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知必须具备什么条件?”宽柔坐在她的桌旁,与她挤在同一桌子面试。
周小姐笑道:“没什么条件,只要对小孩有耐心的照顾就行了。是这样的,我们同公司里有几位在职妈妈苦于找不到保母,又不放心给不认识的人带。公司里,就在楼梯间,有一间办公室一直空着没用,于是我们去请示主管免费开辟给我们当育幼室,人员我们负责聘请。小孩有三个,大约在一、两岁之间,你认为可以吗?”
“我没同时带过三个小孩,不过我有一个半岁大的女儿,育婴方面,我倒是没问题。”
“这样吧,你把资料留下来,我再征询其他同事的意见,再与你联络。”
“好的。”宽柔写完递给她,说:“如果同意录取的话,我必须带我的小孩来上班,这是必须先说明与你知道。”
周小姐头道,“我懂。啊,你住在这附近不远嘛。”
“是呀,隔两条街而已。”
当天晚上,她就接到电话,请她后天开始上班。
今天她走过公司的职员办公室,听到三五成群聚集的在讨论。
“今天总裁要来视察。并同时针对这里的业务,开会三天,所有的大小主管都要参加。
“无事不登三宝殿,八成没好事。”
“你也想太多了,这是他的分公司,总得要来看看。”
“喂,小张,今天下午二点开会,饮料、点心准备好吃点的,最好也有水果拼盘。”
“谁敢当着总裁的面,拿起牙签插一块水果往口里送,万一途中掉了,岂不当场糗大。”
“何止糗了,当场就‘挂’了。”
众人哈哈大笑。更有一人刻薄的说:“林公鸡组长就很有可能。”
此话一出,原来已歇止的笑声,再度爆笑出来。
才笑了一半,有一部分人倏然停止,拉拉还意犹未尽笑个不停的同事。
“你们有时间开玩笑,何不把你们桌上的早餐吃掉,以免延迟上班时间。”
这位就是这家公司里有名的铁公鸡,会计组长林百阔。
好笑的是他的个性与他的名字“摆阔”截然相反、是标准的铁公鸡一个。
公司里的全员,由他和一名助理负责每个月的薪资发放。他老兄把迟到早退的计算单位细分到秒的阶段。逐分逐秒加起来扣。
曾有一位职员恨恨的说:“干脆我们送他一个运动计算用表,一秒分成十等份,给他算个够。”
他就是这样的人,而且还乐此不疲。话说回来,谁雇到他也真是老板的福气。
“柯小姐,早呀。”林百阔笑咪咪地向走过来的宽柔打招呼。
“早。”宽柔回应。
林百阔一见到宽柔马上换作和颜悦色的笑脸,与平常遇到同事板着脸孔,大是不同。
“嗯……你来这里工作也有半年了吧。”
“呃,是,有问题吗?”
“当然有了。你该加薪了。有没有加?没有!岂有此理,我帮你说去。”
“不必了,我的意思是不必加。我不是采薪水制的,谢谢你的好意,我上班去了。”宽柔赶忙跨大步离去。
来到育幼室,妈妈们已经都把小孩送来。
“抱歉,我来晚了。”
“一定又被林组长绊住了,对不对?”周小姐一副了然于胸的说。
另一位妈妈警告宽柔:“林组长不时向我们打听你的事,他的意图我们八成猜的着。得知你是单亲妈妈,而他还未结婚——你可别被他拐去了哟。他一定会向你夸耀,他有两栋房子,存款又多少的。虽然这些都是真的。”
“不过又怎样,像我和你老公,两人还在努力还房屋贷款,可是偶尔我们还会出国去玩,遇上节日去餐厅吃个饭,犒赏自己。”
“要是我老公像林公鸡,自己从不请客,别人请吃个饭,还把剩菜全包回家。喜欢抽获又戒不掉,只好抽最便宜的牌子,是省了钱,可是担了得肺癌的高机率。耶?尼古丁高呀!每个月领的钱,只守着银行的定存利息,哪个银行帐一高,不管多远都跑去存。唉!我要是嫁了这样的老公,就算他再有钱,那又如何,把我憋都憋死了。”
另一位宋小姐笑道:“小苏太夸张了。那是你。你怎知柯小姐的想法?也许她正喜欢勤俭持家的人呢!”
宽柔笑道:“不会的。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其他三个妈妈,互视一眼,还是苏小姐性急,问道:
“怎么了,想起以前不愉快的经验?”
“没什么不愉快,都过去了。”宽柔淡淡的笑。
周小姐首先叫道:“哎呀,已经迟到了。该上去了。对了,宽柔,四楼资讯部的有一位想托你带,可以吗?”
“好。我应付的来。”
三个人连忙跑上楼。隐约听到林百阔念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混!还不晓得大难临头了,哼。”
宽柔不禁纳闷,总裁要来,却弄得全公司的人战战兢兢的。
不过,这也难怪,宽柔虽没当过上班族,也看得出这家公司气氛散漫,业绩也积弱不振。难怪听说老板要来,人人危职位不保。
********************888
下午两点正。一行人走进会议大门,各人在一张大型会议桌坐定后,公司经理开始向总裁介绍每位主管。告一段落,接下来是总裁示训。“各位也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邵奎沉肃地环视众人一眼,才说:“不要以集团里的所有单位来比较,光以外面同性质的公司,总营业额便相差有一半之多,……各主管报告。”
在场的主管顿时松了口气,各自默念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经理站起正准备讲述时,突然在座的一位女主管“啊”叫一声,在座位上跳了一下,引来每个人的注目。
那位女主管,神色尴尬中带着惊吓:“没什么,对不起,请继续。”
等众人恢复原状,她小心地往会议桌下瞄去。目视所及,没看到什么,但刚才明明有东西在抓她的脚踝。一她继而想到,该不会是她最害怕的动物——
“啊!老——”
这位女主管随着叫声,已经整个人跳上椅子,缩成一团。
邵奎记得她是财务部的主任,姓尤。
这时所有人除了惊愕之外,只能庆幸她今天穿了裤装。
“桌子底下,有……有……”
“有什么嘛?”经理的脸色已经气黑了。
“老——老——啊.我不敢说!”
已经渐渐恼怒起来的邵奎,突然腿下被一个东西抓住。他把椅子往后退,盯着会议桌底下的古怪,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那位尤主任吓得跳到椅上?
“啊!”
随着一声童稚而快乐的尖叫声,露出一个小不隆略的小孩,满脸欢喜,展现在邵奎的脚下。
“一个小孩?”看到的人叫道。
这个小孩正攀在邵奎的膝盖上稳稳地站立。
邵奎抱起小孩展示:“谁的小孩?”
在场的人谁也不敢承认。
那位吓得失常的尤主任,刹那间恢复正常,也许是要弥补刚才的失态,立即反应说:“一定是楼下育幼室的小孩。”说着马上过去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