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研卿惨叫出声,几近量厥。
忽地,海雄所在主船的前后船只突然爆炸开来,碎裂的船身残骸将海雄的主船炸得面目全非。
“这是怎么回事?!”海雄大怒。
“就是你输了这么一回事。”冷漠的声音由扩音器中传来,一架直升机低低盘旋在海面上,驾驶座旁是冷着脸的黑灼。
“哈,是灼哥!”屠天捷高兴得笑逐颜开,贪心的海雄终究棋差一着,他没想到黑灼会来吧!
“该死!”海雄恼怒无比,他骤然出其不意的将研卿推落海中。
“啊──”研卿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还来不及呼救,她的身子已经“咚”地一声沉入了海面。
同时间,黑燃立即跟着跳下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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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蝎号的船舱里,黑燃看着研卿浑身湿透地躺在床上,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要拚死救她。
他不是号称一点都不爱她、对她没感情吗?为什么他就是不能丢弃她?况且她还可恶的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这样的罪过,他应该不能原谅她才对哪。
“燃哥,擦擦头发。”屠天捷拿了条毛巾进来。“你的手还好吧?”
“没事。”黑燃冷冷地道,方才他已胡乱地包扎了伤口。
屠天捷无奈的撇撇唇。他真搞不懂这两个人,究竟他们之间是何种痴缠癫爱的关系,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爱”这个字眼的存在啊?这太令人费解了。
“船什么时候靠岸?”黑燃问。
吞了海水的研卿要快点送医院,况且船上没件衣服给她换,她身上只包了条毛毯,这样浑身湿淋淋的很容易生病。
“快了。”屠天捷又递了杯热茶给黑燃,他打趣的问:“燃哥,看来你还很关心卿卿嘛!为了她连少一只手都无所谓,有没有考虑和她重修旧好呀?我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
他知道自己这番建言若结前褚帮主听到,他非给乱棍打死不可,可是他就是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本来嘛,身为人类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褚黑蝎偏要叫人绝情断爱,这太不符合人性了。
船靠岸后,岸边早有救护车在等着,直接将研卿送进了医院,黑燃则坐进黑灼开来的车。
“你居然为了救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黑灼盯着他胡乱缠上白色绷带的右手,相当不以为然的说。“义父刚把帮主之位传给你,你是这样报答他老人家的吗?”
黑燃点起了一根烟沉默不语,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他知道黑灼不会理解他。
车厢内一路保持着静默无声直到医院。
屠天捷已经先一步到医院了,看到黑燃与黑灼并肩而来,他迎了上去。“燃哥,医生已经帮卿卿吊了点滴,她没事了。”
三人转而来到病房,一名护士正在为研卿调节点滴的速度,她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轻声说道:“病人怀有身孕,要小心注意她,不要再让她发生意外了知不知道?”
黑燃的脸色霎时铁青了起来。
她没有打掉孩子,原来她是骗他的!
护士退了出去,黑灼立即皱起眉宇道:“燃,这个女人不能留,你自己想清楚,不要令义父失望。”
黑灼走了,屠天捷也识趣地退出病房,房里就剩尚在昏迷的研卿及痛苦纠结的黑燃。
他矛盾的凝视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相遇?他是个不能有爱的男人,而她却偏偏挑动了他的心,让他难以抉择。
扪心自问,他抛不下研卿,但他的义父褚黑蝎已经被黑炽狠狠的打击了一回,他不能再给褚黑蝎致命的这一击。
他要她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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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燃在病房里待了一夜,就在快清晨时,研卿终于醒过来了。
“觉得怎么样?”黑燃难得温柔地问。
“你──你一直待在这里?”研卿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他的下巴有些胡渣,憔悴的模样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嗯。”他倒了杯水给她。“喝点水,你应该渴了。”
研卿也难得柔顺的将水给喝了。
“谢谢你救我,我……我该走了。”奇怪,她竟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似乎多了些以往不曾出现在他眼中的感情。
是对她的感情吗?
她还记得,他甚至为了她伤害他自己……
她自嘲的笑了笑,不,怎么可能?研卿,别痴心妄想了。
“不许走。”他突然伸手抱住她。“我知道你没打掉孩子,把孩子生下来,留在我身边!”
“你都知道了?”她的声音有点干涩,黑燃的怀抱多么温暖,她一直想再抱抱他,今天终于得偿夙愿。
然而,他已经原谅她接近他的目的了吗?他要她留在他身边,是否意味着他将放弃一切与她厮守?
黑燃顺着她的长发,将她抱得好紧。“我会安排你的一切,你只要静心待产就可以了。”
他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可以做父亲,过去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孤独到老,如今有研卿相陪,他的生命也绚烂起来。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听到他的承诺,她的心情也跟着大好。
不要再争吵,不要再猜疑了,过去的误会与错就让它过去吧,人生有多长呢?要好好珍惜现在才真。
老天!感谢上帝,他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过去她多羡慕她的小舞姊和黑炽,如今她也将过着同样幸福的生活,这怎不叫她欣喜呢?
“结婚?”他愣了愣。
“是呀。”研卿理所当然的微笑。“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我们是他的爸爸妈妈,当然要给他一个合法的身分喽。”
她愉快地想,爸爸、妈妈,多甜蜜的身分呀!
黑燃挣扎了下,他皱起眉宇,困难地道:“听我说,卿卿,除了一个合法的身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不能再给褚黑蝎打击,至少在褚黑蝎有生之年,他不能再刺激他老人家,再怎么说,褚黑蝎都是他的恩人,也养育了他,何况……
总之,他无法离弃褚黑蝎。
“你说什么?”研卿推开了他,她场起睫毛,不愿相信她所听到的。
刚刚不是很甜蜜吗?他们不是才言归于好吗?为什么他说不能跟她结婚?他所谓的“会好好安排她的一切”,不包括结婚吗?
难道,他只是要她当他的情妇?
想到这里,研卿的脸色涮地白了。
“我不能跟你结婚。”他重复了一遍。
他可以原谅她为了秦芷商来接近他,也可以相信她是真的爱他,但他就是不能和她结婚,不能有那道合法的公开仪式。
研卿心寒了,她冷笑。“那你何必挽留我?何必要我留在你身边生孩子,既是如此,你就放我走!”
她铁青着脸下床,一阵风似的冲出了病房。
黑燃并没有追上去,既不能给她她所要的,何不放她自由?
他低首痛苦的狂吼一声。
他不是一直否认他有爱的吗?为什么无情的浪子也会有情伤的时候?这是什么鬼道理!?
注定的,老天注定他与研卿没有缘分,这次将她从手中放走,他知道倔强的她不会回头,他是真正失去她了。
然而他心中却无法真的丢下她,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他真能抛下这份骨肉亲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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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卿再次黯然神伤的回到朱墨儿的住处,她怨自己的傻、自己的痴,事到如今,她可以完全证明黑燃的心里没有她,可是为什么她却对他无法忘怀?
“墨儿,帮我找医生,陪我去动手术。”她断然的决定了,她不会留下黑燃的孩子,哪怕心痛难舍,她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