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快放下她,她会脏了你的手!”
“你才别碰他,我怕他的手会烂掉。”范成渊挡在她面前,不让她接近倪傲恒。
倪傲恒转身,心里想着不快点送李依瞳去医院不行。
“学长,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你看清楚,我这么美、这么可人……”林万金不准他就这么走开。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有病?”林万金神经兮兮的样子令范成渊头皮发麻。
“你走开!”林万金开始攻击范成渊。“走开!”
“妈的。”范成渊抓住她胡乱挥打的手,“别以为我不会打女人!有些女人天生就欠揍!”
“痛……”林万金用力瞪他一眼,拉开嗓门想要尖叫。
范成渊低声提醒她,“好呀,你叫人来啊!不过你最好事先想好,你要是被送警法办,还是也尝尝被绑架、勒索金再创纪录的滋味?我看,第一步先剃光你的头发,如何?”
他的威胁成功地令林万金住口。
“你……你为什么……”恶名昭彰的范成渊,为什么会和品学兼优的倪傲恒在一起。
“成,算了。”在阳台前的倪傲恒出声道。“有件事该谢谢她。”
“什么事?”听闻倪傲恒要同她道谢,林万金原本欣喜地面露微笑,但随即一想,马上懂了他的意思。他说的该不会是因为她绑架李依瞳,让他弄清楚了他对李依瞳的心意吧!
“乱讲!你乱讲!这不是真的!学长!你被她骗了!她是坏人,想要拆散我们两人!学长,你别走,不准走,不准——”
她近乎精神失常地大声哭叫,在林家人闻声而来之前,范成渊协助抱着李依瞳的倪傲恒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离开林家。
☆ ☆ ☆
病房里,倪傲恒单独地陪在李依瞳的病床旁。
李依瞳的父母既担心她的情况,又怀疑倪傲恒和自己女儿的关系,医生以他们太过激动妨碍病人歇息为由,请他们离开病房,开了镇静剂要他们回家休息。
他没想到当她的父亲质疑他如何救出她时,她的母亲马上说他有可能就是歹徒——即使在那之前他已主动表明身份。
原来她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呀,做事勇往直前、坦率,勇敢地表达所思所想、固执得可爱。
已经吊了第三瓶点滴了,她仍然面无血色。
坐在病床旁,他爱怜地轻抚她苍白的脸庞,无意间竟接到自她眼角滑落的温热的泪水。
她在眼梦中哭泣。
倪傲恒心疼得好想紧紧拥抱她、安慰她。
李依瞳缓缓地睁开眼,一开始有些畏光,但适应了病房内温和的光线后,她看见她心仪的人,担忧的表情几乎要为她哭泣似的。
见她醒来,倪傲恒紧锁的眉宇才略微舒展开来。
李依瞳泪眼朦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声音微弱且哽咽,倪傲恒对着她微笑,轻抚她的脸庞、她的发鬓,要她好好休息。
她却摇头哭着说:“我再也不要谈恋爱了,再也不要喜欢上任何人了,再也不……”
倪傲恒轻捂着她的嘴苦笑着说:“那我怎么办?”
李依瞳面露疑惑地看着他,像在反问什么怎么办?
他弯身低头亲吻她干涩的唇瓣。
“我喜欢你。还记得我们的打赌吗?这是我唯一最不想被人发现的秘密,现在却被你知道了。”
李依瞳怔着没有反应。
“还不懂?”倪傲恒温柔地笑了笑,低头贴近她耳边一次又一次的告白。
尾声
十年后
一名身穿套装、手提公事包、脚蹬高跟鞋,看似女强人的年轻女子步出电梯,快步地穿过商业大楼一楼大厅。来到大厅门口,看见停在路边一辆熟悉的白色轿车时,脸上露出可爱而孩子气的笑容,瓦解了她刻意以打扮塑造出的专业感。
她小跑步的下了阶梯,来到车旁,看见慢条斯理地从车内出来的并非她期待中的人时,可人的笑颜马上垮下,有些不耐地说:“又是你?”
