。
姓陈的大概见姗姗木无表情,他问:“余小姐一直穿意、法名家设计的衣服,对本地服装设计家没有信心?我一定会尽力!”
“不!”姗姗很认真:“我始终认为香港的月亮比外国的圆……”
姗姗穿一袭紫罗美色的晚礼服,线条简单,款式大方。长发黑漆漆、光亮亮,连朵小花也没戴。
阿金进来:“余小姐,老爷请你出门前,去见见他!”
“我已经可以了!”
姗姗穿上白缎高跟鞋,银色金属晚装手袋,还拿了那一套的白缎子斗篷。
到沙皇的房间,沙皇打量着她说:“公主一样,高贵、典雅!”
“沙伯伯真会开玩笑!”
“的确很美;不过,单独穿着这晚礼服稍嫌单调些。姗姗,你来看看,配这套钻石首饰,是不是显得更华贵?”
“沙伯伯,这些钻石太……”
“唏!说明白了,是借,不是送。戴上它,明诚的面子嘛!”沙皇为她扣上钻石表:“今年流行茶色钻石镶黄金,但跟你的斗蓬、鞋子,手袋都不配;我想了许久,这套首饰最配了!”
明诚敲门进来,他穿一套和姗姗完全同色的三件头紫色西装。姗姗想过男人穿紫色西装一定很恐怖,但是明诚穿上了却不难看。特别是他那银白的晚服衬衣和丝领带,还有那白漆皮皮鞋,鞋地头有一对絮子,絮子的花头各有一颗水钻。
他过去,搭住父亲的肩膊。
沙皇由盘子里,在同一套首饰中,拿起一件饰物,他替明诚插在口袋里,原来是钻石袋口巾。
“你们该出门了,七点钟有酒会。”沙皇看看姗姗又看看儿子。
明诚低下头对老父说:“今晚你要多吃点,吃饱了休息,不要再费神看文件。”
“好吧!”沙皇眼睛笑成一条缝,父子感情显然极好。和明正、明新,相差十万八千里:“你们快去,别为我担心,尽情享受,不准太早回家!”
“那我们今晚不回来了!”明诚笑。
“不行,又没说明开通宵舞会,你把姗姗带到哪儿?她可是好女孩,你也是好男孩,舞会散了就回来。”沙皇拍一下他的手,笑说:“你这孩子!”
明诚关好父亲的房门,和姗姗下楼,到大厅刚要出花园,明诚接过姗姗手中银白的斗篷:“黄昏开始吹秋风了!”
他小心地替她把斗篷披上。
“谢谢!”
汽车内,姗姗是有问必答,但,明诚的热、姗姗的冷,却是十分极端。
到酒会,会长伉俪和他们的千金连忙上前迎接。
绅士、淑女都围了上来。
不久,便听一些呖呖莺声:“沙公子、沙公子……”
沙明诚就被一些名媛、淑女包围了。
现在的男人,只要年轻、富有、博学再加上长得好看,比钻石还受女人欢迎。
姗姗溜开去,这儿的人她认识不算多,毕竟她不是这圈子的人。但是,像她这样的美人,同样受公子哥儿欢迎。
有些还是因沙家关系认识的。
因此姗姗也不愁寂寞。
“姗姗!”他们正谈得开心,突然出现了个人。
姗姗回头一看,是赵乃康。
他很久没找她了,当他碰了一鼻子灰后。
“好吗?”赵乃康殷勤地问。
“很好!”门面话、应酬话、公式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