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料到她会有这种强烈的反应,但是他也是已准备好一套说词,准备洗洗她那既幼稚又无知的脑袋。
“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的,但是如果我们约在咖啡厅等等场所都太醒目了,可能遇到熟人,如果碰上了,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说得也对,但要是我们在那儿碰到了熟人,那时我就真的有理也说不清了。”她直觉在那种地方见面也不是很妥当。
“我们认识的人有限,何况以你的身分来说,认识你的都是名人绅士、高阶层的主管人员,他们上班都来不及了,哪有闲工夫上宾馆呢?再说我们根本不是做坏事。何必担心会被捉到小辨于呢?”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她欣然答应,与朱秀伦的在星期二下午三点,甜蜜宾馆六二三号房见面。
若晴觉得十分开心,因为帮助人的感觉竟是这么好。
***
早晨空气新鲜,让人有种舒畅的感觉。秀伦换上运动服装,独自在公园里慢跑。
自从经营了咖啡屋之后,她每晚总忙到三更半夜才人睡,难得能早起,没想到迎接黎明的感觉会这么美好。
“秀伦”
一个既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呼喊,她猛然回过头。
“保罗…”她呆住了。
他像是回到大学时期一样,一件下恤,泛白的牛仔裤,还有拉风的摩托车,搭配着他那件怪怪的夹克。
他示意要她走近。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懂,更不能理解。
想重返往日情怀吗?他想再次追求她吗?天啊!这一切可能成真吗?
“给彼此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吧。”他的话虽然简洁,但相当诚恳。
“不可能。”她必须快刀斩乱麻,已经在年轻时造成了一次错误,绝不可以再制造第二次。
“为什么?让我们忘记过去的一切,从现在开始,一切重新来过。”
保罗这回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定要再次拥有她的芳心。
“那是不可能的,曾经拥有的伤痛很难痊愈,何况所有的一切都已成过去,你在这儿一直期盼。回首往日时光,对我们彼此都造成无法抹灭的伤痛。”
她不清楚自己在畏惧什么,但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只有逃避,逃得远远的。
“秀伦,老实的告诉我,什么原因使你离开我?”保罗从她紧蹩的眉宇之间断定她心里一定有苦衷。
他一定要彻除她心中的障碍,让她肯再次接受他。
“没有什么原因,是因为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我已经不爱你了。”她别过脸,害怕注视他的双眸,更怕又再度流下泪水。
“不,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他更靠近她,,用力扳住她的双肩。
“保罗,别这样,求你别这样逼我。”秀伦的眼底尽哀伤,这样的伤痛谁能了解呢?
看着深爱的男人痛苦,难道她就不伤心吗?
“别这样,除了远句话,可否再接另一句台词呢?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在畏惧什么?在逃避什么?”
“我……”她哑口无言,总不能告诉他,她已经失去生育的能力吧?
“告诉我,秀伦。”保罗松开双手,看她泪眼迷蒙,他又于心何忍呢?
她能明白呜?明白他内心的苦楚吗?保罗在心中自问。
“不要再和我谈过去好吗?这样只会平添彼此的痛苦。时间早已冲淡我们之间的一切,你又何苦来问我原因呢?”她吸吸鼻子,强忍着泪水和心痛,说出这些味着良心的话。
“我又何苦来问原因?难道你不能明白吗?我是特地来遣儿等候你的,等候你回心转意。”保罗的脸色很难看,心痛至极。
“我不值得你爱啊!”
悲哀似乎永远这绕着她,为什么当初她会那么不小心把?以至于发生意外,让她无法面对他,只有选择远离、选择逃避。
“值不值得由我来衡量,再给我一次机会。秀伦,回到我身边吧。”保罗苦苦袁求。
“我”
秀伦想再回到他身边,重回他的怀抱。她以为只有午夜梦回才有机会,没想到保罗会站她的眼前,求她回去。
但是,她是一个有残缺的女人。他如果知道真相,还会爱她吗?
“别再犹豫了。”
她决定放手一搏,“如果我是一个有残缺的女人,你还会爱我吗?还会接受我吗?”
秀伦背对着他,没有多少勇气接受他的答案。
保罗思考着她所说的话,他实难以了解她所说的残缺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他转过她的身子。
“从现在起,你可以什么都不懂,因为我们两个来自不同的世界,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有交集,所以你可以不用理会我所说的话。”
她心里倘着血,仿佛无情的皮鞭正一下一下抽着她。
秀伦转身走了几步。她思考了一会儿,撩去脸颊上的泪水,快步跑开。
保罗愣在那儿,一时无法领梧她所说的话。待他回过神,秀伦早已跑得好远。
“秀伦……”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保罗有着莫名的心痛。
***
若晴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发呆,她实在想不透宋擎逸会把钱放在那儿。
整个房间几乎翻遍了,该换的全都搜了,怎么都找不到。
“梳妆台、衣柜、抽屉……所有有可能的地方全都找遍了,怎么都没有呢?”
她掀起床单、棉被、枕头,开始更仔细的寻找。
“还是没有。”她嘟着双唇,有些泄气。
她不断动脑筋,想着可能藏钱的地方。怎么可能连现金、存招都没有呢?
会不会在书房里?
若晴灵机一动,他常常待在书房中,不准她进去里面玩,说不定他把钱全放在那里。她看看时钟,离地下班还有一点时间,或许她可以弄到一些钱来帮助朱秀伦。
何况她曾夸下海口,绝对会保住“失意咖啡屋”她可不想因此而食言,那多难堪阿!
她快步的下楼,听到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声音,知道娟姨还在里面做菜。她放轻脚步,鬼鬼祟祟的走进书房里。
桌上及抽屉内除了文件和档案,并没有其他东西。书架上摆着各类书籍,就是连一点“钱”的踪影都没有。
若晴泄气的走出书房,宋擎逸刚好回来。
“若晴,你到书房去干嘛?”他深感疑惑,平时她连商业性的周刊都懒得翻阅,怎么会进书房呢?
“我……”她双手立即离开门把,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我……我进去里面找找看有没有适合我看的书”
“适合你看的书?”他搔搔头,思考着里面有哪些书籍。
她看到他思考的模样,心中惊愕万分。难道他怀疑她的行动。
若晴感到害怕,在心里一直祈祷着。阿拉、那稣。佛祖、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吧!
“啊!有了。”他想起里面有一套苦苦写的书,是仲帆上次拿来送给他的。
“什么有了?”她睁大双眼。怯怯的问。
“来。”他拉起她的手,打开书房的们,一来到书架前,“就是这套书。你一定会喜欢的。”他回过头来却看到她满头大汗。“怎么了?流这么多汗。”
若晴吁了一口气,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没…没什么。”她结结巴巴的说:“因为……天气热嘛!”
她用手扇风,最后干脆拿起一本杂志扇着。
“热?”他很纳闷。
“是喔,好热哦!”
宋惊逸突然用手触摸她的额头,若晴像是碰到蛇蝎,很快的往后退一大步。
“干嘛?”她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