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抛弃她还说风凉话。”苏铃抓起床头一个小摆设便扔向东尼,东尼身手也算敏捷,闪了开去。
“我和她又没有做过什幺事,而且是她自己提出分手的。铃,不要因为别人影响我们的感情。”
“我和你有什幺感情?我们相识多久?我和君王她们四、五年了。如果没有你,我们三个仍是好朋友,你令我内疚,而且在她们眼中,我变了个卑鄙、抢好友情人的坏蛋……”
“你不是,你从没去抢,就算没有你,我也和华茜分定了不会再在一起。”东尼接着胸口:“我欠了她什幺?我为什幺连爱一个人的权利也没有?她是不是想我一世郁死、闷死、寂寞死?”
“你不要再出言恐吓,你要死,到华茜面前死,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去,我以后也不要再见你。”
“铃,苏铃,不要赶我,我只会走,不会离开你……”
“你不走?你能不走吗?”苏铃心情坏透,拿起什幺就扔什幺,一直把东尼由卧室迫到客厅……
苏铃看见客厅的大花瓶,双手捧起就想扔,可能花瓶多难举高,她放弃了,便扔烟灰盅……什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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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东尼一直退到大门,无路可退,他蹲下来,双手护住头。
“快给我走,我不要见到你。”苏铃把杯子飞过去。
东尼只是移过身体去挡住大门。
苏铃过去想开门开不到,便用脚踢东尼:“走开,门在你背后你都不走,是不是要我掷死你?”
“反正我对人生没有什幺希望,给你掷死了,比自己剖腹自尽更省力。”
“你给我起来,走!”苏铃踢完又抓,后来见到他破了皮的手背,正淌着血,她一愣:“你傻的,你傻的,不走蹲着干什幺?流血啦!快起来。”
“苏铃,不要赶我走,”他好可怜的样子:“我不走的。”
“谁叫你走?坐到那边去。”
东尼松了一口气,坐下来不知道多舒服多满意。
苏铃手拿冰袋,一面走出来一面说:“家里连止血药水都没有,冰块可以止血的。”
苏铃把冰袋压在东尼的手背上:“刚才为什幺不走?若我有气力把花瓶掷向你,你不死才怪。”
“走不走都死的。”
“我又不是疯妇,我不会闹出门外。”
“我生存意志不是那幺强烈,被你掷死也不妨。若我一旦走出去,我可能永远失去你,不能和你一起,生不如死,倒不如由你掷死更好。”
“胡说八道。”
东尼一直望住她的脸,视线没离开过:“你以前也用东西扔你的男朋友,他们走不走?”
“最初不走,以为我发发小姐脾气,后来见我越来越凶,不是耍耍小性子,他们就抱头先走,等我气平了再补救。”
“只有我一个没有走,宁死都不走,那证明最爱你的人是我。”他好喜欢她的睫毛和调皮的鼻子。
“你是傻瓜。”
“你掷了一阵子东西,心情是不是没那幺恶劣?”
“人平静了些。”
“当然啦!憋在心里最辛苦,发泄过了,人就平和了,给你扔着也是好的,只要你开心,可以扔断我的头。”
“发神经!”苏铃瞟他一眼,东尼心房荡了一下,呆了:“两只手背都止血了,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喂!我跟你说话呢!”
“啊……没有,一点小伤不算什幺,谢谢你。”
“哎。”苏铃看看表站起来:“差不多够钟拍夜班戏,我要回电视城。”
“你还没有吃晚饭,先去吃了晚餐。”
“我看来不及了,你手受伤用不着送我,我自己驾车回去。”
“驾车我还能应付,你的汽车给你弟弟拿去用了,忘记啦?”
苏铃拿起手袋不推拒,于是两人上了东尼的车。东尼边开车边说:“等会儿我带晚餐给你。”
“电视城你可不能来探班,那儿不断有娱记进出。”
“你以前怕华茜知道会误会,现在不用怕了。”
“她还在气呢!我最怕的还是记者。”
“其实圈中人大部分都知道。”
“我的圈中朋友不会出卖我的,但被记者知道,不可预知他们又会怎样写。我和亨利宣布婚讯到分手,他们把我打击到几乎精神崩溃,不明白他们为何那幺恨我,我又没做坏事,自己快乐,把开心事告诉别人也是罪?算了!他们终于把我打垮了,我也不想再提。”
“我把台湾买回来的食物,放了些在袋子里,你饿了便吃,别饿坏。”
“好呀!我先吃一些牛肉干……”
东尼和苏铃的感情发展开始颇为顺利,一向惹人注目的苏铃,为何仍未被人大做文章,那完全是时势对他们有利。
刚巧碰上一桩很不好的事件,别说报章,连娱乐周刊也忙于去报道“那桩”事件。相比之下,苏铃微不足道。
苏铃忙拍电视剧,还另有一些电影工作,拍电视比拍电影辛苦,因为电视进度快,又有几位导演轮流执导,但演员本身只有自己一个,因此拍了早班又拍夜班,通告由零六到二十六,一天只有四小时睡眠。
幸而东尼对苏铃照顾周到,除了做司机接送,她吃的、用的,连作息都关心到。有时候苏铃拍剧集,他下了班没事做,他便趁钟点女佣在,到苏铃家为她做这做那,冰箱永远有食物,又添置了微波炉,还为她在浴室置了个安全箱,里面有外敷内用服的药物,连跌打酒也有。
苏铃就笑他:“为你自己而设的,我把你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时,就用得着了。”
可能苏铃最近工作忙,休息时间少,人很躁,常发脾气,东尼当然第一个遭殃。
东尼常会靠在墙上喘息,眼有泪光,自说自话:“你为什幺这样凶,脾气那幺猛,人漂亮又可爱,温柔点我们一定会更开心,更快活……”
又或是:“有没有想过我会很痛苦?不是不给你骂,但,你自己也伤心呀!”
事情不知道如何传到小胖哥他们耳中,小胖对东尼说:“别难为自己,算啦!”
“算什幺?”
“她经常拿你做出气袋,你还不一、二、三快走?”
“怎能走!打都不走,虽然有时她真的令我难于忍受,我自己脾气也很猛,曾经有过一个念头想掴她一巴掌……”
“那白雪雪的脸蛋一个掌印,好,大男人对大女人。”
“没有,我思想与行动不一致,下不了手。而且,我了解她的性格,若我打她一掌,我们马上完蛋。”
“完也没所谓,反正你已受不了。”
“她脾气是很凶,但,自从我们在一起,我就很快乐,真的,她令我很快乐。你看看我有什幺不同?”
小胖哥看他:“咦!真的大不相同,脸儿丰满了,前阵子面色又青又黄,如今白白胖胖,哗!你那个肚腩呢?失踪啦!”
“她嫌我不够高大威猛,肌肉松弛,于是既健身又做运动。不积极点不行,她本身就很健美。”
“你以前太放纵,又是烟又是酒,心情不好又狂吃。”小胖哥捏捏他、拍拍他:“胸肌结实、胳膊粗了,真有点看头。奇怪,你怎肯为苏铃做那幺多事,又改变了自己?”
“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以前的女朋友要我东我便西,若她们敢大声跟我说话,我马上把她们赶走。但我从不肯反抗她,她一生气我便怕,她把我骂个狗血淋头,我会听着,她硬要我开口,我就说:‘不要那幺凶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