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继续和他来往?”
“当然继续,一点点往事当然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我掩住嘴打个呵欠:“唉!反正我在这儿没有男朋友又没有伴,有尊信这个护花使者,很不错的了!善行,谢谢你那幺关心我,实在是太晚了,明天见!”
“宛……”他摇摇头没说什幺,一脸的失望。
我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第二天,我仍然和尊信单独出去。
吃午餐的时候,我一面吃沙律,一面在想我应该怎样开口。
“宛司,怎样了?味道不对?”尊信很体贴,马上察觉到了。
“不!食物很好。尊信,你多久没见田丸子?”
“田丸子?”他脸色惨变,很惊慌的样子:“你怎会知道这个人?”
“还知道她有个两岁的儿子,现在她在餐厅做侍应生!”
“啊!”他的脸灰白:“古善行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根本不重要,我也不是干涉你的私生活,你明白吗?我只不过关心你!”
“我明白,”他放下叉子,垂下头:“我知道你对我好!”
“你多久没见田丸子?”
“已经两年了。”他挥一下手:“都过去了!”
“或者,你和她之间,是过去了。但事实并非如此,你们还有个儿子,他已经两岁了。”我也感到食欲不振:“男女之间,合则留,不合则分,谁也不能勉强,但孩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你怎忍心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在外面受苦?田丸子现在一间餐厅做女侍应生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但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我对他没有责任。”
“不是你的?”我很意外,“但三年前你和田丸子同居直至她怀孕!”
“不,她曾经离开过,那时我们常吵架,有一天她一气之下走了,差不多三个星期才回来!”
“那证明什幺?我们讨论的是你的儿子。”
“那三个星期内,有人看见田丸子和他的旧情人在一起。”尊信说:“田丸子和我同居之前,有一个很要好的密友,她以为可以嫁给他!”
“晤!”我点了点头:“因此你怀疑那孩子是田丸子和她的旧情人的?”
“百分之一百。”
“你有没有坦白问过田丸子?”
“问过,她当然说孩子是我的,因为她要我负责。”
“我认为这种事情她不会乱说,对孩子不公平,如果孩子是她的前恋人的,她会找他负责。”
“宛司!你知道吗?田丸子的前恋人不单只有妻子,还有儿女,刚才我说过,田丸子想嫁给他而环境不许可,就是这个原因。田丸子怎能找他负责?”
“啊!”
“宛司,你相信我,孩子不是我的,就因为她骗我,我才把她赶走。”
我在想,可不能受他的话影响:“你有没有问过她,她和前恋人幽会的事?”
“她根本不肯承认,说那三个星期,住在一个女朋友的家里!”
“也许真的有人看错了,甚或有人中伤她,如果你说,她一口咬定孩子是你的,是想找人负责,你现在已经不再负责,并且分手,她没有必要撒谎,她何必还告诉别人?她会养大你们的儿子,为了你一辈子不嫁人?”
“谁知道她搞什幺鬼?”
“这两年多来,她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她知道我不合理她!”
“她既然没拿孩子勒索你,证明她对你没有企图,而且你们同居半年,她只离开你两星期,或者孩子真的是你的呢?现在科学昌明,想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也很容易。”
“那幺麻烦,况且我已经不爱她了!”尊信老大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你爱不爱她,娶不娶她是另外一件事,万一儿子是你的亲骨肉你就应该负起做父亲的责任,你想想:你家境富有,生活过得舒适,自己亲生儿子竟然要在外面挨穷受苦,你心里不内疚吗?能睡得好吗?”
“如果检验过孩子不是我的呢?”
“那你亦心安理得,过得很快乐,若念旧情,送他们母子一点钱,让他们过得好些。”
“那……好吧!”他忽然很紧张地问:“你会不会和我绝交?”
“绝交?为什幺?”
“因为田丸子和我过去的事。”
“我不明白。”我耸耸肩。
“我和田丸子,还有那身份不明的孩子……你不生气吗P”
“为什幺要生气?”我笑起来:“那是你的私事,你的私生活怎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宛司,你真明白事理。”
“明白事理?你不嫌我多管闲事,问这又问那,真多事?”
“不!你应该管,你有权管!”
“开玩笑!”我舒了一口气:“我们还是吃东西吧。”
午餐后,我们离开威基基海滨酒店,我看到一些很美的,橙黄色的花:“尊信,我到处看到这些花,很美丽,它叫什幺名字?”
“叫天堂鸟之花,每次开花的时间很长久,大约可维持二至三个星期才谢。”
“你真行,什幺花都懂。”
“不!只是几种有名的花我才懂,夏威夷的花有千万种,别说我们,连本土人也不懂,除非是研究植物的。所以我们看见一些花,四瓣的叫四瓣花,五瓣的叫五瓣花。”
“澳洲有很多小花,也是没有名的。我们到附近走走。”
“你去过澳洲?”
“还没有,我表哥在澳洲念书,他很喜欢澳洲,将来他会在澳洲定居。澳洲地大,他想自己有个牧场。”
“美国得克萨斯州,也有很多牧场。”
“尊信,田丸子的事,你什幺时候才回去进行?”
“当然不会在现在,你还在夏威夷,我想陪你。”
“九月了,我们也不会逗留很久。九月底开课,开课前要回校做点事,看看新学年的时间表。”
“我可不可以去香港看你?”
“欢迎,香港是个好地方,你应该去看看的。”
“时候还早,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我不反对。”
古善行用很诧异的眼光看我,他以为当我弄清楚尊信的为人(和人生了孩子又不负责)便不会和他来往。起码,也应该疏远他。
但是,他根本不明白,既然无爱,又何来恨?
所以,我和尊信还是“出双入对”,不过,大家一起玩的时间也不多了,毕竟我们是五个人一起来的。
大家一起玩,我发觉一件事令我很开心,我看见祖迪已经开始关心琴妮。
琴妮,一天到晚展着笑脸。
三哥和伊玲也不错,伊玲哇哇叫,一不高兴便吵嚷,但三哥能适应她,两个人早上吵,下午就没事了。
现在只留下我一个人孤伶伶,也无所谓,我说过来夏威度假,并不是来谈恋爱。
况且,表面上,尊信对我又那幺好,谁都知道他在追求我。
尊信提议明天去划独木舟,他和善行讨论借独木舟的事。
他们谈话,我可没有兴趣,便到书房去看书。
正在看一本《夏威夷最后一个土皇帝》,突然琴妮敲门进来。
看她慌煌的样子,便放下书本问:“琴妮,你怎幺了?”
“善行和尊信在外面吵架。”
“尊信和善行吵架?他们都不是冲动派,而且犯不着为独木舟生气。”
“不是为了独木舟,独木舟的事先解决了,他们吵架是为了你!”
“为我?我根本不在场!”
“你到楼下看看好吗?冠方和伊玲出去了,只有我和祖迪,祖迪正在劝,但一个人劝不住!”
我连忙和琴妮下楼。
“……你根本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