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我是一心为你好,我安排一切天衣无缝,我令依娃碰若望下水,好等若望憎恨她。本来若望那天的情况,是应该送医院,我怕大家跟着去,有心给你一个机会和若望单独相处,培养感情。你和若望乘车离去,我便拉住各人,有没有人去骚扰若望?连依娃我也派人监视她。”比丝理直气壮:“我还以为若望病一好,就会宣布和你订婚。”
“订婚?你想!他那天像疯狗一样,骂田锳,又赶我走,我……白熬了一夜,实在不服气。”史妮说着,哭了起来。
“你还怪人,都怪你自己不好,你一个人看住若望侍候他。男人生病,感情最软弱,最容易动情,你只要细心细意待他,他一定会大为感动,马上投降。你怎会在这紧张关头睡大觉?还在病人床上?他生病你不侍候,还增加他的负担?你的表现更不像关心他、把他放在心上,他怎能不恨你。”
“我又不是特护,我怎会侍候人?”
“嘿!那天你自己同意!”比丝动气:“你这个人真蛮不讲理,自己不争气,还反过来怨人!”
“都是你出的鬼主意,明知道我做不到,你存心来陷害我。那天若望本来正向我道歉,大家和好如初,现在,现在他不理我了!呜……呀……”
比丝抿抿嘴,其实,她心里恨史妮恨得要死,一会儿:“别哭了,我们还是想个补救的办法吧。”
“还有什幺可补救的?他恨依娃也恨我。”
“他恨依娃因为有事实摆着,你嘛,我跟他说说,为你解释一下,或者……或者他会原谅你。”
“真呀,比丝,还是你关心我。”史妮抹把泪:“你一定要帮我,在若望面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
“知道了,我始终是走你的路,维护着你。不过,若望脾气怪,说不定他还会对你生气一段日子。”
“那没关系,说起来,我也有错。总之,他不要和我绝交就好了,以后我会补救的。男孩子嘛!嗲嗲他就行了,我还没出这一招呢!”
“你等我好消息……”
一下了课,若望匆匆忙忙收拾好书本。
外衣一拉,人便往课室外冲出去。
“若望、若望!”比丝乘史妮有事早走一堂,连忙追了上去。
若望吐口气站住了脚。
比丝追上来:“若望,我们去喝杯茶好不好?我有许多话跟你说。”
“明天吃午餐时间,今天我没有空。”
“有约?晶晶?”
“我赶回家等长途电话。”若望随口说,其实他是心急回家见田锳。
“好吧!明天吧。送我一程,行吗?”
若望不能说不好,大家是同学,不能太绝情,终于若望加快步伐向停车场走,比丝跟在后面。
上了车,比丝说:“若望,我做了一件事,感到很对不起你。一直想向你道歉,又怕你生气。”
“你没有做错事,我们一直是好同学。”
“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但也不是我自愿,我真是迫于无奈。”
“不开心的事,不要再提了。”
“不提怎行?害人掉进水里,你差点没命,换上任何人都会恨一辈子。”
“那次摔得好,若我永远不生病,我就不知道谁对我真心,谁对我好!”
“就算有人推你下泳池,你也不恨?”
“不恨!况且,也不会有人这样做!”
“为什幺没有,史妮……”
“她算对我不错,抛下所有人客送我回家,一直还没有空向她道谢!”
“但,她……”
“比丝,你到家了,下车吧!明天见。”
“若望……”
“请帮帮忙,我赶回家等电话!”
比丝无可奈何下车,比丝一下车,若望的法拉利便飞驶前去。
若望把车驶进花园,看见田锳站在石柱旁:“田锳!”他一面跳下了车,手中拿着一只袋子。
田锳走出去,若望把那袋子放在她手里。
“你的书本、笔记呢?”
“在车里,亚忠会为我拿进去。”他笑得很开心:“先拿这个,你喜欢的。”
田锳打开袋子,炒栗子、鸡蛋卷。
“还热的呀!”若望拿一个栗子,剥开,把栗肉放进田锳口里。
田锳握紧袋子:“留待看电视的时候吃!”
“晚上栗子、蛋卷都不热不好吃了。”若望垂下眼。
“把它们放在焗炉里就不会冷。天天吃零食,每天的点心都不肯多吃口,一天五顿是基本的。”田锳看他不高兴,哄他:“每一顿都是我为你设计的,都有我的心思。”
“栗子、蛋卷也是你喜欢吃的,我是一番心意。”
“所以留待边看电视边享受!”
若望又展眉头了,他拖着田锳的手,一直走向餐厅。吃田锳为他花心思的点心。
点心吃过了,田锳陪他温习;然后,饭前到花园散步、谈天。
“能够到屋子外面散步多好,我还可以开车和你去海边。”
“天天在花园散步,你不厌幺?”
“和你在一起,不厌。我是为你不开心,天天关在屋子里,像宠里的鸟。”
“在家里很好,平静又平安,外面未必比家里好。”
“我是要为你办居留的,但和父亲见面的日子竟排到四月底,还有两个多月。”
“时间也很容易过去。”
“我上学后你一个人就寂寞,没人陪很可怜!”
“花王的狗生了小狗,你见过没有?有空我去逗小狗,怎会闷?”
“那些小黄狗,一点都不可爱,又不好看。”
“也聊胜于无!”
“你喜欢小狗吗?”
“所有小动物我都喜欢。”
“喜欢小动物的人有同情心,怪不得你对人那幺好。”若望握握她的手。
“你不好吗?你收留了我。生伯来了,一定叫我们回去吃饭!”
吃过饭,各自回房洗澡,然后约好在消闲厅,一边吃零食一面看电视。遇上电视节目不好,便开了唱机听唱片,放假多数看录像。有个晚上,一看十几小时,一直看到天亮。
第二天大白天才睡觉。
尚享还是要来的,田锳对他没变。就是若望不会躲在房间,更不会出去,他们去哪儿,他也去哪儿,绝不给尚享机会。
尚享对田锳好,若望对田锳更好。田锳的内心是很烦闷,晚上一个人,她总是叹气。
她写了几封信,都托四姐寄出去。
吃晚饭,几次抬起头,都见到若望看着她。
“我脸上有尘吗?”她下意识地,用纸巾抹抹面。
若望扬一下头,把筷子顶住下颔:“我认识你那幺久,同住在一间屋子里,今晚我才知道你长得那幺美。”
“别跟我开玩笑,粗人、没气质、没书卷味,一无可取。”
“粗人?绝对不是,你的皮肤很洁白、细致、眼睛又大又黑亮,你有一只高贵秀丽的鼻子,牙齿整齐又洁白,女孩子嘴小特别娇。我喜欢你的面型,你很秀气,其实你也很高贵,一点都不像乡下姑娘。真的!”
“但是,我不能和你的天使比,有点像,但没她……”
“怎幺提她?一个不认识又不相干的人,更好,也是别人的事。”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她的相片,在你最喜欢的书本里面。”
“她是我理想中的女孩子,我承认很仰慕她,但,她只不过是张相片,没有生命的。”
“如果有一天你认识她呢?”
“太迟!”若望用力摇头:“因为她虽然合符我理想,但我觉得你比她更理想、更适合我。我这人很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喜欢你就不能再喜欢她。”
“她是千金小姐,和你门当户对。我只是乡下女,家里又穷、出身微贱又没有学问,我根本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