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的女人顶多半年就被你给甩了,怎么她——”依他的说法,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快两年了。这下子,李子毅真的不明白了。“她虽然是个很有味道的女人,可也不像你会喜欢的……”
“你又知道我喜欢哪一种的?”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李子毅一连说了许多个等字,然后像只急躁的小狗,在办公室里漫无目的的走来转去。
“你现在该不会在告诉我,你的意思就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我没有特异功能,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他没好气的回话。
“哎呀,就是……”李子毅又多转了两圈后才说:“就是……这个就是……你爱上她了。”
你爱上她他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冷天霁震得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思考、如何回话。
“不可能!”他的本能立即跳出来接管他的思考功能。“我不可能爱上她!我怎么可能爱上她?我绝不可能爱上一个处处配不上我的女人!”
“处处配不上你?”李子毅笑了笑。“她要是处处配不上你—你又何必和她在一起?她若真配不上你,你又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将近两年?她如果真的配不上你,你何必在发现她与别人传徘闻时,反应如此的激烈?”
“我……”
“天霁,老朋友,你真的非常优秀,真的!从小就是个站在世人顶端的天之骄子,每个人对你的期望都非常的高,导致你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属于超高标准的……”李子毅叹了口气。
“不过,爱情这种事,可不是你想要它怎么样,它就能怎么样;如果你真的爱陆小姐,就别让面子问题阻碍你,别让别人的想法左右你,要不然,等到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时,承受痛苦的可是你自己。”
他的话让冷天霁无言以对,只能楞楞的看着前方,不断的想着他方才的话——面子、骄傲、爱情与遗憾。
织梦方舟扫校
陆无双果真如冷天霁所预料的,在他离去之后,又沉沉的进入梦乡。
而拜他在离开之前喂饱她所赐,她可是一觉到傍晚,直到日落西山,天边挂满了点点繁星时,她依旧在睡梦中,丝毫不觉时间的流逝。
就在这个时候,她依稀听到门铃声自远处传来,那声音好像和自家的钤声有那么一丁点相似。
不过,对于这种小骚扰,她压根儿不以为意,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在枕头中,打算来个听而不闻。
但是,过了五分钟后,这钤声仍不停歇时,她知道,这钤声是冲着她来的。而按钤的人,除了冷天霁外,不作第二人想。
从钤声急促的节奏听来,他肯定又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质问她了。在床上呆坐了会儿,确定自己已然清醒,足以面对他的任何严刑拷打后,才慢条斯理的下床开门。
“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拉开大门,她劈头便是这么一句。
“早?”冷天霁不待她将门整个拉开便闪身而入,“现在都几点了还早?!”
“六点半,是还早啊。”浓浓的睡意仍在她眼里打转。
“六点半叫早?”傍晚六点半,任何一个有常识、有时间观念的人,绝不会称现在叫早。
“是早啊。”她又打了个呵欠。“你每次来找我,至少都是十点半以后的事了,现在才六点半,难道不早吗?”
“那不一样。”
“好吧,那不一样。”和他争论这个一点意义也没有。“你有没有帮我带吃的来?”
“带吃的?”听到这答案,冷天霁不禁怒从中来。“你是猪啊?不是睡就是吃,哪有女人像你一样的!”
“女人像我这样有什么不好?”对于他的谩骂,她早就习以为常,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好功力。
“像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她那不以为意的模样,更让他那熊熊怒火无处宣泄。“真不晓得那个叫瑞克·艾斯理的家伙是看上你哪一点!”
“关于这一点,我觉得他可以先向你请教,当初你是看上我哪一点。”陆无双冷冷地回了他这么一句。
她的话让他当场哑口无言。
是啊,他当初究竟是看上她哪一点的?
明知道她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对他百依百顺、为他神魂颠倒、替他牵肠挂肚……那么,他当初究竟是看上她哪一点?她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他,让他直到现在还没和她分手?
“好了,你究竟找我什么事?”她才不理会他正在为她刚才丢出去的问题伤神,反而直截了当的问明他的来意。
这句话,让冷天霁顿时清醒了过来。
“你究竟和那个洋人有过什么见鬼的承诺?”他终究还是将垃圾桶里的杂志给捡回来了。
“什么承诺?”
“什么承诺,”他将杂志丢在她面前。“你自口己看!”
陆无双逐字将杂志上的报导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埋头的内容是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瑞克说的话,陌生的是她从不记得自己曾答应过他任何事。
“我不记得了。”
“连这种不重要的小事,你居然都记不住!”
“就是因为不重要,所以我才记不住,”她没好气的回了他这么一句。
“承诺,上面是这么写的!”他发狂似的抄起桌亡的杂志。“连小孩子都知道承诺是不能随便给的,而你就这么随便的答应一个连他是谁你都不太清楚的男人!你这女人究竟还有没有常识、有没有大脑、知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当然有大脑。”她的声音清晰无比。“常识,当然也是有的;至于,所谓的轻重缓急,”她笑了笑。“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事叫重要?又有什么样的事叫紧急?”
不待他回答,她迳自接了下去——
“我是决定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他了?还是答应了什么攸关生死的事呢?好像都没有吧?”她啧啧有声的摇了摇头。“既然都没有,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我……没……”
“哦,我知道了。”她并没有让他将话给说完,便迳自插了进来:“你一定是在担心,担心我被瑞克那个万人迷给迷得晕头转向,忘了自己还是你的女朋友。”
“谁说我……”
“其实,你何必担心呢?”她无辜的笑了笑。“你对我这么好、这么的爱我,我怎么可能舍你而就他呢?”
“谁说我爱你!”他逞强的说着,就是不肯承诺“他爱她”这件事。
“是吗?你不爱我?”她勾起嘴角,媚眼如丝,同时带着一抹诱惑的色彩。
“你要是不爱我,何必担心我睡得太熟,忘了吃饭?你要是不爱我,又何必怕我和别人的男人牵扯不清呢?你要是不爱我,就不会急急忙忙的拿着未经本人证实的八卦新闻,指责我的不是……所以说,你怎么会不爱我呢?你根本是爱惨我了。”
向来,她喜欢看着他在爱她与不爱之间挣扎,因为这让她觉得有趣,更让她看到他可爱之处。
但是,这次从她与瑞克·艾斯理传出绯闻后,他表现得就像个绿云罩顶的丈夫,成天疑神疑鬼,三不五时就来个三堂会审的把戏。
从昨天她回国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质问她,同时还是依着媒体上报导不实的事来质问她。
第一次,她可以接受,但是第二次……她可就没那么好的耐性来打发他了。现在,她就要把事实给说清楚、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