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恺把车窗摇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可不可以送我回家?”沈寒的口气一点都不像是有求于人。
“上车。”赵之恺掉转了车头,往沈家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他都没有开口和沈寒说话。他不认为邓礼强配得上沈寒,但他今晚的话提醒了他一项残酷的事实,他赵之恺一样配不上沈寒。
沈寒的脾气也很倔,同样闷不吭声。到了家门口,她一句话都没说就想开车门下车。
“你也这么想吗?”赵之恺拉住了她,闷闷地问着。
“怎么想?”他在发什么神经?
“我即使赚了很多的钱,过的也不是上流社会的生活。”沈寒应当配更好的男人,可是他却舍不得放手啊!
哼,谁想过上流社会的生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地将她归类为爱慕虚荣的女人?
“你会不会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无趣?”他真的很怕委屈了沈寒。
“我有答应跟你在一起吗?你这个大白痴,送一束那么丑的花就想要我乖乖等你,你想得美哟!”
“那你喜欢什么花?”他的品味远不及沈寒,花是他凭直觉挑的,她会不喜欢也是正常,但有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吗?
“你无药可救!”沈寒气得破口大骂。她在乎的根本不是送不送花、送什么花的问题。
赵之恺叹了口气,将她拉进怀里。“你总是不把心里面的话说出来,莫名其妙地就生我的气。”
“你好像在说你自己。”沈寒不能苟同地抱怨着。
赵之恺腼腆地笑了,他知道沈寒的话不是无理取闹。
“你怎么会突然想追我?”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徐妈妈说┅┅说你很喜欢我。”他实在不习惯把爱不爱之类的话挂在嘴上。
“我哪有?”她很不服气地想争回一点尊严,“我只是在她问我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你的时候,不忍心加以否认而已。”
“你不是还说,如果我不是那么讨厌你的话,你就要倒追我?”唉!他们两个真像是在法庭上对质。
“我┅┅我已经郑重地予以澄清,你不会自大到以为我有可能这么做吧?”
“不会。”他可不想见沈寒恼羞成怒。现在,他们是认真地要谈恋爱,再要追究谁追谁岂不是太无聊了?
“那你为什么叫我等你,又不来找我?”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把她气得七窍生烟。
“我的意思是想先把事业稳定下来。”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已比较有资格追求她。
沈寒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啊,反正想追我的人多得是。”
“不可以!”他心急地吻住了她红艳的唇瓣,倾注埋藏已久的深情。沈寒注定是他的,纵然配不上她,他也不会再放手了。
“去我那里过夜。”他的唇在她散着几绺发丝的耳鬓辗转流连,不顾一切地提出了要求。
沈寒瘫软在他宽阔的胸前,魂魄似已背弃她而远去。老天,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男人。
“┅┅小匀今晚不在。”既然都到她家门口了,在她这里过夜不也一样吗?
赵之恺迟疑了一会儿,沈寒连忙加了一句,“我的床没有睡过别的男人。”
“谁跟你计较这些?”赵之恺板着脸,越过她的身子开车门,一把将她推下车。
沈寒踉跄了几步才在家门口站定,不解地问着已走到她身侧的赵之恺,“为什么你不计较?男人不是都很在乎这些吗?”
“反正你已经那么多缺点了,不差多这一项。”他实在不懂沈寒的“处女情结”为什么会那么严重。
“喂,跟你说认真的!”沈寒气急败坏地吼他。
“大脑不用会生锈。”他低声笑了,渐渐体会到沈寒在乎的是他的感受。
“那┅┅那你一定很爱我喽?”沈寒既羞赧又开心地报告着她运用大脑后的所得。
赵之恺看她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不禁为之气结。“如果这么想能让你高兴的话。”
沈寒没把他变相的否认放在心上,好心情地掏出钥匙开了门,请他进屋。
“真的想跟我上床?”沈寒打开玄关处的灯,不太确定地问着。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他咬着牙瞪了她一眼。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怀疑,像他们两个差异那么大的人,为什么会凑在一块?
沈寒吐了吐舌头,浅笑盈盈地拉着他的手,走进她的房间。
赵之恺好奇地放开她的手,参观起她住的地方。沈寒的卧室很女性化,书桌前开了一扇窗,装饰着很别致的浅绿色格子窗帘。窗缘还用细铁丝绑了一束干燥花,他走近一瞧,居然是她刚刚才嫌丑的那一束花。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颇含深意地回头望了她一眼,沈寒霎时红了脸蛋,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己的举动,“我┅┅我想你这辈子大概不会再送我花了。”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觉得由她嘴里说出的“这辈子”真是动听。他的视线很自然地移转到她铺着米白色床单的木板床,床头柜上最显眼的地方摆了一个广口玻璃罐,装着他送她的贝壳,他忍不住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你留着贝壳,却把钻石项链捐出去了。”他给沈寒的东西那么少、那么微不足道,她却样样当宝贝。
“你几时见我戴过首饰了?”她含悲带怨地瞅了他一眼,心里正大声疾呼着∶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会花钱!
“你的意思是我养得起你喽?”沈寒的暗示好明显,他不禁欣喜若狂地猛吻着她的唇。
被说中了心思的沈寒很想反驳,却被他吻得脑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贴近了他紧绷的身躯。赵之恺顺势将她放倒在床上,坐在床沿脱起自己的衣服。
沈寒撑起了身子,轻巧地挨近他,接手他的工作。“喂,如果我今晚比较热情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淫荡?”她边脱着他的衬衫,边迟疑地问着。
“我只会觉得很兴奋。”他知道沈寒还在担心韩树诚的话会对他造成影响,因此故意给了她一个很色情的答案。他很希望自己是那个陪着她走出阴霾的男人。
沈寒笑了起来,柔若无骨的小手平贴上他赤裸的胸膛,缓缓地爱抚着他结实的肌肉。
“今晚不准再哭了。”他拉开她折磨人的小手,动手解起她的衣服。
“那天晚上一定让你倒尽胃口了吧?”她的思绪飘回了他收容她的那个晚上,神情变得万分温柔。
他怎么可能会有对她倒胃口的一天?赵之恺摇了摇头,定定地凝视着她,“当你在我床上落泪时,我突然觉得或许你比我更寂寞。”
是啊,她灵魂深处的那个创伤是再多亲情、友情都不能抚平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懂她?沈寒的眼眶为着他的话而蒙上一层水雾,不争气地又哭了┅┅
**** **** ****
赵之恺将沈寒搂在怀里,眷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肌肤。今晚的沈寒少了上回那份伤心欲绝的苦涩,软馥甜美的娇躯全心全意地回应着他,点燃的激情让床单都湿透了一大片。
最重要的是,沈寒今晚不会离开他了,他多期待着能和她相拥而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