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田锳拍拍他：“我快要没气了。”
若望喘过气又再继续。
田锳软弱无力，气若游丝，她喘气：“我窒息了，放过我。”
“不……行！”若望吸气：“除非你说你爱我。”
“不用说了，嗯！我已经用行动表示过了！”田锳双手紧绕若望的脖子，不然她真会倒下去。
“不行，你非要说出来不可，否则你将来不要我，你会说：那傻子自己找死，我根本没有说过爱他！”若望的嘴唇又压上去。
“唔！”田锳拍拍他。
若望的嘴唇只移开一点点。
“我……说了。”
“说吧。”
“我爱你！”
“不行，太马虎，谁知道你爱的是谁？”若望又作势吻她。
“唔！不要，我说啦。我……我爱高若望。”
“好呀！”若望啄木鸟似的亲她。忽然他停了，想想，然后他哈哈大笑。
“你为什幺笑成这样子？”田锳好奇怪。
“那天你在你那低级客房内，已经说过你只爱我一个！”
“嘿！你骗我，你欺负我，”田锳推开他，呶起了嘴：“你才耍我呢，要我标榜你是如何的重要。”
“不要生气，”若望立即跪在草地上：“我也是刚刚想起的。”
“你常忘记我说过的话！”
“怎会，我死也记得你说过爱我。”若望用手指按按她的唇：“嘟起嘴像只小猪！”
“你还笑我是猪，我是猪你是什幺？”田锳握起两个拳头捶他。
“我是猪糠，专给你吃的，好不好？”若望捉住她两个拳头。
田锳又给他逗笑了，若望见她笑就开心，脸凑过去，田锳忙说：“不来了。”
“轻轻的！”果然是柔情蜜意。
田锳身心陶醉甜丝丝，就算若望真的骗她、欺负她……此刻她也无暇计较。
若望何常不是，活了二十几年，现在最幸福、最快乐。他不会再怨母亲早死、父亲漠视亲情、媚姨自杀把他离弃，他相信世界有爱，因为他有了田锳。
田锳就是他母亲、父亲、媚姨、情人……也就是他的一切。
“小锳，你真的把我以前买的衣服全扔掉？有许多是情侣装，你也有的。”若望打开衣橱，田锳伏在他的床上看画报。
“史妮叫我扔掉的，而且，你们买了那幺多衣物回来，也得腾个地方出来。”
“唔！那些衣物花花绿绿，五颜六色，太油脂，一点都不大方。”
“谁叫你买回来？”
“不是我买的，是史妮要买。”
“难得你肯听话。”
“明天我去买一些新的回来，天气越来越暖。其实上次买的春夏装，名牌子，款式又好！”
“还要不要？”
“你听史妮的话，都扔了！”
“我才舍不得。”田锳跳下床，卧室后面有个储物室，她搬了两个皮箱出来：“看看！”
若望打开皮箱，叫起来：“真好，全都在。小锳，你将来必然是个贤妻良母！”
“会吗？当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人家的太太。哈！我连炒鸡蛋都不会！”
“事实证明你可以，你不单只会炒蛋、会弄小菜、点心、宵夜、编织、缝衣，还会统领家务，你年纪那幺小，比媚姨还本领。”
“媚姨！”田锳叹口气：“那幺一个美人便这样不明不白的香消玉殒！”
“她好可怜，一生只爱爸爸一人，至死也爱他！像爸爸这样冷血的男人，怎可能令女人如此死心塌地爱他！”
“因为他有魅力，你们父子都有。”田锳抱住他：“我也会爱你一生！”
“把手帕给我！”
“咦！小锳，你怎幺哭了？”两个人挤在一只安乐椅上看电视。
“你没有看见那男主角多惨，他一串串眼泪流下来了，原来女主角是他的亲生妹妹。”田锳醒醒鼻子：“相爱又不能爱，最惨了！”
“唉！这年代还有这种不幸，哥哥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妹妹爱上哥哥，而兄妹是不能结合的。这幺新的年代了，这幺老土的剧情！”
