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啊,可是你也知道你老爸的个性,老实得不会转弯,还说这么不磊落的手段,他抵死不做共犯。”
“什么叫不磊落的手段?”献计军师显然深感受辱,抵死抗议。“我是玩了仙人跳还是下药叫小叔迷奸小婶?!不过就剪个保险丝嘛,给他们制造英雄救美、花月良宵的绝佳时机,气氛一对,就来电了嘛!干么这么固执?脑袋都不懂得变通!最后一次,去问你老公,到底要剪哪一根?我手很酸耶——”
“左边那根。”
“噢,谢——”咦,不对!声音是来自后方!洛洛微张着嘴,惊愕地回头。
言立冬稳稳接住由她肩头滑落的无线电话。“多谢大嫂用心良苦,但是国际电话很贵,保险丝的问题,就不劳费心了。”
挂了电话,见洛洛还杵在那里,他嘲弄。“化为铜像了吗?要不要三鞠躬?”
“那个……小叔……我可以解释,事实上,人的眼睛绝对不可靠,所以你现在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只是在检查线路有什么问题,现在我可以肯定——”
这真的是那个智商一九五的天才儿童吗?
他没什么表情地丢下一句:“相信我,绝对是左边那根。”
咦?盯着他离去的方向足足有三分钟才领悟。
懂了、懂了!洛洛咧开嘴,毫不犹豫的——剪下了左手边的那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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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花月良宵吗?那可不一定!
在整栋屋子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没有尖叫,没有啜泣,没有投怀送抱,更别提什么英雄救美,软玉温香了!
言立冬好笑的摇摇头,既然都没电了,干脆提早上床睡觉。
偏偏沾了枕,又睡不安宁。
算了,山下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免得那丫头不择手段过了头,给雪融放小强什么的——
“雪融?”他敲了下门。
“门没锁。”
门一开,里头摇曳着晕黄烛光,床头还摆了支手电筒。
他傻眼。“这个——”
“我一向有准备蜡烛和手电筒的习惯。明天记得检查一下,保险丝可能烧坏了。”她逗着坐在婴儿车里玩拼图的萱萱,哄不睡小娃娃,她只好奉陪。“你需不需要拿两根去?打火机在床头。”
言立冬简直嫉妒死了,为什么她永远有先见之明。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独立坚强?偶尔靠一下男人会死吗?”他闷闷地道。
“啊?”她错愕回首。
居然扮无辜,看得他更是郁卒。
好,要说就来说个清楚,免得全世界都拿他当坏人。
“知道吗?在职场上,你比男人还有本事,回到家,你处处都打理好,什么都不需要我做,我只要等着让你服侍就好。”
“这样不好吗?”她皱眉,把一切都做到最好,不让他有一丁点心烦,就怕他会后悔许了这桩婚姻,这样不对吗?居然有人会嫌弃妻子太好?
“是,你很好,你是女强人,你够贤慧,好到没得挑,那我呢?我是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三个月的婚姻当中,我能给你什么?”
他能给她心灵的寄托啊!灵魂的依靠,比什么都重要,他不知道,一直以来,她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吗?而他给了!
“之前,我们之间尚有平衡,因为你失恋,需要我的陪伴,帮你抚平心里的伤,就算只是利用,我起码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在哪里;可是后来呢?我完全感觉不出,你什么地方需要我,那我又算什么呢?要找个能让你侍候的男人还不简单?魏家瀚就乐意极了!”
爱!他存在的价值,是爱啊!
她张口,发不出声音来。
“反正魏家瀚一直都很爱你,既然他都回头了,你还迟疑什么,你不是爱他爱得要死吗?如果只是因为道德,大可不必,我言立冬并不是非你不可!”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自以为瞒得成功,没想到,他根本就知道四年前,魏家瀚曾回头找过她。
她也是在那时才了解,她因为工作而忽略情人,魏家瀚只是寂寞,一时糊涂和小瑶有了孩子,才不得不负起责任,并不是存心辜负她。
或许,在更早之前,立冬就已经先她一步看穿家瀚的心始终在她身上,同时也以为她的心还在家瀚身上……
她恍然明白,他是那么骄傲,自尊那么强的人,怎么能忍受那样的难堪?
“所以你就拿不同的女人来气我,存心在身上留下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口红印,来证明你不是非我不可?”好幼稚,好赌气,可是……她心好痛。
他一定也受了伤害,只是,他什么都不说。
错了啊!从好早以前就不是这样了,他从来就不是她退而求其次的补替品,她其实好爱他,好爱这个把她往外推的笨丈夫!
全世界都知道,为什么——就只有他不明白呢?她都已经爱到毫无自尊的地步了,为什么还一定要她说出口?
心好痛,痛得说不出话来。她无声的,默默掉泪。
“这有什么好哭的!”每次都来这招!他不情愿地抽了张面纸递去。
“不要!”她撇开头,二十七岁之后,才真正学孩子耍赖。“自己什么都不做,还敢怪我什么都做,你有没有良心啊!”她忿忿指控。
“我什么都没做?你说话才要凭良心!”他更不爽,赌那一口气,搂过她就是一阵狂吻。“丈夫该尽的基本义务,我没尽吗?”
“我说我要孩子,你有给过吗?”她吼回去,也不顾夜阑人静,就扯着嗓门对骂。
“要孩子还不简单,我现在就给!”
两具赤裸身躯狂热纠缠,她喘着气,密密拥抱他。“立冬……”
“干么?”他忙着吻她,抽空应了声。
“萱萱在看……”
“啧,麻烦!”
“可是……”突来的充实感胀满身心,未出口的犹豫化成了呻吟。太快了!她甚至还来不及准备,一丝丝的疼痛夹杂着快感,令她脑海一阵晕眩。
“你——”他咬牙。“该死的一点都不像四年当中有过男人!”
她忿忿地咬他一口。“你到底以为我多淫荡!”
他低低的笑,任她去咬。
听得出来,这笑声,是真正愉快的笑。“相信吗?我发现,我真的好想你!”
离婚,只是想证明自己不在乎,到头来,却只证明了自己有多在乎。
过后,他在她身旁满足地睡去。
许久、许久之后,她仍睡不着。
撑起身子,凝视枕边安逸的俊颜,她柔抚着,轻轻叹息——
如果,真的可以有你的孩子,就算没有婚姻的基本保障,我还是会生下他,请告诉我,如果不走因为爱情,哪个女人愿意为你这么做?
你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在感情上,会笨成这样?
第十章
经过这阵子不断的商议,由公司讨论到家里,由争议到取得共识,所有的广告细节终于定案开拍。
雪融一有空就往拍摄现场跑,为拍摄进度与品质把关,为了求好心切,凡事亲力亲为,把自己累得像条狗。
“停停停!小曼,你表情不能再自然点吗?请记住,你现在不是专业模特儿,这里也不是舞台,有人怀孕还像在走台步的吗?”
“可是……”小曼不服地还想上诉。
“听她的。”言立冬斜倚在一旁,淡淡说道。
“我已经很自然了。”
“还不够。”雪融连想都没有想。“你眉宇间的神韵太倔太傲,再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