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一直以为那不是蓝心的关系,是因为他自己适应不良,所以无心观赏风景。
然而,他却在拉达克待了一个月,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有点担心蓝心;担心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常常自助旅游的他,从来没有为了擦肩而过的朋友操烦过,而蓝心是个例外。
想想,他总要取笑自己。
“何时变得自作多情?席恋城啊,席恋城,你这个傻瓜。”
想起蓝心,总会想起她的蓝宝石和她的特殊魔力。
从救起她、认诚她,到她的失粽,这也算是一段奇遇。为他的旅游生涯画下一个惊 叹号。
第二章
认识利比京佳的时候,他以为她是一条狗。
因为他们家也有一条狗名字叫佩奇佩。为什么会叫佩奇佩?
那是因为他大妹叫嘉佩,二妹叫素佩,三弟叫光奇;狗是他们三人合资买回来的, 所以取名为佩奇佩。
他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只因他和他们的年龄差一大截。
他今年三十,大妹二十,二妹十八,小弟十四,他们全是后母的孩子。而他叫恋城 ,连名字都跟他们无关,他甚至不住家裹。
他们偶尔会来找他玩,带着佩奇佩。
也时常会提到利比京佳,说她多喜欢佩奇佩,和她玩得多开心。
他总以为是狗和狗玩得多开心。
直到有一次厅二妹说:“你不知道利比京佳好爱哭哦,从瓦拉那西回来之后一直红 着眼,我真是不明白。哥,你知道瓦拉那西吗?听说那是印度教徒前往来生的转站。”
他正在翻译日文,听她这么说,停下手边的工作,沉思。三个月前他也在瓦拉那西 。
“你是说一条狗儿跑到瓦拉那西去?”他抬头望着素佩。
素佩是所谓的新新人类,她看着他,用一种看见外星人的眼光。
“哥,我在跟你说利比京佳,天啊,你把她当成狗?天啊!我去撞墙好了。”
她夸张的倒在沙发上。她的动作引来了光奇。
光奇笑着冲过来。
“哥,你是如何误认利比京佳是狗?真稀奇,真稀奇,利比京佳是稀世美人儿,你 竟当她是狗!哥,你简直酷毙了。”
“哦,她是女人不是狗,叫利比京佳!很有意思。”他笑了起来。
“哥,她很正点咄,适合你的品味。”光奇煞有其事的说。
十四岁的孩子,他十四岁的时候在日本当小留学生,心里苦闷得要命;光奇和他不 同,他是父母的宝。恋城只是笑,他懂什么叫品味?他会懂得他的品味?那才是笑话。
“瓦拉那西是吧?那里的人忙着和神沟通,有很多印度老人都在那哀等死,听说死 在那裹可以跳脱轮回,进入天界。”
“是真的吗?”素佩和光奇异口同声的问。对于他的话题很感兴趣。
“你们怎么不去问利比京佳?她不是刚从那地方回来。”
“她?我们才不敢呢!等一下又惹哭她怎么办?”素佩摊开只手,无奈的说。
“她今年多大年纪?”恋城心想,可能和素佩同龄吧!
“我也不知道,她两三个月前顶丁一间漂亮的餐厅,有潜水池的,请了几位身材健 美的小姐示范潜水,很吸引人,生意不错。”素佩口沫横飞的说道。
“你们怎么认识她的?”
“素佩到她的餐厅打工嘛!”光奇鸡婆的说,马上挨素佩白眼。
“做什么?”恋城望着素佩。
光奇又想说话,素佩马上捂住他的嘴。光奇挣脱开来。
“让哥哥知道有什么关系?哥哥又不会去告状,是不是,哥?”光奇望着恋城。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想让爸妈知道?”
素佩很难为情的呆站一旁。
“哈哈,真的?”恋城笑了起来,笑得不能抑制。“你是在说真的吗?”
“素佩去当潜水女郎。”光奇看着素佩,怕挨素佩拳头。
“你看,都是你害我被哥嘲笑。”她追着要打光奇。
“我没有嘲笑你,我只是好奇。”
素佩回过头。“好奇什么?”
“好奇利比京佳的眼光。”
“哥--你好过分,我的身材有那么糟吗?”她张牙舞爪的说,有母狮的架式。
光奇也笑得不可抑制。素佩瞪着他。
“嘿!死小子,当初是谁怂恿我去应征的?”
“是--大姊。”他指着看卡通片看得过于入神的嘉佩。
“好、好、好,是我,是我,但我只是开开玩笑,谁知道你会这么认真。”
“才怪,是你,你别想脱罪!她双手叉腰。
“天啊!你说这是什么话?还好我身材好,被录取了,不然不就成为你们的笑话? ”
“你本来就是。”光奇口无遮拦的说。
“天啊,你,你,你真是可恶。”她砸了一个大抱枕过去,光奇没注意,跌在地上 。
她还要砸,找了半天,找到了一面镜子。
光奇马上掩住头部,恋城拉住她,劝道:“好了,好了,别玩了,闹出人命可就不 好玩了。”
嘉佩看完卡通,关了电视,终于回过神,听见他们大吵大闹的声音,马上冲到书房 。
“怎么了?”嘉佩问道。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没事。”
因为说了还得费神解释,依嘉佩的个性与习惯是“你们三人再演一次给我看看。”
自家人最了解自家人,嘉佩是个戏迷,受看戏,在现实生活裹简直是个大活宝。
上次父母吵架时,请她主持公道,为了公平公正起见,她请他们当着她的面再吵 一次:而且吵架的内容必须一字不差。
吵到最后,是彼此互相纠正刚刚的吵架内容。
“不、不,你刚刚是骂我母猪,不是母狗。”她母亲说。
“母猪跟母狗还不是一样。”她父亲说。
“不一样。嘉佩你说你父亲是不是老胡涂,狗跟猪怎么会一样?”
嘉佩裁决。
“是,母亲说得是,狗跟猪是不一样的。父亲这是你不对,你怎么连自己骂了什么 都忘了?”
“唉!吵架嘛,当然是气过就算了,我怎么记得清楚?你母亲还不是一样,她刚刚 说我看完报纸从来不收拾。嘉佩你凭良心说,爸爸哪一次忘了收拾?明明是光奇弄乱的 ,干我什么事?”
嘉佩裁决。
“是啊,妈,报纸的确是光奇弄乱的,不干爸爸的事,这就是你诬赖爸了。”
“我诬赖他?才不呢!他明明知道光奇没规矩,他让女佣去收就是了,可是他偏不 ,一双贼眼盯着女佣的大腿,我决定换掉阿珍。”
嘉佩转向父亲。
“爸,你有什么意见?”
“干阿珍什么事?明明是我们俩吵架嘛,你何必扯上阿珍,这年头女佣难请啊!”
“这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找到一个菲律宾女佣了,隔壁吴太太介绍的。”
“吴太太?她介绍的人会好到哪裹去,我才不信呢!嘉佩你赞不赞成换掉阿珍?”
母亲虎视耽耽的暗示嘉佩。
“这个我没意见,我是裁判不能有意见。”
“刚刚我们吵架时明明没有这段的嘛!嘉佩,你母亲犯规。”
“是啊,妈,你们刚刚吵架没有这段啊!”嘉佩转向母亲。
“我不管,我非要换女佣不可。”母亲耍赖。
“嘉佩,你看看,你母亲简直无理取闹。”
“什么无理取闹?我们刚刚吵架也没这句,你刚刚不是这么骂我的。”
“好,好,我们重来好了,你们俩犯规不断,我们重来。要不要我再说一次规则? ”..
他俩异口同声的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