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啊,这三个字有这么难懂吗?”嘿!惹他生气不由得身心一阵畅快。
“既然奶已经有了未婚夫,为何还要接受我的感情?”
“谁接受了?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强迫我,我武功没你好,个子没你高,身子没你壮,不勉强接受还能怎么样?”钟灵儿越说越顺口,竟没注意到他的面庞早已扭成一团。
“勉强接受?”燕铁木使力将她自椅子上拉了起来,眼眸焦灼而痛苦地凝睇着她,“我燕某人这一生从未对任何女子用过情,唯独对奶──情真意切。我甚至──而奶却──”他愤而托起她的下巴,逼她望着自己,“看着我,再告诉我一次,奶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钟灵儿震惊异常,她自小作案无数,什么坏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一个木光如炬,还舞着两把利剑的人。
“说!”
“我为什么要说?你不也没告诉我,你跟鸟公主是什么关系?”
“什么鸟公主,是凤凰公主。”
“凤凰不就是鸟?”反正想损人的时候,什么词汇都可以用。
燕铁木听出她话裹一股浓浓的酸味,火气跟着消了一大半。
“吃醋啦?”哎!托她的下巴托了半天,手好酸,干脆吻一下做为犒赏。
“不要!” 灵儿想要回避,却哪裹避得了,她所有的意志都在最缠绵悱恻的那刻决堤了。
良久良久之后,她突地喘了一口大气。
“怎么啦?”燕铁木柔声问。
“脖子好酸。”谁叫她不肯将奶娘炖给她吃的补药好好吃完,以致青春期快过了,还只长到五尺多一点。比起燕铁木昂藏七尺的身高,自然是娇弱得可以。
燕铁木莞尔道:“喏,我抱着奶,脖子就不会酸啦。”
“我不要给你抱了。”钟灵儿努力了半天,仍逃不出他的势力范围,“放开我啦!”
“为什么?”
“还问,你现在抱我,待会儿又去抱那个鸟公主,当我是那么好欺侮的啊?”
“小傻瓜!”他在她耳边哈了一口气,直痒进她的心坎裹。“我跟凤凰公主之间仅止于师生之情,没有奶想的那么复杂。”
“那是很单纯的师生恋喽?!”
“奶哦!”燕铁木再也受不了她了,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环腰搂住她。
钟灵儿低呼一声,朱唇已再次为他攫获,所有的思绪此刻化为缪绸酣醉。
两人惊天动地,旁若无人地吻拥了约莫一百年那么久,才猛然记起陆元辅躺在床上嗷嗷待救呢。
真杀风景,人家好不容易进入状况,正准备来个海誓山盟,勾指头画押兼盖章,他则将低低的呻吟化成短促激烈的喘息,似乎在抗议他们没让他叁一脚是很不上道的。
钟灵儿不悦地将狂越涌进心湖的血液逐个赶回四肢,身子则依然娇弱地倚偎在燕铁木胸膛。
“奶那个未婚夫好像快不行了。”燕铁木蓄意调侃她。
“哪个未婚夫?”她一时没意会过来。
燕铁木恼怒地拧死她挺俏的鼻尖,“除了陆元辅,奶还有几个未婚夫?”
“噢!他呀!”钟灵儿舞动着小手捶他,“你先放手啦,这样鼻子好痛耶。”
“我的心比奶还要痛。”
“我岂止痛,根本都已经碎得七零八落,再也补不起来。”
“真的?我看看。”燕铁木假意扯开她的衣襟,移近面庞,将炽热的唇瓣贴上她雪白如凝脂般的酥胸。
钟瑟儿蓦地一怔,如遭电极地僵直着身影。
怎么办?他不会把持不住吧?
