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可以去问别人啊,宅子里很多人都清楚百娟的状况。我是因为爱你,才同你说这些,我不希望你有一天也走上百娟的命运!”
招弟不想再继续和九四纠缠不清,她丢下手中的洗衣板,快步地朝自己住的小屋奔去。
她觉得脑子里一团混乱,怎么事情只要牵涉到季卿就会变得这么复杂呢?为什么每次她决计要和他成婚时,就会闹出些不愉快的事情呢?
“招弟,你怎么了?这么慌张?”见到招弟像只无头苍蝇在后院小路奔跑,季卿急忙策马跟上前,一把抱住她,让她坐上自己的面前。
来不及回过神的招弟,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感觉到自己身轻如燕地跳到马背上,让她讶异得瞠目结舌!一看到季卿用关心的眼神望着她,她焦虑的心才获得平静。
“哇,是你把我拉上马的吗?”
“要不然你以为是自己跳上来的吗?”招弟崇拜又不可置信的眼神,让季卿感到好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你什么时候功夫变得这么厉害?还好我没有找你玩拳脚比划的游戏。”
“想听我功夫怎么练成的,那你先告诉我你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了?”
这能说吗?说她在躲避九四的纠缠?只怕眼前武功不弱的季卿,在盛怒中会闹出人命。招弟也很想问季卿娶自己的原因,以及百娟即将面临的命运,可是以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干涉那么多吗?
“没……没有,我在河边看见条蛇,所以害怕地跑了。”
“是吗?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胆小的!”季卿爱怜地用手指整理佳人凌乱的发丝,握住她的手想安抚她的情绪,却看到一道红红的痕迹:“这是什么?这是谁干的好事?”
“什么?”招弟顺势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刚刚被九四握住的手肘出现红红的瘀血,急忙回答:“那是在河边被虫咬,我用手去抓的痕迹!”
“是吗?”
为了不让季卿继续追究,招弟忙着转开话题:“是啦!你不是要同我说你怎么练就武功的吗?”
“嗯,就怕你听了觉得乏味。”季卿微笑地看着怀中的佳人,很喜欢彼此如此接近的感觉。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听你说故事了,你不知道你口才很好吗?”
招弟抬起她那双如星光闪烁的美眸,含笑地和季卿谈天,她觉得在他身边好有安全感。经过刚才的意外事件,她现在更加确定,这是其他男人都无法带给她的特殊感受。
她满足地叹口气,静静地趴在季卿的胸前,听他细述这些年的经历;她决定先不去想其它恼人琐碎的事情,真想就这么永远地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 ☆ ☆
季卿返家后没多久,就开始协助处理家族的财务问题,他发现有好几笔帐款做得不清不楚,于是把九四召来问话。
“九四,咱们这三年小麦和花生的产量比以前都好,怎么收入却不如从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卿叔叔,这问题我同叔公已经解释过,咱们收成好、别人也收成好,自然价格就被压低了不少。”九四心里直冒冷汗,他发现季卿比其他的长辈要精明许多,要是让他察觉到自己在帐目上动手脚,只怕他难以在家族中立足。他是否该计划见好就收,猛捞一笔,然后远走高飞?
“是这样子的吗?”季卿压根儿都不相信九四的说辞。价钱再怎么低,也不可能差那么多。他决定派人暗中调查,也许一切都是九四从中搞鬼,也或许……他就是可权的爹?
想起五年前九四自愿护送自己前往白马寺的情况,让季卿对于他的操守产生更大的疑窦。
“当然是这样,如果您还不清楚,我再把帐本重誊一遍给您……”
“不必了!”季卿一口回绝,接着追问:“关于村头布店的生意,似乎也不甚理想,照这收支状况,咱们似乎得把店给关了,才不至于亏损累累,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这……一切看叔叔的决定。”九四心虚得不敢抬起头来。那些钱全被他拿去养女人了,当然整个小店的帐目看起来会亏空。
“好吧,那你下去吧。”季卿见着九四慌乱的眼神,一切了然于心。是该思考怎么处理眼前家族的坏份子的时候了。
当季卿愈深入处理家族帐款后,愈是发现宅子里的问题还真多,连着好几个家丁手脚似乎都不甚干净,为了斩除后患,他决定开始一个个扫地出门。他打算和招弟成婚前处理完财务上的问题,婚后才有多点时间可以陪伴娇妻。
季卿充满魄力的举动,在宅子里引起不小的震撼,许多曾经捞过油水的家族成员及仆役都人人自危,深怕东窗事发。
一日午后,季卿又关在书房里研究帐簿,他专注地工作,却被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你这没良心的汉子!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打算同我说明你要娶招弟?”百娟一进书房就破口大骂:“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好歹我也是你的正室,你要纳妾也该找我商量啊!”
“谁说我要纳妾来着?”季卿不耐烦地挑眉瞪着即将成为下堂妻的百娟,语气不佳地说:“再说我为啥需要跟你禀告?”
“你没有要纳妾?那就好。”百娟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但只是昙花一现,因为季卿接下来说的话几乎让她气得喷血。
“我是要让招弟当我的正房,你就要收到我的休书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季卿不想再多说,挥手打发百娟离去:“你要是表现得体,我或许还会容忍你和你母亲住在宅子里;如果惹毛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你竟然为了个低贱的女人打算休了我?”百娟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迹近抓狂地逼近季卿的案前咆哮:“你难道不知道她和九四私底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你别在这里诽谤招弟的名誉,你还不配说她的不是!”季卿怒不可遏地瞪着百娟:“我马上就让人把你们母女给赶出宅子!”
“你当我在造谣生事是吧?我今儿个可是有带证据来的,你这傻小子让人给骗了却还不知道?你以为你比五年前成熟许多吗?我看你根本就高明不到哪儿去!”百娟将手中握的衣物丢置到季卿的桌上,口气极其夸张地形容:“你可知道这是谁的肚兜?就是你口中那位清纯玉女招弟的贴身亵衣,是下人在打扫九四房间时找到的!”
“这……你们别想陷害招弟,我不想相信你们的!”季卿气得举起手想要打百娟一巴掌。
“你要打我?打女人的人,算是男子汉吗?你只是为了面子,才想找我出气吧?”百娟也不知道从哪儿找到胆子,放声继续顶撞:“你就把我看得那么坏?我为什么要陷害招弟她的肚兜放哪儿,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不是说了这是下人们找到的吗?仆役怕你生气都瞒着不敢说,大家都在背后底里笑你,我是看不过去才来告诉你的!没想到你不但不领情,还想打我?为什么我总是做这些不讨好的事呢?以前也是我告诉你身份的问题,要不然你哪儿有今天?没有我的帮忙,也许你到现在还是个穿姑娘家衣服、举止娘娘腔的怪物!”
“够了!你住嘴!你给我滚出去!”
“你就是不相信是吗?这肚兜你留着自己去问招弟吧!只怕她还会清纯地假装不知情呢。”百娟不怀好意地露出讪笑:“五天前,许多人还见到她和九四在河边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模样,她还没嫁给你就让你丢人了,你却不在乎?难怪别人会说你娶她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你有断袖之癖,你爱的是你部队里那些粗壮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