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指示,康钦仁全包了。
把她伪装成昏迷不醒的病人,是康钦仁的专长。弄本护照及签证,底下的人脉关系仍良好无断。
“还需要酒吗?”
“哦,不必了。”邵奎对空中小姐回笑。
空姐殷勤探询邵奎身旁的病人,邵奎礼貌地拒绝她的好意,掉头“深情”望着病人的脸庞:
“我会照顾她的。”
“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
“嗯,未婚妻。”
“哦……她真幸福,有你这么一位深爱她的未婚夫,希望她早日康复。”
“谢谢。”
邵奎绅士的言语与态度,展现了只要是女人皆会心窒的迷人条件。
此刻邵奎望着那张苍白的脸庞,心中暗笑:
“会康复的,就在今晚。”
第二章
荷!
床上的女子,突然惊醒坐起。
还来不及思想,脑袋突然像针刺似的头痛欲裂,她又颓然倒回床上。
她勉力睁开眼睛瞧着身处的地方。是个大丽花布缀饰的房间,右边两公尺的距离有一个落地窗。窗外一片黑暗,显示现在正是夜晚。
房内只靠一盏昏黄的小烛光照耀着。
这不是她的房间。现在她只能确定这一点,其他什么事也想不出来。
渐渐地,她有回想的能力了。刚才她应该在爸爸的病房里——啊!
身体只能在床上震动一下,无力弹起。
她想起那个人的眼睛——
门这时打开来,发出微微的声响。
她只能在床上听着拖鞋叭搭、叭搭的脚步声接近,举目望去,只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五官模糊的男人。
此时见到人,她心中已放心一大半了。
“我爸爸呢?他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她吁了口气,显然这个担心,吊在心中总算放下了。
“我只记得被一个歹徒袭击,便不省人事,医生我——”
下面的话陡地停住。只见那人在床畔坐了下来,脸朝着她。
陡地倒吸一口气,她看清楚他的脸了。应该是她认出那对眼睛!
她又看到在父亲的病房里,那双凌厉的眼,像要吃人般的可怕。
眼前的他,虽没有那时的眼神,但冷漠的脸,猜不出他内心在打算什么。
“我爸爸呢?”
她又再问起,不同的是,这次透着颤抖的问。
“一样。我没有动他。”他冷视着她急得快逼出眼泪的脸。
她在枕头上困难地点着头,“谢谢。”
他微微一讶.接着冷哼一声:“别谢我太早,对你来说我,不是好人,跟歹徒道谢?哈哈。”发出低沉的笑声。
“我爸爸早就得到同事警告,小心有人寻仇,要在病房门多加几道锁,爸爸不肯,他认为行得正,何必怕东怕西的,要是怕人来寻仇,那什么事也不必做了。”
“很好,还是不装的好,免得我们不得其门而入,还得费一番手脚,是不是?你们真是善解人意。”
“我们之所以不装,不是欢迎你们来的。”她重申自己的意思。
“不管如此,反正我们也进去过了,而你,被我抓了来。倒霉的是你。”
他已经站起来,在房里踱步。她的视线跟着他,等他宣判,他要怎么处置她。落在仇家的手里,她心里有数,他不是抓她来待以上宾的。
这时她又能如何?
她闭上了眼,唯一能做的,只有她虔信不移的上帝,心中开始喃喃地祷告。
一会儿,心中平静许多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他又不知何时已坐在她床边看着她。
她微微一震,她发觉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睛看他。
“怎么了,不舒服?”他问。
她按着头,蹙着眉,“头有点疼。”
其实头不怎么疼了,她以为他会识趣地不再打扰她。小说制作室*惜惜扫描*双人鱼校对
她忽然感到一双手分别按在她两边的太阳穴,轻柔的推摩,她惊愕地睁开眼望着他。
她微微战栗起来,按在她太阳穴的手,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与震撼。
她不安地摇摇头,拨开她脑侧的手,“不,不用了。”
她的双手反而被那双手顺势握住。拉不开,也挣不开。定定地惊望着他!
他语气平静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怀疑地看着他。
“有关你的全部资料,我都知道。不过,我现在要听你说一遍你的名字。”
“柯宽柔。”
不知怎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竟腼腆低垂着眼,不敢直视前方。
她感到他手劲微微松开,立即抽出手,藏进被窝里。心头忽然慌乱起来,竟背转过身,不去理睬他。
她不知这是挑逗的动作。
本来邵奎几乎要改变初衷了,现在却被挑起而动欲起来。
他还要再心硬些。
“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什么要杀你父亲?”
‘你是这次倚天集团的人。”
“你说对了。我再明白告诉你,我是这次你父亲被赞为破获有功下的牺牲品的儿子,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父亲的病房里了吧。”
她胸口起伏着,闭眼点头:“原来如此,我都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所以今后,我这个最大的苦主,对你做出什么事,你也不应该表示惊讶了吧。”
她转过身来,心中的紧张到了顶点,她预感着他要宣布了。
他凑近她的睑,闻到她身上沁出微微的体香。
“准备好了吗?”
她睁着杏圆的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理会她懂不懂,自顾地道:“关灯好了。”
她看到壁灯熄灭,睁大着眼,刹那间她明白了!
邵奎离开床上,望着床上的凌乱。
整个过程中,他只看到她无声的淌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忽地想到什么,俯身在她耳畔低声细语。
“你要是敢自杀,我就找你父亲。”’
他很清楚她有听到。他身下的躯体,一阵惊颤。
他踱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夜色,心中却没有原来的解仇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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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小姐。”
“他走了吗?”
刘嫂照常地点头,“少爷出去了。”有纠正她话中语病的意味。
那天晚上她又再度昏沉睡去,当她再度醒来,房内已是一室阳光。
不一会儿,进来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妇人,仁立在房中看着她良久。
宽柔也回望这位一出现便怪异莫名的神秘人物。
那妇人眼光不住地在宽柔身上来回打量。
那眼光,给宽柔感觉像是没穿衣服似的,忍不住一阵冷颤,不禁裹紧身上的毛毯,这时意会到那妇人的眼光的意思,慌忙拉起毛毯直盖到下巴。
“起来,别装死。我可不是请你来当少奶奶的。’老妇人指着右手边的衣柜,“里面有你的衣服,五分钟后到客厅来,我会指派工作给你。五分钟后,我看不到你,小心你的耳皮括子。”说完,砰一声。关门出去了。
宽柔愣在床上半晌,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怔醒,想到那妇人的警告,连忙掀被跳起,继而看到自己赤裸的身子又忙将毛毯裹住身子,来到衣柜前,里面大多是家居服,随手拿出一套穿上,再冲进浴室二……浴室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