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敢!”她的爱情是被动的等着心爱的男子来发掘的。
“我知道,你不是个敢表白的女孩子,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付出:但是,你可曾想过,这种对感情含蓄的表情,是否应该让对方明白?”
她这样的付出还不够明白吗?如果没有丁素素,她相信沈祖先不会不明白的。
“也许我真的很笨,但是我不敢强求什么,只要能为他做任何一件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坦白说,如果面对像你这么完美的女子还不懂得把握的话,傻的人不是你,而是他。”他着实为沈祖先惋惜。
“其实,有时候,我一直强迫自己,说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我的嘴可以否认,但是我的心……”
“却已挥之不去,全让他占据了。”
吕宁儿黯然不语,这是她永远的痛楚。
“只要陷入感情的话,每个人都有像你这样的挣扎,唉!爱情本来就折磨人。
”雷震一副心有戚戚焉的唉叹,“坦白说,雪子要我进来劝你,我也实在不知该劝你什么?但是,人总不能常活在生活道理规范里,想要的东西就该好好把握追求,免得日后遗憾不已。”
“可是我……”
“无所谓,只要这样的付出是值得,你能够得到安慰满足的话,就继续下去,就算真是呆头鹅,早晚也会注意到你的存在,那你的付出就没有白费了。”
这番话,再度为她建立起信心,她好奇的问:“雷大哥,你应该有不少女孩子思慕着你,你们那边是如何处理感情的问题?”
“说了你也不懂。其实也很简单,高兴就合;翻脸就分,谁也不给谁负担。”
这是他理想中的恋爱。
“唉!如果能像你所说那么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吕宁儿好羡慕,好奇的又问:“你和雪子之间也是那么爽快吗?”
“我是被套牢了。”雷震苦笑。
“什么是套牢?”
“也就是说,九天仙女下凡,都没我的份了。”
“其实,如果我早些认识你的话,也许我会对你……”吕宁儿羞于启齿,又说:“也不知为什么,你让我有种亲切的信赖感,像是我兄长,又像是……”
雷震会意,也只有暗叹,取出水晶镯子,问:“宁儿,你家中可有这种镯子?或是你曾经见过?”
吕宁儿想了好一会,说道:“沈公子父亲死前留了一只给他,还有丁家千金也有一只。像这样高贵饰品,我们是买不起的。”
雷震讶然,连在窗外偷听的沈雪子都跌了一跤。
这么说,吕宁儿肯定是没有结局的单相思,而真正的一对佳偶,应该是沈祖先与丁素素。
沈雪子大感不平,老天爷实在不该捉弄如此纯真、痴情的女子。
吕宁儿稍为释怀后,雷震无奈的感叹回房,没想沈雪子早绷着脸生闷气。
“大姊你交代的事我完成了,她能不能想得开,别人是帮不上忙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雷震问。
“我是恨那对镯子!它凭什么左右人的感情?这不公平嘛!”沈雪子气恼地说。
雷震无奈的双手一摊,没辙。
“你没瞧宁儿姊对那书呆子用情那么深,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的。”雷震也感叹。
“我就不信宁儿姊会找不到好归宿。”
“那就是我罗!反正你也不相信自己会嫁给我。”
“你敢!”沈雪子慌忙收嘴,一副不以为然的说:“你这副德行,人家会喜欢你吗?”
“这你倒不用替我操心,吕老爹早想要我这个女婿,而且,刚才宁儿对我说,其实她对我也有些意思,我只要加把劲,包管让你带坛醋来当喜酒暍。”
“好啊!反正在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正好合你的意,而我就回台北随便找一个都强过你。”沈雪子说的酸溜溜。
“唉!少了你这个正室,就算后宫佳丽三千人,我也没有兴趣。”
“只会耍嘴皮子,”沈雪子突发其想,问:“如果有办法让丁家千金的那只玉镯变到宁儿身上,不就成了吗?”
“怎么‘变’?”
“拐、偷、抢、骗,不择手段,这应该算你的本行吧!?”沈雪子揶揄。
“那是受了咒的玉镯,就算怎么拐、骗、偷、抢,如果丁小姐是有缘的主人,到头来还是会回到她身上的。”
“那这样宁儿姊不是很可怜吗?”
“我不清楚,这其中必有蹊跷,你想,按这情形看来,就算丁老爹怎么阻扰,只要他们两情相悦,又各自拥有镯子,那就表示日后必有结果,这种局面单纯得看不出任何危机,那我们怎么会被送来这里呢!?”
“有两种可能,一、那镯子根本就不是属于丁小姐的,第二就是丁小姐芳心可能另有他人。”
雷震诧然望着她,没见过这丫头能如此清楚分析事情。
“如果丁小姐芳心另有他人,那究竟是谁?非查个清楚不可。”沈雪子思量,喃喃自语。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雷震还真担心哩!
“当然是先去瞧瞧丁素素罗!”
雷震怀疑,搞不好这场造成时空错乱的错配姻缘,就是由沈雪子搅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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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祖先怯怯地在客栈里徘徊,忸怩地向店里探探头,倒是让沈雪子发现。
“我……是来找宁儿的。”
“哟!你这书呆子也终于开窍了。”沈雪子还打算不给他好脸色。
吕宁儿喜出望地慌张出来,沈雪子没有避开的意思,倒不是想做电灯泡,而是要替吕宁儿撑腰。
“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妹妹,还有为我们煮饭菜。”沈祖先赧然感激。
“怪了,那些饭菜怎么没把你噎死?”沈雪子抢话。
“别听她瞎说,伶秀就像我妹妹,照顾她是应该的。”吕宁儿羞涩。
瞧这两人一个羞涩,一个腼觍,看得沈雪子快受不了了。
“活像个小男生、小女生似的,你来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说好了。”沈雪子不耐的说。
“是这样的,除了感谢这几天受你照顾外,这儿有一幅画,想托你转交给素素姑娘。”沈祖先说。
“哟!这不摆明伤人吗?怎么不自己去送?”沈雪子替吕宁儿不平。
“我和素素熟,丁老爷又不喜欢沈公子。”吕宁儿连忙打圆场,尽管心头绞痛,仍含笑接话,说:“放心,我会将这幅画送给素素的。”
沈雪子快沉不住气了。天底下岂有替情敌当信差的蠢事?她愈来愈怀疑,爱情到底是奉献还是占有?
沈雪子看得出来,吕宁儿希望沈祖先再多留些时候,纵使再谈几句话,也心满意足了,没想他推说画摊忙,匆匆忙忙就离去了。
吕宁儿戚楚地望手上那帐画,心头有说不出的苦楚、绞痛,而沈雪子早看进眼里。
“你真的打算将那画送去丁府?”沈雪子问。
吕宁儿疑惑地望着她,似反问:有问题吗?
“懒得说你这笨女人,要是我早丢了它。”
“不行!这可是沈公子费了几天几夜完成的。”吕宁儿珍惜的把画往自己身上靠。
“那也不该叫你送,分明欺侮人嘛!”沈雪子不客气的接过画,说:“我替你送,我还没跟丁家千金照过面呢!”
“可是……”吕宁儿不放心,却终究还是拗不过沈雪子的霸道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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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雪子噘嘴,心底不停嘀咕,好几次,她还恨不得将那幅画丢进臭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