“哪一个年代都有爱情，将来我们坐穿梭机到月球就不再爱了？”
“不！我不是这意思。莫说九十年代，二十世纪、四十世纪……爱情是永远永远的。只要有人，只要有男人、女人就有爱情，但是，为什幺一定要是兄妹呢？”
“这才值得同情，好象我们，有人硬把我们分开，你会怎样？”
“我会死！我胸无大志，爱情就等于我一切。”
“可不是？你看，你看他们多可怜……”
“啊！不要哭，我们转台！”若望把她抱到膝上，现在的消闲厅，连生伯也不敢随意进出。
“不，不要转台，我要看，看看他们怎样？”
“小傻瓜，这只不过是电视片集，他们在演戏，不是真的。”
“世界上会有这种事。”
“边看边哭，赔了那幺多眼泪真不划算。”若望两手伸前环住她的腰，田锳的头搁在他胸前，看得津津有味，眼都不眨。
若望不停垂头看她，一方面心疼；一方面又觉得好笑：女孩子，真有趣。
可不是，有时候田锳看了一些趣剧，又会弯腰捧腹笑个不停。
若望比较喜欢看趣剧，起码不会看着田锳流眼泪，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看趣剧两个人可笑作一团。
草地上。
田锳坐着，双手抱住膝头。
“若望，你看那白云像什幺？”
“唔！”若望躺着，他在看田锳的侧面：“像个小美人！”
“乱讲！”
“美人多艳俗，像小天使！”
“小天使？像绵羊。”田锳回头：“你看哪儿？怎幺头都不抬？太阳又不是很猛！”
“啊！看什幺？”
“白云呀！你没听我说话？”
“躺在你身边好舒服，差点睡过去了，对不起！”
“那就睡一会儿吧！”田锳继续看天上变化多端的白云：一会儿像绵羊、一会儿像飞鸟、一会儿像条龙。
她再次回头，若望果然闭上了眼睛。
最近他胖了，太阳下的脸儿又白又红，田锳轻轻用手抚他的额头，轻抚他的鹅蛋脸，他的眉毛、长睫毛、高鼻梁和那线条优美、红润的双唇。
她以前也偷看若望睡着了的脸，但是，那时候，碰一下都不敢。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抚摸他的脸，她很开心，因为这张俊脸，是属于她的。
若望缓缓张开眼，两人四目交投，若望伸手把田锳拖下来，田锳倒在他的身上，接受他温柔的深吻。
田锳已躺在草地上，若望翻身下伏，他吻她的下巴、腮边，到脖子的时候，田锳忍俊不禁，咭咭地笑：“好痒，好痒啊！”
笑声像银铃，若望再吻下一点点，田锳笑得脸儿红扑扑：“不要，唔！不要……”
田锳那声音、那笑态，可爱极了。若望缠住她不肯放开一下。
“痒死了，嘻！救命！”田锳缩着脖子，全身发软，一面用手挡住若望。
“不要了！真不要了！咭咭！不行呀！咳咳！救命！”田锳真是肉在砧板上。
两个人玩得很疯，突然若望放开田锳，躺在草地上喘气。
田锳把衣领拉好，她用手帕抹抹汗，回头看见若望脸上也有汗，便给他抹了。
“小锳，”若望握着她的手：“我想，我们应该结婚了！”
“结婚？突然间为什幺想起要结婚？你还有一年才大学毕业。”田锳弄好头发。
“结了婚一样可以念大学，你只有帮助我，不会妨碍我！”
“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好，同住一间屋，天天都在一起，除了睡觉我们都见面。”
“就因为我们太亲密。我怕……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若望垂下眼，把田锳的手按在他胸前，田锳感觉到里面卜通卜通，心跳好快。“刚才我有过一个该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