“没错。”范成渊背靠着车门,两手浅插在裤袋内,皮皮地笑着说:“你的倪学长有点事,托我来接你。”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李依瞳马上别过头走开,不想搭理他。这个讨人厌的范成渊,一定又耍了什么手段拿了学长的车想来骗她。今天她和学长有重要的事要办,学长说过一定会亲自来接她。
“你好无聊!”李依瞳才走两步,手长脚长的范成渊便窜出来挡在她面前。“你不要挡住我的路好不好?”路人以看情侣吵架的眼光瞄着他们,真是讨厌,她真想大喊——我真正的男朋友比他好一千倍以上!
“你当真要嫁他?”范成渊蹙眉装模作样地说。他晓得他们今天下午要拍婚纱照。
“我嫁不嫁他关你什么事?”李依瞳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怕他了。不过,这个人自制力很差,常常动不动就想抱她、亲她,毋需学长叮嘱,她也晓得必须对这人有强烈的警戒心。
“我心痛。”范成渊握住她的手搁在胸口,要她感受他的心痛。“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你神经病。”李依瞳不客气地捏了他胸口一把。她难道不知道他这人女朋友多得如过江之鲫吗?根本就是个风流鬼,诅咒他下辈子当和尚!相对于范成渊的恶名,学长另一个好友陶炜岸则是完全不近女色。真是的,学长怎么会和这两个怪胎在一起这么久?
范成渊和陶炜岸若知道李依瞳心里一直这么想的话,肯定也会告诉她,真正的怪胎其实是倪傲恒,不只和他们当一辈子的好友,还能和她交往这么久!
范成渊伸手扶住车门,将她锁在自己与车子之间。
“你们究竟进展到什么程度?”范成渊暧昧地问。一定有事,不管怎么会突然积极地筹办起婚礼来?
“你走开啦!”
李依瞳懊恼地伸手想打他,却被他扣住手腕。
“做了吧?”他的脸凑近她,径自猜测道:“在两个月前你生日那天,再不然,上个月你们去合里岛度假时,也应该……”
“你又跟陶炜岸打赌了?”李依瞳努力挣开他的钳制,不屑地横他一眼,“幼稚!”
“不会吧?还没有?”该死,他又赌输了,刚买的游艇将归于陶炜岸的名下了!不行,他得再下下功夫,刺激这两个在用旧世纪纯情方式谈新世纪恋爱的情人。
“啧啧啧!”他故意摇头咋舌。
“啧什么?”李依瞳叉腰说道:“我们的事不要你管!”
“我是啧我又输了,不行吗?”
“你活该。”李依瞳一点都不同情他。
“问题在谁身上?倪看起来的是个再正常也不过的男人,我看,每次他想要时,都是你狠心拒绝他吧?我就知道,其实你心里真正爱的不是倪,而是……”
“你少胡说八道!”不要脸!竟敢反手指着他自己,暗示她真正喜欢的人是他!
“还不承认其实你没有那么爱你的倪学长?这十年来哪一次不是你这边出问题?哪一次不是倪痴痴地等你回头?”
范成渊无心脱口而出的话直指李依瞳的内心深处。他说得没错,十年前,虽是她辛辛苦苦地追上学长,但这十年来,全靠学长的包容才能继续在一起。两人之间的风风雨雨不少,甚至连正式的分手也提出过,每一次都因为她的任性伤了学长的心。
单是那位何老口中的小小姐,也就是她当初她因为太过在意而偷看他们往来书信的那位天才美女,便多次成为李依瞳无理取闹的原因。那名女子太过完美,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有一回对方难得回国,想与倪傲恒见面,李依瞳得知后演出失踪记,害得担心她又遭危险的倪傲恒急急忙忙地寻找她,错过与对方好好叙旧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