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他冷冷地挑起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没有忘记在曼谷被人逼得走投无路的事,可是,”她勇敢地迎视他不以为然的目光。“那里是我的家,我想念我的亲人,我必须回去一趟。”
他与她眼光交流,亲人?这是他第一次听她提起这两个字,他还以为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扔下一句:“随便你。”说完,他的眼光又回到原文书上去了。
她这么坚决要跟着去泰国就跟吧,要有什么事,他也只能尽力去保护她的安全了,这是他可以做到的。
???
曼谷廊曼机场
一踏上泰国的土地,耳边听着熟悉的语言,桐桐的心霎时飞扬起来,原来她是这么的想念这块土地呀!
“四少爷!”卢兴兴高采烈地来接机。
“不是叫你不必来了吗?”龙耀月撇撇唇。
卢兴看着桐桐微微一笑。“四少爷,这位是——”
这倒新鲜,他从没有看过他的四少爷身边出现过什么女人,而这个女人居然与四少爷同来曼谷,可见两人关系非浅。
“李桐桐小姐,我的秘书。”他避重就轻地带过,不愿多谈关于李桐桐的事。
“李小姐,你好,我是卢兴。”卢兴自我介绍,并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太过好笑,原来是秘书呀,他还以为四少爷开窍了哩!
桐桐伸手与卢兴一握,一行三人上了耀月的宾士敞蓬,卢兴的座车则由他的手下开回南方会馆。
“李小姐是第一次来曼谷?”卢兴闲话家常地问。
奇怪了,他与这位秘书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他怎么会觉得她很眼熟呢?这张脸孔……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我——”
“她是第一次来曼谷。”耀月打断她的话,代她回答,此行纯为帮务,他不愿她多惹是非。
卢兴笑了笑道:“说也奇怪,我第一眼就觉得李小姐很眼熟,可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是吗?”桐桐也笑了笑,不过她立即在心中暗暗喊糟,这个卢兴该不会真的知道她是谁吧?
她并没有打算告诉耀月关于她的一切,反正那也不是什么名誉的事,千万别让卢兴泄漏了才好。
“是呀,好眼熟,可惜我记性太差,否则一定想得起来……”卢兴径自兴致勃勃地继续说。
耀月心中警惕了一下。
卢兴觉得她眼熟吗?而看她的样子,分明是在回避问题,事情似乎有点古怪,他得好好注意一下了。
???
夜很深,桐桐悄然从被窝里起身,她换上一身黑衣黑裤,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离开了南方会馆。
她的行动要快些,她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来,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夜半的游踪,否则她就难以跟耀月解释了。
她迅速地由侧门离开,往皇家船库的方向而去。她不能叫车,曼谷到处都是饶爷的眼线,万一饶爷还在追究她的事,她势必又会面临另一场麻烦。
她的脚程越来越快,当接近她的家门时,屋里一片漆黑,连盏灯光也没有。
顿时,她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她母亲一直是最怕黑的,连睡觉都坚持要开盏灯,不可能连一点点灯光都没有呀。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门扉,犹豫着要不要拍门板。
好不容易从台湾回来曼谷,没见着母亲一面她绝不甘心,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将母亲一并带走。
一咬牙,她拍了门板,此时她也只能祈祷那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不在家里了,否则的话,难免又是一场风暴。
“李桐桐,你终于回来自投罗网了!”如鬼魅般的声音传来,得意的声调刺耳极了。
桐桐寒毛一竖,在心中暗自喊糟。
原来饶爷还没打算放过她,看来她是低估了饶爷对她的兴趣,想不到她对饶爷那么有吸引力呀,她自嘲地想。
“你是谁?”她佯装镇定问。
“当然是来捉你的人。”几名大汉由暗处现身,其中一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邪恶地道。“饶爷真是神机妙算呀,知道在这儿守着必能逮到你回去跟他圆洞房,哈哈,哈哈哈!”
“你住嘴!”这些下流又无耻的男人,她希望他们全下地狱去。
“害躁呀?”大汉纷纷大笑。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她死也不掉入那个牢笼。
“这次恐怕由不得你了!”
桐桐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她根本无法以一敌十,莫非天要绝她,她连母亲都还没见着就被捉走了。
???
曼谷郊区一栋华丽如宫殿的建筑物,桐桐被那群大汉带回来这里已经一个小时了,他们虽没有绑着她,但上锁的房门与封死的窗户依然让她无处可逃。
一名女佣开锁走了进来。“五姨太,您要吃点东西吗?”
“不要叫我五姨太!”桐桐愤怒地对那名女佣吼。
这三个字太刺耳了,若不是那只禽兽,她又怎么会被冠上这三个字?又怎么会身处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小女佣被吓到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五……五姨太……”小女佣怯怯地站在后头。
“你出去!”她不想看到这栋房子里的任何人。
“是……”无辜的小女佣退出去了。
她犹如困兽般地被困在这间华丽的房间里,想不出丝毫可以脱困的办法来,耀月是不可能会知道她在这里的,难道她就真的要一直被关在这里?
不行!她得想办法脱困才行,还有她的母亲,她也必须要知道她的母亲与弟弟是否安全……
不知道过了多久,蓦地,“喀喳”一声,门把被转动了,她警觉地往墙边靠去,睁大了眼睛看向门扉处。
饶洪夫推门而入,他笑吟吟地看着他急欲捧在手心的大美人。
“我的小桐桐,你终于想通了,肯回到我的身边啦!”饶洪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恨不得将她的衣服剥光,一亲芳泽。
桐桐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你在作什么白日梦,我从来没有待在你身边过,何来‘回到’之说!”
饶洪夫不悦地挑起眉心。“你爸爸收了我一百万,你就是我的人了,从他收我钱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算是待在我身边。”
“他不是我爸爸!”她恨那只禽兽!
“但他收了我的钱却是不争的事实,不想跟着我可以,你把一百万还出来给我呀。”
明知道她根本还不出那一百万来,饶洪夫故意这么说。
她高傲地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
即使做牛做马才能还清这笔巨款,她也会还,她不想成为饶洪夫的玩物,那将会是一个女人最深的悲哀。
饶洪夫嘿嘿一笑。“可惜我无法等那么久,我已经欲火焚身,我想要你,现在就要你!”
说完,他缓缓朝她走近,肥胖的脸流露出垂涎的色样来。
“不要过来!”桐桐拿出身上带着的一把瑞士刀,用刀锋指着自己的心脏处。
“你想自杀?”饶洪夫笑了笑,一副根本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她宁死也不愿被他侮辱了身体,他不配占有她纯洁的胴体,不配!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和你弟弟的下落吗?”他亮出王牌。
“卑鄙!你把我妈和我弟弟怎么了?”她就知道饶洪夫不是省油的灯,恐怕她母亲与弟弟正在因为她的私逃而受苦呢。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他们很好。”饶洪夫嘴唇不善的一撇,威胁道:“可是,如果你不乖乖听话,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