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很体贴的挑在她心情最好的时候,让她弹琴吟诗给我听,这是我日常生活中最大享受……”
哦!让他死了吧!
傅子嘉偷偷的斜眼望着池面,正在考虑着要不要跳下去的时候……
“夫君、夫君,快!你快来吃吃看这个脆筋巴子……”随着一连迭的呼唤,紫瑚飞快地跑了过来,一手抓着一个油纸包,一手捏着一块脆筋巴子就往傅子嘉的嘴里塞。“哪!是不是你吃过最好吃的?”她舔着手指头期待地瞅着他。“快嘛!是不是啦?”
后面的傅子香则抱着大包小包地跟了过来,她先挑了挑柳眉瞥了一眼卢禾天和井彩凤,随即把所有的油纸包全往傅子嘉怀里一放,她只拿回了一个小包包。
“哪!二哥,这些都是你爱吃的,紫瑚一直买个不停,真不知道她是要买给几百人吃的。”
“乱讲!”紫瑚抗议。“也有爹和娘,还有大哥和嫂子爱吃的啊!”说完,她又转回去盯着傅子嘉。“怎么样?”
傅子嘉点点头。“的确够入味,又脆又有嚼劲,嗯!晚上又可以和爹喝两杯了。”
“是吧、是吧!比满香楼的还好吃吧?”紫瑚得意地笑着,同时把傅子嘉怀里那个最大的油纸包拿给傅子香。“这个菊花糖糕也好香,你拿给爹和娘,还有大哥和嫂子,看看他们要不要先填填肚子。”
“哦!我也要吃。”傅子香说着,立刻取出一块来咬了一大口,同时往另外一边走去。
傅子嘉则用下巴指了指自己怀里。“这些呢?”
“啊……怎么那么多啊?买的时候倒不觉得,那……”紫瑚两眼一扫,随即看上了一旁的矮墩子。“就先放这儿吧!”
当她忙着把傅子嘉怀里的油纸包一一挪到矮墩子上放着时,傅子嘉瞧了瞧卢禾天和井彩凤,结果就如他所料的,卢禾天看傻了眼,井彩凤更是哀怨不已,甚至眼神中还带着一些指责。
什么跟什么嘛!她可以嫁人,他就不能娶个美美的妾室吗?
傅子嘉在心中咕哝着,同时把紫瑚拉过来,再咧出一抹客套的笑容。“两位,她叫紫瑚,是我的妾室。”然后用一双眼睛狠狠地盯住紫瑚,非常用力地想传达出警告的讯息。“紫瑚,这两位就是龙卫左射厢都指挥使卢大人和他的夫人。”
紫瑚双眸眯了眯,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原来这位就是卢都使和卢夫人啊!”可她的语调却不怎么甜美。“紫瑚可真是久仰大名啰!”
卢禾天情不自禁地脱口道:“她就是你的妾室?你怎么可以委屈她作妾?要是我,哪管她的身分是高是低,我……”
“关你屁事!”紫瑚脸上的笑容甜美依旧,口气却冷冽、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高兴作妾你管得着吗?就算我喜欢作婢女,每天舔他的脚趾头,你又能怎么样?还是多管管自己的老婆吧!教她别老用一双媚眼盯着别的男人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想勾引男人来玩玩红杏出墙那一套呢!”
瞬间,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卢禾天难堪地怒瞪住井彩凤,井彩凤则羞愧地垂下苍白的脸蛋,傅子嘉则是气急败坏。
刚刚他盯她盯得还不够用力吗?还是用一只眼睛不够?
“紫瑚,你给我闭嘴!男人说话时女人少插嘴!”
紫瑚噘了噘嘴,随即用力一哼,“不说就不说嘛!”接着,她猛一扭身走到另一张矮墩子上坐下,“我要把你的小菜吃光光!”她一边嘟嚷,一边真的打开油纸包,拿出一块莲花鸭啃给他看。“哼!你们晚上喝酒就配花生吧!”
