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含有磷质,也是一种健康食品,它是不分国籍、年龄……,甚至是性别的 。”
她俏皮的顾左右而言他。事实上,她和卓凡的信中,多半在谈些人生方向,她哪里 会知道他生活中的琐事?像喜欢吃什么、穿什么……,都是她从来不曾想过的问题。
“可雯就从不碰巧克力。”
“为什么?很少有人能抗拒它的魅力。”
“她不愿让高热量的东西破坏了身材,为了保持体态的苗条,她不但吃得极少,而 且还定期上健身房运动呢!”
“我爱吃,又不好运动,和她真是不同!”做为同父异母的姊妹,舒飞还真找不出 和可雯的相似之处。
“的确,你们是两个极端的人,可雯温婉,你热情:她会为人着想,你却是只顾自 己; 还有,她会遵守诺言,你却是随兴所至约我行我素。”
“在你的眼里,她是个尊贵的公主,我却什么都不是?”是热巧克力赐给了她力量 ,使她不至于落下不争气的泪水。
“老实说,你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孩,很少有男人能不为你动心的,但你的型只适合 做情人,不适合做妻子。”
“为什么?”她要求自己保持笑容。
“你太性感了!有些女人的性感在于衣着暴露,有些在眼波流转,有些在肢体语言 ……但是真正的性感却是在骨子里,像你……”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那么男人看方可霎时,会想些什么呢?”
“她是淑女,没有人会对她想入非非的,就以脚痛来说吧!她宁愿拥有一双肿痛的 脚,也不会像你那样赤足圭在街上的。”
“做人如果要瞻前顾后,人生就大没意思了。”
“所以,你年纪轻轻的就已在尽情享受人生了?像你这样爱吃巧克力,等不到卅岁 ,便会有双下巴、布袋奶、水桶腰、啤酒肚……”
“你知道你有多讨人厌吗?”她愤怒的一挥手,给了他一拳,他也立刻抓住了她的 手。
“怎么开不起玩笑啊?”他低头探视她的脸,不意瞧见大颗大颗的泪珠正自她脸颊 滑落,他赶忙掏出手帕为她拭泪,一面柔声安慰道:“刚才说的都是假设语句,你这 么年轻貌美,还相信开玩笑的那些鬼话?”
“反正从明天起我再也不吃巧克力了!”她哽咽的说。
“带你跳支舞,消消气?”谭大维借着邀舞,同她深深的一鞠躬。
“不要!”她本能的一口回绝。
“别带着怒气上床,不然,明天早上就会有一脸的鸡皮出现。快点!别辜负了“月 河” 这首好歌。”他伸手拉她起身。
“可是我没穿鞋,而且还穿着睡衣。”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穿着不雅。
“你可以踩在我的脚上,让我带着你跳:而你身上的睡袍,就当它是礼服吧!”
舒飞并不矮,但是谭大维实在大高了,所以没穿鞋子的她,必须踞起脚尖,以便去 攀住他的肩头。不过,才走两步,他就用双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提离地面,而她也反应 敏捷的将双脚踩在他的皮鞋上,身体便因此紧贴着他的。
音乐以小喇叭为主奏,缠绵悱恻地把“月河”浪漫的音符奏送出来比一哩还宽的月 河啊,总有一天我要横渡你:你引人退思,你令人心碎,不论你到何处,我都要跟随着 你。
就这样,两个流浪者连秩去看世界了,因为这世界里有太多东西值得一看:我们追 寻着同一条彩虹,在彩虹的拱门上,我和我的同伴--月河,一起耐心等待着,一起耐心 等待着……舒飞闭起双眼,觉得自己正随着地球一起运转,按着便一头跌进梦境里… …谭大维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他的下额触及她的头顶,他的手臂结实的拥有着她,她 轻盈的几乎没有重量。他喜欢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喜欢她肌肤传来的暖意……这是怎 么一回事?他似乎遇到了无法控制的事情--她揽在他肩头的手,宛如电流一般在他背脊 上流动,他觉得眼皮沉重,好象吃了安眠药。当夜幕一点一滴的退走之际,他觉得自己 也在一点一滴的脱离过去的自己,准备接受--接受什么呢?
舒飞跟随着音符,在彩虹的拱门上睁开眼睛,这个拥她入怀的温柔男子是谁?她抬 起头,却看不清他的脸,他靠得太近了,她只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低下头来的谭大维,却瞧见舒飞眼底闪烁着的钻石光芒,他的嘴唇找到她的。他们 的目光交缠在一起,在无言中交换了千言万语。
在舒飞的记忆里,从未有任何一位男子如此接近过自己,她不知道此刻是置身在浑 噩的梦魇中,还是跃升于欢愉的天堂里。不过,不管她是如何困惑,她仍能感觉到谭大 维的热情,和他逐渐升高的体温。按着,她做了一件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会做的事--她 紧紧勾住它的颈项,并把手指埋进他浓密的黑发中,用自己的胸脯摩挲着他的胸膛;她 将舌探入他的口中,开始研究他的口腔结构……。她把所有自影片中得来的常识,全都 实验在谭大维身上,而将自己从中感应到的兴奋,视之为“化学反应”。
舒飞的主动挑情使谭大维心荡神驰--他发誓他本来只想和她跳支舞,共赴“月河” 美好的旋律中,接下来的亲吻原不在他的计划中,可是他采取行动后,她却心甘情愿的 臣服在他怀里,甚至超过迎合的界限,激起了他无穷的欲望。
“你要什么?”不知与她拥吻了多久,谭大维终于含混出声,却又立刻封住了她的 嘴,根本不给她答话的空间。她的唇瓣恍如玫瑰般甜蜜,她的口中似有琼浆玉液,使他 忍不住贪婪的吸吮着。她的棉布睡衣根本构不成任何阻碍,因为他已感受到她饱满的双 峰。
隔着柔软的毛料西装和丝衬衫,舒飞也感觉到谭大维每一吋坚硬的肌肉,以乎还听 见他有力的心跳,一股奇异的火焰不断在燃烧,她以为自己已逐渐融化……。可是,残 存的理智告诉她:屈服在情欲下,只会带来可怕的后果!他是谭大维,他是方可雯的未 婚夫--一个即将成为她姊夫的男人。
她猛地推开他,看到他写满欲望的双眸,也看到他困惑的神情,她嗫嚅的表示: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我……”
“这是你的另一招吗?”谭大维的声调严厉,眼光灼热的逼视她。
“朋友之间的亲吻算什么?”她想要故作轻松,口气却软弱的想要掉泪,她别开脸 ,不让他看见自己受到伤害的面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爱总是这样悄悄的爬上心头吗 ?“对我而言,这不只是一个吻。”
“我以人格保证,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太迟了!”他的脸色阴郁。
“我被开除了吗?”舒飞震惊的往后退,直到坚硬的墙抵住她的背脊。
“不!这样太便宜你了。”他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庞,并搜索她的眼睛 。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垂下眼帘。
“你还不懂?奥斯卡的最佳女主角奖应该颁给你才是。”他接着嘲讽道:“不必在 我面前故做天真,你使尽了浑身解数来挑逗我,难道只为了一个吻?何况,你也不是个 冷惑的女人,刚才你自己亦很投入。知道吗?你接吻的技巧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上“ 你想要我做你的情人,是吗?”她不甘示弱的反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