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也不能得罪呀!
一想到白花花的钞票,施予强笑得更开心了。
她又杀了一个人!
风雪儿记忆犹新的还记得那男人的脸孔,抚着自己已取出子弹包扎好的肩膀,她不
懂那男人明明有机会置她于死地的,但他却只射她的肩膀,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
是来杀他的吗?
他手下留情没杀了她,而自己却毫不留情的扣下扳机取走他的性命。想到这她不禁
感到难过。
风雪儿的双手颤抖着,看着这一双沾满血腥的手,已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她努
力的不去回想一张张被她所杀临死前痛苦的脸孔,那就像是恶梦夜夜缠绕着她。
梦里总是重复着张张充满恨意的脸孔,伸出一双红色的血手,口里一直喃喃念着说
还他的命来。
多少的夜里,她夜夜不能眠,良心的鞭笞使她几近崩溃,她之所以苟且偷生是为了
找寻她的妹妹风云儿;要不是这股执着支持着她,也许她早已举枪自裁了,但她不想让
自己死得有所遗憾。
每当杀一次人,她的眼泪就是叙述她的罪,虽知罪孽深重,但是她还是无情的扣下
了扳机。她是满身罪恶的犯人,死也是应该的,但没有找到妹妹风云儿,知道妹妹过得
好不好之前,她说什么也不会死的。
现在她的一举一动皆由施予强监控着,从十二岁被他捡回来后,他就把自己训练成
一名杀手,只是她天生的悲天悯人,使她天性上做不成一个没血没泪的杀手,但她敏捷
的身手和准确的枪法却弥补了这点遗憾。
刚开始她是不愿意做这份工作,但是施予强很聪明的威胁她说要是她不做,他就把
她卖到妓女户去接客。施予强给她两条路选择,但是两条路她都不愿意走。所以她考虑
逃跑,但逃了几次,每一次都是被捉了回来,下场更是不用说,拳打脚踢另加饿上两天
两夜。逃了几次下来她是彻底的绝望了,只好乖乖的接受杀人的命运。
她犹记得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五岁的时候,那一次她把所有能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三天三夜不能睡,一睡就是那死人的脸孔浮现在眼前,不知作了多少次的恶梦惊醒,最
后是在自己体力支持不住时才沉沉睡去的。
现在,她对抹灭一条生命已变得麻木不仁了,下手毫不留情,但是眼泪却是控制不
住的会流下。
“云儿,你在哪里?”
风雪儿把脸埋在手掌里,喑哑的哭泣着。
你可知道姊姊在找你?
云儿……手术房的灯亮着,处在走廊上等待的四位大男人全部凝视着那两扇门,他
们俊逸的外表吸引了值班护士的观赏。
这四个男人有着各自的魅力,不管老少,凡是女的都会被他们吸引了过去,然而他
们对一个个投过来倾慕的视线却毫无所觉,只是担心的看着亮着红灯的手术房,等待着
消息。
时光慢慢的消逝,一个钟头、两个钟头……转眼间四个钟头都过去了,手术房的灯
还持续亮着,四个人都安静无语,空气中充满凝重的气氛,谁也没那个心情开口说话,
直到门敞了开来,一位书生脚步蹒跚的走了出来,他们立即冲向前。
“樊,焰的情况如何?”
云樊对他们笑了笑,脚步有些站不稳,开了四个小时的手术几乎把他给累坏了,他
以安心的语气对他们说:“你们放心吧,他没事。幸好他命大,子弹偏了一点,否则正
中他的心脏,即使是由我操刀,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顿时四人松了一口气,一听到暗焰性命无忧,他们就频频打呵欠,关扬扬扬手说:
“既然他没事了,那我要回去睡觉了。”
半夜三更,一通医院来的电话把他们从睡梦中吵起来,没有片刻的耽搁,他们就匆
匆忙忙的开快车赶了过来,瞧他们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的。
“我是来看看焰会有什么遗言交代,好尽朋友的一点义务,既然他一时之间还死不
了,那我改天再来看他好了。”阙洌也一副爱困爱困的模样,也跟着关扬准备回去补个
睡眠。
冷邪不哼一声,转头就走,谁也没那个胆敢叫住他,因为他们知道冷邪睡眠不足时
会有暴力倾向,把那个胆敢挡他路的人给揍个半死。
云樊也跟着走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开了四个小时的手术累死我了。”他转转
脖子,捶捶肩膀,往大门口走去。
留下阎煞一个人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他耸耸肩,心想反正暗焰已经没事了,而麻
醉药的药力也得在几个小时后才能完全消退,暗焰一时之间还醒不过来,那他留在医院
里倒不如回家补个睡眠。
走出大门口望着泛白的天空,没想到已经天亮了,看来是没得睡了,帮内里的事还
有一大堆等着他去处理。阎煞拖着沉重疲累的脚步,迎着朝升的太阳,今天恐怕又是难
以度过的一天。
“风云山庄”坐落在新竹郊外的半山腰上,围着一大片高高的围墙,隔绝外来想窥
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然而控制大半亚洲的大帮派“风云格月”的总部就设在此。
负责管理这帮内的六条龙,黑龙冷邪、白龙云樊、红龙关扬、银龙阙洌、金龙阎煞
以及紫龙暗焰,在黑道中他们的鼎鼎大名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亦正亦邪的手
段,让人摸不清他们是好是坏。
至于帮名为什么取“风云格月”这个怪名字,这得去问他们爸爸的爸爸,也就是他
们的祖父了。不过这六名老祖宗和他们的元配都死得差不多了,惟一剩下的也只有现在
在这个帮派中身份最大的阎老夫人了。
换句话说,打从上上一辈开始,他们的祖父就结为兄弟了,继而创下了“风云格月
”,但是很奇怪,不管是他们的祖父或老一辈的父亲都不曾闹过兄弟阋墙的事,一直和
平相处到至今实属难能可贵,直至他们这一辈,他们六个人的感情就连亲兄弟也没他们
来得浓厚。
虽然“风云格月”创立了快五十年了,但实际上“风云格月”是在他们六位晚辈手
上发扬光大的,把一个只在台湾北部的一个小帮派扩展成一个势力大到影响亚洲的大组
织。
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风云格月”总部就设在台湾,而且是在新竹这个不起眼的县
里,如果去问他们原因,他们的回答是因为他们是台湾人,而且籍贯都在新竹,所以把
总部设在自己的故乡。
一进入风云山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旁樱、梅、李、桃四种树混植在一起的夹道
,当寒冬来时,正是梅花开得最茂盛的时期,深吸一口清寒的冷空气中夹着一阵阵沁香
的芬芳,是格外的振奋人心。
当春天来时,桃树吐露着新芽绽放花蕾,聚集了不少的鸟类,鸟声鸣鸣,就像大自
然的交响曲,有时候还嫌太吵了;转眼间到了赏樱的季节,樱花翩翩,落下的樱花如雪
乱,轻轻的飘落就像下雪一样覆盖着整个道路。
走到尽头,是一间大得离谱的房子,那房子模仿了古老中国的风味,正是“风云格
月”的总部,在房子后面有一条深度不深的小溪,潺潺水流声和着夏蝉叽叽的叫声实在
是好不热闹。而溪旁杨柳垂荫,柳枝随风摇晃,风停了条柳便浸在溪水里,顺着水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