尽管她“盗”名在外,但思想观念依旧保守,何况那儿还躺着个有点陌生又不太陌生的人,这┅┅
“ !”陆元辅又在抗议了。嘴巴一闭一合地念念有词,希望他不要连眼睛也一起眨,否则钟灵儿铁定会收他一笔为数不少的“叁观费”。
“咱们还是先救他吧。”钟灵儿垂眉细瞧,警觉他已解开自己前襟的两个扣子,惶惑地用手捂住胸口,以防失身。
“救奶的未婚夫?免谈。”他正忙得兴高彩烈,不亦乐乎,连头都不舍得抬起来,更别说救人。
“不是的,”钟灵儿微微地抽搐着,“他不是我的未婚夫,他是陆大人的长公子陆元辅。”
“陆元辅?”燕铁木倏然停止手边的“工作”,神情严肃的问:“你窝藏个钦命要犯在房裹?奶──”呵!这白裹透红,粉嫩春花初绽的肌肤,太迷人了!
燕铁木使尽力气将眼睛闭上,并且做了九十几次的深呼吸才将排山倒海的激情镇压下来。
“你现在准备好,可以救他了吗?”钟灵儿早一步将服装仪容整理妥当,并且忧心忡忡地坐在床边望着有一搭没一搭哼着气的陆元辅。
“给我起来,”燕铁木把她拎起来置于五尺远的地方,“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靠别的男人这么近。”
“凭什么?”她向来“下手”的对象都是男人,而且老少不拘,如果不靠近一点,她怎么作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要听你的?”
“咱们都已经相濡以沫,袒裎相见了,奶还不承认是我的人?”
“谁说,这样就一定是你的人。”嘿!有点“夭鬼假细致”哦!
“那样还不算?好。”燕铁木卷起袖子,摩拳擦掌,步步近逼。
“你┅┅别乱来啊!”
“放心,这方面我很有慧根的,保证巨细靡遗,面面俱到,一次完成。”说罢,已伸出双手缠住钟灵儿。
“哎哟!你们两个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救我呀?”
原来陆元辅一直都清醒着,那是不是意谓着他也把方才香辣刺激的过程全部尽收眼底?
羞死人了!
钟灵儿柔嫩的粉颊羞赧成一朵红玫瑰。
“怕什么?”燕铁木爱怜地轻抚着她,“咱们不过是真情流露,只要奶从今而后痛改前非,不再四处点火,乖乖在家裹等我来迎娶奶,就不怕他嚼舌根、说闲话啦。”
那么闷啊!钟灵儿马上挑起秀眉,“既然我那么坏,咱们认识的时间又极短暂,显见你根本不了解我。若单单是为了我沉鱼落雁的容貌、窈窕妩媚的身材才娶我,你不觉得太肤浅了吗?”
“天啊!奶的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燕铁木忍不住用他偌大的手掌在她颊间摩蹭来摩蹭去。“奶以为奶做的那些勾当我都不知道吗?”
“勾当多难听?”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错,“我出生入死,劫富济贫,如有馀裕才拿回来养家活口,这叫“义举”明白吗?”
她说的倒是一点也没错。大约二年多以前,燕铁木随元世 南下,就曾耳闻名剑山庄,有位如花似玉、人称“粉面娘子”的女侠,经常强夺元军的财物,明目张胆的和朝廷作对。
当时,他曾派了多位将领前来招降,可惜均无功而返,逼得他只好亲自出马。
他原以为钟灵儿不仅为非作歹,甚且武艺高强,能神出鬼没,所以他派来的将领才会一一被她击败。怎知,她盗亦有盗,抢了东西总是分给邻里,大伙一起享用,尤其是对贫困无依的,她更是照顾有加,于是方圆百里之内的百姓,一提到她的芳名,个个肃然起敬,高呼万岁,简直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衣食父母。
如此这般的一名女子,叫燕铁木如何不心动?
所以,当他那天晚上在房门外窥见钟灵儿的玉颜时,便已暗下决心,非抢她回去当老婆不可。
“抢”这个字,是他后来才冠上去的,因为钟灵儿爱抢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再恰当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