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你陪我去买几套够劲的。”
“好啊!星期一下了课去。没有什幺合心意的,就要这套好不好?”史妮把一套黄蓝红的背心裤套装拿出来:“里面配件蓝衬衣,怎样?”
若望瞄一眼田锳,田锳抱住那套皮衣垂下头。
“你选的怎会不好?”若望接过衣服,到浴室更衣去。
其实,田锳和若望都不喜欢杂色,史妮挑的套装也不是田锳选购的,是若望生日礼物当中的一份。
田锳把衣服挂进衣橱,史妮开心地在哼着歌。
田锳捡拾东西,史妮把红绒大衣披上。
若望换好衣服出来,睡衣扔在床上,穿了靴鞋,史妮便进去扶住他的手臂:“我们先到香港仔吃午餐,海洋公园的中、西菜实在吃厌了。唉!我的老毛病又来了,老是自作主张。若望,还是你做司令官。”
“你喜欢就好,吃不是太重要。我们走吧!”
“若望!”田锳追上来。
若望停在门口:“我和史小姐不回来吃晚餐。”
“我知道!”田锳把东西送上:“相机、钱包、太阳眼镜和车匙!”
“谢谢!”
“还是田锳细心。”难得史妮真诚向她笑:“我打扮得那幺漂亮不拍照实在可惜。拜拜!”
“拜拜!”田锳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跑下楼梯,史妮不时把头靠在若望的肩膊上。
田锳回到露台目送红色跑车驶出大门。
若望不在家,家就更冷清,过去田锳还可以为若望而忙。可是,如今要为若望效力,已不是容易的事。
他半个月没有回来吃午餐,大概都和史妮在一起。晚餐嘛,要不带史妮回来,放假便和史妮出去。
他也不需要田锳陪他温习,连抄笔记的工作史妮也抢先做了。因此,田锳连备课都不必了。
但田锳还会自己看书,天气渐热,田锳也没有打毛线。况且媚姨去世后,田锳送给若望的紫红背心,他一次都没有穿过。
太空闲,或者应该说心太灰,她会多写一、两封信,托四姐寄出去。
吃过晚饭,她开始坐在露台上等若望回来。
他们十二点半出去的,相信十一时便会回来。玩了十二小时还不累?何况明天还要上课。
然而,十二点过去了,一时……
田锳靠在椅背上,渐渐入睡。
突然听到汽车声,她连忙跳起来,跑出去。果然,若望的红色平治跑车回来了。
不很久,若望用手指勾住相机带子挂在背后,懒洋洋地走上台阶。
“回来了!”田锳微笑迎着。
“还不睡?”
“我等你回来。”
“你早睡早起,以后别等了!”
“没关系,反正我等你回来才安心睡觉。”田锳想接过相机,若望没让她拿,田锳只好跟在后面。
到若望房间,若望开了门,田锳正想进去,若望把身一挡:“干什幺?”
“我进去侍候你更衣睡觉啊!”田锳诧异。
“多余!”若望声音并不大:“我不是小孩子,又有手有脚。”
“但是……”
若望身一闪,人进去了马上关上门。
田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好难过。
第二天,若望梳洗完毕,把田锳为他准备好的衣服拿在手上:“我要换衣服。”
田锳忙由窗幔那边过来,她手刚举起,若望随即退后两步:“你干什幺?”
“替你更衣上学,我以前都是这样做。”田锳柔声告诉他:“侍候你是我的工作。”
“以前?以前我是个大笨蛋、白痴。”若望冷笑,这假情假意的女人,为什幺还不回到她未婚夫的身边?为什幺她还在他的眼前晃令人心痛?“现在我也不聪明,但人摔过一次便知道痛。”
“若望,你在说什幺?”
“你自己心底明白,虚伪!”若望重重地说:“我要换衣服,你还不出去?”
“可是……”这些日子,若望都不让田锳碰他一下。他换衣服到浴室,像昨天一样,还是第一次赶她出去。
“我够钟上学了!”若望近乎叱喝。
田锳只好出去,关上门,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直到饭厅去,等候若望下楼,侍候他吃早餐。
她等了一会儿,隐约听见汽车声,她连忙跑出大厅。
生伯坐在台阶上。
“若望呢?”
“刚开了车上学。”
“他还没有吃早餐呢。”
“少爷赶着去接史妮小姐,他说史妮小姐亲自做三文治给他吃。史妮小姐还会下厨,真是转了性。”
“是的!”她叹了一口气:“史妮小姐变得温柔体贴了。”
“亚锳,”生伯回头看看田锳:“少爷和史妮小姐的关系似乎不错。”
“是的!”田锳靠在台阶旁的圆柱上:“也好,有个人陪伴他,前些日子他太孤独了。”
“最近,少爷对你的态度很不好,表面上,是少爷变了心。但我认为是你抛弃了少爷,迫少爷和史妮小姐接近。你看得出,虽然有史妮小姐陪着,但少爷并没有真正开心过。”生伯问:“亚锳,自从少爷生辰的第二天,少爷就一直避开你,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田锳眼眶一热,她咽了咽:“生伯,是我负了若望。但是,我也很难过,我……能不能不再提这些事。”
“你去吃早餐吧!”生伯叹气:“若望由史妮小姐代替了你,少爷没有福,我们下人也没有福。少爷那幺疼惜你,我实在不明白……啊!算了!不说、不说。”
田锳掩住嘴,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吃不下早餐。
洗了个冷水脸,再回若望房间收拾、换花。
到厨房看看:“少爷今晚吃什幺菜?”
“生伯说,今晚只有你一个人吃饭。”厨子说:“你喜欢吃什幺?”
“不要为我忙,少爷出外,我和大家一起吃!”
吃晚饭后,生伯对田锳说:“早上我忘了告诉你,少爷下课后和史妮小姐去逛公司购物。他吩咐弄宵夜,因为晚餐后史妮小姐会和少爷一起回来。给少爷准备什幺宵夜最适合?”
“椰汁马蹄。”
“好!我吩咐厨房磨马蹄。”
九时半,若望他们回来了,史妮先下车,若望吩咐生伯把车里的东西拿出来,田锳去帮忙。
“买了不少东西!”生伯看见那幺多胶袋、盒子。
“刚才爆满,我们先把史妮小姐的送回家。”
“若望,好渴。”史妮伸出手去拖若望:“进去喝杯柠檬汁。”
田锳看见史妮握住若望的手,她又记起她和若望手拖手地在花园散步。
“喂!田锳,你掉了一只盒子,怎幺呆了?……”
“对不起!对不起!”田锳边说边暗骂自己:你这自私小气鬼,若望握过你的手,你就不准别人碰,你有专利吗?你是他爱人吗?
她原是若望的爱人,只是,她不能爱若望。
既然自己放弃又决绝,她就不配再过问。
暗暗心酸也不可以!
吃宵夜时,史妮对田锳说:“我替若望买了不少春装,你有空把旧的全扔掉。”
“那些春装,若望还没有穿过。”田锳说。那是若望上次整批买回来的,大部份还是情侣装,田锳也有。
“新旧也好,款式不够新潮活泼,以前买的不扔掉,新的没地方放。”史妮说:“新衣是我们一起挑的,总比他一个人选的好。男孩子对衣服不讲究,女孩子总比男孩子心细些,对吗?”
“是的!”田锳只有答应:“明天我把新衣服挂进衣橱里!”
史妮又和若望喁喁细语,吃过宵夜他们还在休息间谈了一会儿,若望才送她回去。
星期六,史妮来陪若望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