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走!”他沉声喝道,在舒飞还没来得及抗议前,他已经欺身上前把她抱进怀 里,并用嘴覆住了她的唇。
舒飞感觉得到他炽烈的身体,又感觉得出他要她,他的热情已烧掉她所有的理智, 她伸手抱住他的背,把柔软的身躯压向他。
“到我办公室去,我知道你也要我。”谭大维的唇滑至她的下颚,好象他只能对她 耳语,而不能说出来。
“不行!我得回到会场里。”她差点忘了今天是自己的大日子,除了霍曼先生和同 学在等候她,她还得寻找卓凡……“等一下,我有话要告诉你。”他紧紧拉住它的手臂 。
“说呀!田她凝视着那双几乎要吞噬自己的眼眸。
“我好想你、好想你!”他又攫她入怀,柔声的在她耳边诉说。
“我不要听这种话。”她失望的推开他,她渴盼听到的不是这三个字。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给的!”他的情绪几近失控,音 量也大了起来。
“我没有时间了,请你让开!”他始终不明白它的心意,使她不得不设法保护自己 。
谭大维放开手,不再为难她,舒飞赶忙掉头离去。但在走出长廊之际,她逐步地感 到惶惑不安:自己不是说要学习包容他易怒的坏脾气吗?或许这一别便难再见,她不由 得再度回首--倚在墙上望向自己的他,外表高贵而威严、气质优雅且自信,实在是个极 其出色的男人:然而不论是好、是坏,她知道他早已占据了她的整个心。
他也看出了她的矛盾,于是走上前去告诉她:“我还是住曼哈顿饭店的那个房间, 这几天,你可以在那儿或这里找到我。”
“你在这个艺廊工作?”从见到他的面起,她的思考就只有单一直线,现在她终于 能把他和扬升联在一起。
“我的工作量微不足道,来这儿的时间也不多,要不是与好友有约,我是不会把时 间耗在这里的。”
“你的朋友还没到?”
“我不知道,有些事很难说得清楚,别人也无法了解的倒不如不说,这就好比是 --对了!它是件秘密!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处秘密园地,长久以来,她一直驻守在 那里。”
“她?你实在是很博爱呢!”舒飞先是吃醋,按着“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处秘 密园地,长久以来她一直驻守在那里”的话语清晰在耳边飘荡,这使她痛心的想到:难 怪他不能对自己说那句话,他的心早就被男一个女人偷走了。地想要知道那个女人的一 切:“她漂亮吗?”
“我想她拥有的不是那种肤浅的美貌,她善良、聪明、可爱,又深具才华。”他的 脸上充满着深思的表情。
“你很爱她?”舒飞嫉妒的胸口绞痛。
“当然!甚至还超过我的亲人。”他想起从不了解自己的父亲、百般扯他后腿的兄 长……“没有人能够替代她的位置?”她继续追问。
“是的,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我们之间的爱,是世间少有的、 最无私的、最纯真的…”
舒飞听不进任何一句话了,她的心直往下沉,自己如此爱他,却依然失去了他,那 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他卸下高傲的外衣,坦承他对她竟已倾心至此?
“舒飞,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这是纽约时报的记者邓肯尼先生,地想要 为你做篇专访。”霍曼先生带了一位长相斯文的男士走到她的身边。
“舒飞?你是舒飞?这是怎么一回事?”谭大维竟一把推开霍曼先生,猛地窜进他 们的心圈子,他的声音打颤、眼神迷乱,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谭先生,可以请您先发表对舒飞小姐画作的观感吗?您是如何发掘到她的?据说 ,扬升今年的展览档期本已全部排满,您为什么要为一个新人更动行事历?”邓肯尼 见到谭大维出现,立刻转移了目标。
“他就是扬升艺廊的负责人?”霍曼先生要求邓肯尼为他们介绍彼此。
舒飞冷眼旁观他们交换著名片,除了对谭大维又多了这项她没听说过的企业有些讶 异外,她并未像霍曼先生那般流露出钦佩的目光,她太清楚他的底细了对唯利是图的他 来说,艺术不过是另一项商业的投资!
“对不起!我和--舒飞,我们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讨论,专访留待下次吧!”他不经 任何人的同意,便环住她的肩往外走。
舒飞身不由己的紧紧跟随他的脚步,想起霍曼先生刚才问过她认不认识这里负责人 的话,就感到自己真是冤枉!不要说她不知道谭大维与艺术界的渊源了,他其实也不认 识舒飞这个人,在他的眼里,她只是急功近利的安琪拉。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看见他招手示意,叫司机把座车开过来。
“去见一个你一心渴盼与他会面的人。”
“谁?”她的心已开始狂跳。
“卓凡!”
趋车前往曼哈顿饭店的路上,舒飞沉默地望着窗外的街景,她什么都不能想、什么 都不想说,脑子里是空白一片,只记得自己要去见卓凡。她根本忘记了身旁还坐着一个 人,因此也没看见谭大维正以一种奇异的眼神在她身上巡梭,他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也像是中了第一特奖,脸上一径保持着兴奋的笑容。
走进雅仕套房,舒飞吸了口空气中弥漫的花香,便急着向谭大维要人:“他在这间屋子里吗?”
“是的。”
她迫不急待的冲进卧室、书房……,甚至连洗手间的门都推开了,但是每一处都空 无一人。她垂头丧气的走回客厅,失望的告诉他:“我找不到人。”
“你跟我来。”他带她走向书桌,拉开了大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叠叠的 信札。
舒飞只匆匆扫了一眼,又苦苦追问:“卓凡呢?”
“卓凡只是一个代名词,你要问的应该是:信的主人在哪里?”
“在哪里?”她愚昧地顺着他的话问道。
“别浪费时间了!”他再也无法克制拥她入怀的欲望--紧紧的搂住她,再也不让他 从自己的臂膀中逃离,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不行,我要找他。”她依然顽固的坚持己见,一面慌乱地躲着他散布在自己脸上 的吻,一面用力地推开他贴近自己的结实胸膛。
“傻丫头!你一定要听我亲口说--我就是卓凡!你才肯罢休吗?”他无奈的放开她 ,发现要离开她丰腴的身躯已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这一切太突然、太神奇了!她摇摇头,任何言词都无法表达它的感受,可是她也不 能不说话。她往后靠向窗橡,半闭上眼睛,像在诉说梦中的呓语:“我是白雪公主?还是睡美人?是自沉睡了百年的梦魇中醒来?还是仍在梦里?”
“总是要王子献上挚爱的一吻后,公主才会悠悠地醒转过来。”谭大维在她花瓣般 的唇上,印下自己最慎重的一吻。
“你爱我吗?”她觉得心脏快要爆炸了。
“我爱你!其实从第一封信或第一眼看到你,以我特立独行的方式,我就已爱上了 你。”
他的眼中充满了柔情。
“可是你对我好凶!”她忆起他对待“女服务生”的无礼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