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小袋子,遮住笑意。“好,看你测得准或不准?”
蓉蓉进浴室将他买的衣服穿上身,然后走出来,像只美丽的热带鱼。
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转进他怀里,她看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胸前看。
“你测得挺准的嘛。”
家驹眼神变得更深邃……
“你很喜欢笑。”
“真的?我不知道耶。你看,我们穿‘情侣装’耶!”
这小女人正为两人穿同样花色的休闲服感到幸福得要飞上天,不懂自己的魅力就在她毫不作假的举止间。
善良、容易满足、乐观又爱笑,这就是他的宝贝。
“早一点认识你就好。”生命中会有更多精采欢乐。
她停下来,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微仰着头说:“现在认识也不算迟啊。有句名言说:‘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一定要有我。’”就怕到时候你不知道有过我——这个“假”妻子的存在。蓉蓉莫名其妙地涌出这个想法,随即将这扰人的情绪甩掉。
“好句名言。”他和她心有同感。于是,家驹捧着她的脸蛋,俯首亲吻她。要不是两人的肚皮拚命在打鼓,这吻不晓得何时才会结束呢。
“走,去吃饭了。”
“嗯。”
晚餐是中西合并的自助餐,席间,两人不时交换会心的眼神,尝到好吃的食物,就夹一口给对方尝鲜。蓉蓉好心情地来回跑了好几趟,每趟食物都堆得尖起来,看得家驹瞠目结舌,首次遇到没节食概念的女人。
“你的胃口可真好。”
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我是不是吃太多了?没办法,每次吃自助餐我都会忍不住胃口大开,顺便满足一下贪心的食欲。”蓉蓉坦言道,才说完,又去网罗食物,拿了一大盘回来,彻底发挥老饕的特质。“你不吃了?”
“饱了。”他的“饿”不是食物能解决的。“你慢慢吃。”
家驹闲适地往后倚,习惯地来根饭后烟,一语不发地望定她。缓缓地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眼睛半眯,仿佛被烟薰了一下,其实那是他专注一件事情时的习惯动作。
眼前这个女孩,并不比他的众女友们出色,她有可能不是出身世家,因为她既没有富家千金的傲气,也没有官家小姐的霸气,更没有“新贵”人家的俗气,他猜测她只是一般家庭被父母捧在手心上的明珠。
但这些只是猜测,没有答案,他也不想知道答案,他怕一旦揭发她真正的身分就会永远失去她。
他知道这个想法很蠢,可是,他心底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不能知道她是谁,绝对不能!否则他就会失去她!
家驹猛吸着烟,把内心的害怕埋至更深处。
蓉蓉停止进食,拨弄盘中食物,神情有些不自在,“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看我?我会吃不下去。”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是不是她吃太多了?
“你也会怕人家看?我还以为敢在婚礼上咬人的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怎么会突然提到那件事?蓉蓉警觉地想。
“情形不一样嘛。”话锋一转,“你觉得我这个妻子,还算及格吗?”她想知道到目前为止自己表现得如何。
“跟传说差很多。”
“那算好,还是不好?”
“极好。”
她放心了。她的“演技”还算及格。
“你的生日几号?”他问。
“我……”他是在问舒瑶!糟糕,她不知道舒瑶的生日。但既然他问了,这表示他并不知道。“九月十四日。”她说出自己的生日。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还有三个月。想起她亲手织的毛线衣,他也想做些会让她开心的事。
“有求必应吗?”她故意说得好像准备要狮子大开口了。
“当然!”他倾身向前,双臂交叠靠在桌面上,洗耳恭听。
她想了一下,摊开自己的手掌,逐一数着手指,“第一要房子,第二要汽车,第三要美金,第四要黄金,第五要珍珠,第六要钻石,第七要宝石,第八要早星,第九要月亮,第十要太阳。嗯,差不多就这些了。”
他很认真的听着,但听到后来却觉得好笑。
“你要星星月亮太阳干嘛?”家驹成天接触死板板的东西,不懂得那些代表罗曼蒂克。
“不行吗?”她一脸小媳妇状,快要流眼泪的样子。“你自己说有求必应的……”
他第一次被人用自己的话给堵了回来。
“好!如果我有后羿的箭,嫦娥的长生不老药,我就替你拿下太阳和月亮。”这算退而求其次罗。
“那星星呢?我好喜欢星星喔!”她双手交握,眼中闪着亮光。
他撇开头去,要笑不笑,无力地坦承道:“……我不知道。”出社会太久,失去想像力了。
“你害羞了耶。”她看了拍手叫好!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又气又无奈的表情,觉得稀奇又可爱,“我还要看!再来一次。”
“好啊,你在整我?”他无奈地自眼角睨视她。
“你也被我整得很开心呀,对不对?”她调皮捣蛋,龇牙咧嘴地笑着。
他不太想承认,所以又拿了一根烟抽作为掩饰。
“啊,好饱喔!”蓉蓉愉快地解决最后一盘食物,满足地拍拍肚皮。
在喂饱她之后,他想立刻带她回房间,换她来“喂”巴他。偏偏不识相的饭店经理毕恭毕敬地上前询问:“董事长,今晚的菜色满意吗?”
“很好。”家驹冷然道。
“董事长您是来度假吧?”
“嗯。”这个经理想出什么馊主意?他心中暗忖。
“这个小岛信奉海神,今晚正好有祭典,很热闹,您可以去看看。”
“真的?家驹,我想去!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蓉蓉央求道,兴致很高昂。
“好。”家驹若有似无的瞪了饭店经理一眼。
***
祭典确实很热闹,当地的居民围成一个大圆圈,在圆圈的中心堆放排列成井字形的木头,放火燃烧,居民们便在外围疯狂地且歌且舞。
他们认为海洋是他们的母亲,也是“性”的来源,所以他们跳舞的动作很狂野,也很煽情,跳到后来只剩下年轻男女在跳。
起先,他们只是缓慢地跳着,像在做暖身运动,很多当地的女性会主动拉着男观光客跳,当地的男性则拉起女观光客跳,动作很简单,很快就学会,家驹和蓉蓉也分别被拉开。
当音乐节奏慢慢由缓变急的时候,他们的动作不再是互动的,而是煽情的勾引。
他们极有默契、动作一致地离开观光客,互相贴着身体,作状地抚摸对方身体的每一处,然后当地的女性再回到男观光客面前,真实舞动每一个肢体语言,男性对女观光客则是尊重的做做姿势而已。
那热舞是具有传染力的,在这度假圣地会让人想要忘掉世俗的羁绊,跟着起舞,即使动作笨拙也无所谓,没有人会笑你,所以很快的大家就舞成一片。
与蓉蓉共舞的男性长得健壮黝黑,不帅气,却很吸引人,他的嘴唇弯得像随时在微笑。他对蓉蓉有好感,想博得她的欢心,所以动作特别温柔。
几次舞蹈后,他便开口问蓉蓉:“你叫什么名字?”
“我——”
就在她要说出自己名字时,突然被一股力量给拉离那个人。
“小心!”家驹笑着警告那个人,“这女人是有贴个人专属标签的。”非卖品,谁也不能觊觎。
那个人明了地笑一下,在她颊上亲一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