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我要听雨也帮你调一种味道。”上官听雨不只是调毒制药的高手,对香气也颇有研究,全家人身上各自独特的香味全是出自她的创意,像是他身带的檀香、绘的荷香、舞风的兰香,和她自己身上的竹叶清香。
白心雅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一闻那味道就昏倒,怎么可能将它擦在身上?”她敬谢不敏。
“喔,你怎么会这么可爱……”游云好笑的不顾她的反抗硬是抚乱她一头短发。“既然是给你用的香味,当然不会让你把自己弄昏过去……不过,如果你不要就算了。”他突然想起,自己那么频繁与她欢爱,也许再没多久,她身上自然也会染上他体内的檀香,就好像日原和水谷不也都不自觉染上了听雨和舞风的味道了吗?
哼,这死男人。
都说了最不爱听别人说她可爱了,还一再的刺激她,他是故意的嘛!
白心雅没好气的捶着紧拥自己不放的手臂,几乎以为他这酷帅杀手变成一只无尾熊了。狠心的拧着他手臂上的肌肉,但他不但没放弃,反倒更是紧紧抱着她,好像这个样子,才能抚平因她历劫而强烈起伏的情绪。
“别,我想这样抱着你,好吗?”
游云抢先一步捂住她正要咬下的一口贝齿,苦笑的要求。心想,全世界也只有这女人能弄得他“伤痕累累”,但他甘之如饴。
“哼……”虽然不太能理解他此刻黏人的行径,但终究还是放软了身子让他抱着了。
机身一阵轻晃,他们抵达了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到台湾做什么?你带我来买名产吗?”用手遮在额前,她眯着眼躲避直射的日光。机场一边测温度的仪器上标示三十五度高温,差点让还穿着长袖套装的她中暑倒地。
太扯了,他们出发前所在的地点才二十三度哪……
游云体贴的帮她褪下外套,一旁跟随的黑衣男子立刻举高一把伞为他们遮阳。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当然也可以去买名产。”游云牵着她的手走向一旁候着的私人直升机,扶着她爬上略高的机门。
“不过今天的重点是要去拜访那个想招待你到台湾来‘玩’的主嫌。”
“啊?”是指绑架她的人吗?
她讶然的看着坐在身旁的他,面罩下的黑眸半阖,表情一如平常,只是微逸的杀气让人非常明白--
他在生气。
☆ ☆ ☆
台北贺氏企业大楼
“游……游云,别这样,你……你……你冷静一点啦……”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敢放,就怕一个不小心,那跌坐在大椅上的男人身上会多个血洞出来。
哇勒,还真是反了。
怎么她这个差点变成肉票的人竟然成为现场最冷静的一个。而那个平常总是冷静得教人生气的家伙反而一脸狠残的举着枪抵在老头……咳,那个贺氏老总裁的头上。
“游云!我叫你冷静一点你是没听到啊?”白心雅惊恐的大喊,赶在他扣下扳机的前一秒拉住他的食指。吁!好险,她冷汗直流的想,幸好没出人命。天天看电视新闻里的凶杀案已经够教人心惶惶了,她才不想在现实生活中也亲眼目睹这恶心的场景。
“我、很、冷、静。”他表情森冷的回道。正要拿开她揪在自己长指上的指头,白心雅却抢先一步用整个手掌包住枪口。
他神色倏地一沉。
开玩笑,他这样叫冷静的话,那全世界还有谁能解释“冲动”的含意?
“放开。”游云朝白心雅低声警告,一对凌厉的黑眸仍旧直直盯在贺老总裁身上,活像要在他身上直接烧出两个洞来。 “不放、不放……”怎么可能放手?说不定她一放手,贺老头马上就一命归西了。虽然他派人去绑架她是很不应该,但是事实上她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呀,随便跟他勒索一些商业上的好处就够本了嘛,拿他一条老命作啥?又不值钱。
曾想过他发飙会是什么样子,但却没想到是这么恐怖的一个情况。
“乖兔儿,他派人伤害你,我现在帮你讨回公道,嗯?你乖乖把手放开,到一边等我。”黑眸闪过一丝冷光。
一旁“待宰”的贺老总裁听了他说的话,脸色不禁一阵惨白。原来是这事儿被揭发了。他这才明白为何应是已被绑架的白心雅会跟这名诡异的覆面男子闯入这里。 “你,才给我乖乖放下枪,到一边等我去。”白心雅跟他大眼瞪小眼,不让!
游云微恼的回瞪眼前不知好歹的女人,突地手一扬,指间疾射出三片银刃钉在贺老身旁的桌面上,落点精准得只差半公分就插在皮肉上。贺老骇得立刻缩回想偷偷按下紧急通话钮的手。
他捏着两柄银刃又要再出手,白心雅立刻哇哇大叫的扣住他的手。
“哇……你作弊!怎么可以拿着枪又使出别的招数?太不道德了。”害她差点就反应不过来,真是过分。
游云立刻怪异的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是用枪就可以吗?”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虽然心里觉得好笑,但他可没提醒她这一点。 “那是当然,我们做事就是要有始有终。你之前明明就是拿着枪……枪……”看着他重新举起的枪,她突然一愣,急急的喊道:“不……不对啦……我说错了……你别开枪……啊……”
这死男人哪,叫他别开枪,他还真的给她开枪!
她心惊胆跳的转过头去看,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具倒卧在地的“死老头”;没想到……
咦,人呢?
原本的“凶杀现场”只留有一个还在冒烟的枪孔,尸……呃,人已经消失无综。
视线再往左右一扫,啊,他跑到墙角去了,而他身边站着的那两个人不是…… 游云眯眼瞪着相偎而立的上官听雨和日原洸,唇角抿着一丝恼怒的线条。
“听雨,你该知道的,凡是我枪下的猎物,从没有任何能逃过的记录。而你们……今天是来惹我生气的吗?”还专程到台湾来挑战他的自制力,听雨娃儿真是愈大愈不知好歹了,该狠狠打她一顿屁股的,虽然势必因此跟日原洗干上一架。
听他吐着冰冷冷的言语,白心雅赶紧偎进他怀里,两手紧环在他腰际,再顺便连他的两臂也一并圈抱起来,让他不能再作怪。
她睁着大眼觑望他。他下巴肌肉僵硬,看得出来很生气。
日原洸无所谓的轻笑,揽过身边覆面的上官听雨,神情优闲自在却语出惊人,“是东季绘要我们过来阻止‘某人’弑父的行径,要报仇请一律找他,别砍错人。”他还耸耸肩,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表示是不堪其扰才“勉强”来破坏他的“好事”。其实他心底可是乐得很呢,因为痞子绘可也因此帮着他哄出雨儿跟他到台湾来“度蜜月”。 这个月里,没有烦人的事情、没有讨厌的电灯泡、没有两只碍眼又骄傲的大猫。多好,不是吗?可以真正独享雨儿一整个月,日原洸简直乐得要飞上天了,因此他可不在乎牺牲掉游云这一点小小的“兴致”。
贺老颤抖的抬头望向游云,眼中映入的是一具瘦高却结实的身体,一张脸虽然让一只面罩掩去了大半,也仍可看出一些熟悉的影子。贺老又青又白的脸色里多了不敢置信和一丝的期盼。 弑父?
这是啥意思?
谁是他的父?难道是那贺老头?!呃,别怪她不尊敬老者,只是那老头三番两次在商场上放话中伤她,要不就在同业间扯她后腿,甚至这次还派人跨国来绑架她,这么多的旧仇新恨加起来,实在无法不让人……骂他一声死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