傅子嘉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把肚子吃爆了也吃不完那些,紫瑚。”他轻叹一口气。“我们早说好了的不是吗?”
“我心里不爽嘛!”紫瑚理直气壮地说。
“我知道,但是……”傅子嘉掏出方巾来帮她拭去嘴边的油渍。“你答应过我了!”
紫瑚闻言,不甘心地瞪了一下卢禾天,再看回傅子嘉。“好嘛!我吃完这块就不吃了。”
“谁跟你计较这些呀?”傅子嘉啼笑皆非的说。“紫瑚,不管你如何想,如果你尊重我是你丈夫的话,至少答应我的事就要做到吧?”
紫瑚想了想,然后很夸张的叹了一口气。“知道了,夫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才乖嘛!”傅子嘉摸摸她的头,随即转向井彩凤歉然地道:“对不起,紫瑚一向口不择言……”
“谁说的?我选了好久才选到那些最狠的字眼呢!”紫瑚低声咕哝。
傅子嘉蹙起眉。“……又欠缺管教……”咦!她又想干什么?
紫瑚哼了哼。“谁敢管我?”她低低的嘟囔。
傅子嘉瞪了她一眼。“……有得罪之处……”不是他说了算吗?
“那都是事实嘛!”紫瑚小声抗议。
傅子嘉咬了咬牙。“……尚请多多海涵。”这小妮子……
“海涵?”紫瑚瞟一下金明池,“这里现成有一潭池,先将就着用吧!”她低声建议。
傅子嘉猛然转过脸来怒瞪着她。“紫瑚!”
看他真生气了,紫瑚不禁吐了吐舌头,忙指着另一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啊!夫君,爹和大哥都来了耶!”
傅子嘉忙转过头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果然见到傅正国和傅子青正匆忙的走过来,大概是某人去通风报信的吧!
傅正国和傅子青远远的就看见卢禾天脸色铁青,于是,一靠近他们,就三言两语地把卢禾天拉到另一座殿亭去看水殿表演。井彩凤本来是应该跟着去的,没想到她却低着头装作不知道卢禾天已经离去了。
太假了吧?紫瑚冷笑着用看戏的眼神在一旁凝睇着他们,想看看傅子嘉打算如何处理这种状况。
傅子嘉轻咳一声。“呃!卢夫人,卢都使已经上那头去看表演了,你是不是……”
螓首仍然低垂,“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井彩凤打岔道。
“呃?”傅子嘉不觉愣了愣。咦?从什么时候开始,彩凤也会作类似打断人家说话这种没有礼貌的行为了?“呃……当然可以,卢夫人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这里不方便,”井彩凤从眼底下偷偷觎着他。“可以另外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单独谈谈吗?”
傅子嘉闻言,更是讶异地瞠大了眼。彩凤一向注重自己端庄的形象,怎么会做这种逾矩的要求呢?他愕然片刻后,随即皱了皱眉。
“这个……恐怕不太好吧?”他张望一下四周。“其实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啊!大家都去看表演了,我们的谈话应该不会落入其它人耳里。”除了紫瑚之外!他再次用警告的眼光发射过去好几炮,紫瑚两手一摊,表示她是无辜的小孩。
井彩凤轻叹,瞄了一下紫瑚,又犹豫片刻后,她才用一双哀怨十足的瞳眸定定的注视着他。
“你该知道我是不得已的吧?”她细声道。
是啊!为了你自己的将来不得已的嘛!
傅子嘉在心里暗暗嘲讽着,表面上了解的笑容却很适时的摆置出来。“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真的!”相反的,他还很感激她呢!
“可是……”井彩凤观着紫瑚,又迟疑了一下。“现在我好后悔,因为我好怕他,在他身边,我根本无法安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喂、喂!搞错对象了吧?这种事应该是他们夫妻俩自个儿关起门来研究讨论的,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床头吵、床尾合,怎么找他这个外人来插一脚扮演三人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