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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凄冷,却吹不去姜永芳一身的燥热,刚被激烈爱过的身子还很敏感,感觉着衣裳摩拳肌肤的触感、感觉着李世英留在她体内的温暖正缓缓窜动着。
真肮脏的身子啊!
“哈!”惨笑一声,她用力地拿起酒坛,大口灌进浓烈的碧云天。
酒入愁肠,愁更愁。
“太后……”刘御史来到飞云宫的露台,走近她。
“皇上的伤势如何?”她的语气还算平静。
“皇上的伤势并无大碍,经微臣包扎后已经没事了。”
“是吗?”眼眸一眯,她霍然对飞云宫里喊:“小喜子!把他给哀家架回紫霞宫,免得留在这里碍眼。”
里头传来一声“是”,刘御史再回头,只见太后猛灌烈酒,已失去平日的从容冷静。
他一向欣赏的年轻太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后与皇上是两情相悦吗?”刘御史斗胆地问。
见她沉着脸,闷闷的喝着酒,刘御史知道答案了。
〔皇上常常宠……临……加害大后吗?〕
她呵呵的低笑数声,“刘卿,你这'加害'二字用得极好!”仰头望月,长叹一声,她续道:“恨就恨他是皇上,纵然他一再加害哀家,哀家却拿他没辙;一不能杀,二不能罚。”
刘御史同情的望着她,可以理解她的感受;皇上的疯癫狂妄是有目共睹的,被他缠上……很可怜。
“太后要如何处理此事?”想必太后已经有了决定,才会在深夜召他进宫,让他知悉这件骇人听闻的事。
“哀家早已没有资格当太后。”她坚决的看着刘御史,声音异常平静地道:
“明日早朝,哀家希望你联合群臣上奏,哀家要你们奏请废了太后,因为太后淫乱宫廷、乱了纲常伦理。”
刘御史倒抽一 口凉气,“太后想死?”
她苦笑,“哀家一死,皇上就能停止这份不正常的爱恋,一切就能恢复正常。”这是她的期望。
“但、但这样一来,谁……谁来阻止皇上为非作歹?”一想到无人可管的皇上,刘御史就觉得心惊胆战。
她叹了”口气,又喝了一 口酒,落寞的回笞:“哀家也不知道。”
“太后,请你负起主贝任来。”
她眼一眯,满腹委屈地叫道:“你还要哀家怎么负责?就算是哀家勾引他,哀家以死谢罪还不够吗?难道你要哀家继续以太后的身分跟皇上行……苟且之事吗?”
“不!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刘御史抹去一脸冷汗,老叩叩的脑袋转得很慢,虽然想不到办法,不过他知道,大安王朝失去了这个太后是非常大的损失,足以动摇国本。
“这是唯一的办法。”她一边揉着发疼的额际、一边喝酒,“就这么办吧!你们得逼皇上把哀家这个太后处死。”
大安王朝不能失去太后呀!
刘御史一边想办法,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她喝闷酒;良久……
“太后,别喝这么猛,伤身。”
“都要死了,谁还管伤不伤身。”
也对,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刘御史想了半晌才突然想到。
“太后,你这样喝,有可能伤了你腹内的龙子……”
“不可能!”她断然喝道,“哀家有定时喝防患未然的药。”而且还是那个家伙亲手喂的!想来就好笑,他拼命的在她身上撒种,却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杀了他的龙子。
刘御史还是不放心,“让微臣帮太后把把脉,或许事有意外。”
“不会有意外。”她相信小喜子他们。
“微臣可不想害了王室血脉。”刘御史苦着一张脸。
“算了,你替哀家看看吧!”她伸出手,“让你奏请杀哀家时也可以安心一点。”
可刘御史把脉时的神情很凝重,眉头深锁,看得她心儿狂跳,赶紧再灌一口酒压惊。
“没有吧?”她屏息问。
刘御史抬头,眼里闪着泪光。
“告诉衷家,哀家没有怀了那混帐的种!”她激动地尖叫。
刘御史突地向她下跪,兴奋禀奏:“恭喜太后、贺喜太后,你有喜了!”
〔不-会-吧?〕
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无力,酒壶掉落浑然不知。
“这下皇上有后了,太后再也不用担心王位无人继承……”
听不见刘御史高兴的胡一一一一*乱语,姜永芳楞楞地想着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她有定时喝药,小喜子他们也不会背叛她,唯一有可能作怪的,只有那个喜欢喂她的……
“李世英!你设计我-”仰天长啸,愤怒的身影狂奔,姜永芳奔出了飞云宫。
“太后,别跑这么快,等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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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英!”
是太后的声音?小喜子停下脚步思索,也只有太后敢直呼皇上的名讳。
“等等。”小喜子叫住了协助他搀扶皇上的侍卫,一转身就瞧见了一抹雪白的身影快速奔来,已然踏上曲桥。
小喜子讶然地张大了口;突竟发生了何事?太后怎会气得顾不得仪容不整就跑出飞云宫?
“李世英!”姜永芳咬牙唤,越过了小喜子,直接抓住李世英的衣襟用力摇晃,“李世英,你给哀家说清楚!”
“嗯…!”他头一偏,继续昏睡。
“混蛋,”她气极了,索性把他往后一推,推落桥下,落进池里,“你去死好了!”她恨恨地大叫。
“皇上!”
震惊的巨子们,担忧的伏在桥边。
“皇上,你没事吧?”
“是哪个混蛋搞的鬼?”桥下传来李世英愤怒的声音,显然及时清醒、生命无恙,“想找死吗?”他又吼。
真是长命的混蛋呀!她低头瞧,不满的发现御池的水竟然只到他的胸口,没事长这么高干嘛?气死人了,
“李世英,你给哀家上来!”她喊。
“太后!”他慢慢的走向岸边,〔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生气?〕
她何止气,她简直气疯了!没多想,她伸手抽出身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刀,气呼呼的下桥走到池边。
“太后,你要做什么?”小喜子担心的问。
她一把揪住李世英湿淋淋的衣襟,然后将大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小脸凑近他的,“老实说,你喂哀家喝的是什么药?”
“补药。”他不惧不骇的答,“真正的补药。”
果然是他设计的!厉眼一眯,她再问:“什么时候换的?”
“第三天,朕拿了红秋、绿冬不要的药渣去问太医。”他的眼眸望进她绝望的眼睛,悄声说:“芳儿,你真令朕伤心,你不是最想要朕的孩子吗?”
“不是这种方式。”她要的是别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这样最好。”他的视线往下移,停在她的小腹上,表情突然洋溢着季一幅,“看来朕的努力没有白费,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太后怎能生下皇帝的孩子?不但贻笑大方,还会遗臭万年,不如让她死了吧!
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后一推,令他再度落水,她突地将大刀一抬,就要往脖子抹去。
“芳儿!”李世英大喊。
她闭上眼睛,再无留恋。
“芳儿!”这一声他喊得特别激动。
是谁撞倒她的?是谁用力抱住她的腰?
“放手,放手!”她挣扎,怒目瞪着背后那个身穿官服、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少年,“哀家命令你放手。”这小子居然打掉她手中的大刀,让她无法寻死。
“微臣不放,死都不放,微臣绝对不让太后寻短。”
这一拖延给了小喜子反应的时间,他冲了过来,把地上的大刀踢得老远,同其他人一起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