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真的恨她,因为她父王间接害死了我父亲,又用诡计让我在比武大会上落败,害母亲也因此过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就算能够饶殷雪一死,也不应该像今天一般,爱她爱到不可自拔呀!”
“大王,你别自苦若此。虽然王后她父王害死了老爷和夫人,但是她是无辜的,上一代的恩怨,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仇恨不该越结越深啊。如今你和王后是夫妻,夫妻之间恩爱是理所当然的,你又何必自责呢?”
太后明白,他心里有着打不开的结,但是那个结缠得越紧,他只有越痛苦,所以她必须想法子帮助他解开它。
“母后,你知道吗?两年前我第一次看到她时,爱上的是她的美貌,这次再见,却仿佛被情欲淹没了。我渴望着她完美的胴体,迷惑于和她亲热的激情。”他涨红着脸继续说道:“这次她私自出城去,高将军紧急飞鸽传书给我,我接到消息时多么担忧啊!我担心她会永远离开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真情告白让太后不禁动容。
原来这孩子竟然爱得这么深,可以想见他内心有多苦了。
”大王,你既然爱王后,就该让她知道啊。”
“她早知道了,可是她心底只有华仲,从来没有我。”
“但是华仲已经死了啊。”
“就是因为他死了,她才更怀念他,更忘不了他。”
“不会的,大王,你毋需担心,只要你始终爱她,她终有一天会为你融化的。”
太后的话让狄傲信心大增。
是啊,他怎能轻易被打败,更何况对方只是—个已经作古的人,他一定要殷雪爱他,就像他爱她一般。
“可是母后,我怎样才能让她爱我?”狄傲焦急地问道。
“大王,”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必须改改你的态度,我看你对王后……”
“我知道我的态度不好。”他打断她的话,“但是母后,我真的管不住自己,我只要一看到她对我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对她施暴,她那种表情就像我是个好色之徒一样。”他痛心地陈述道:“她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除·了那次企图行刺我,才故作温柔迷惑我。”
“行刺?不会吧?”太后颇为震惊。“她这般温柔的女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哼!我也被她的外表所欺骗,其实她一直对我恨之入骨,她说我毁了她的国家,害死了她的未婚夫,还说我折磨她……”他负气地说道:“也许她说得对,我是故意要折磨她,谁教她父王害得我家破人亡,谁教她忘不了华仲?”
太后看他充满仇恨的眼神,不禁有些担忧。“大王,你对王后要有些耐心,她也够可怜的了,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教她一个弱女子怎能接受呢?”
“可怜?我不可怜吗?发生在我身上的变故,我难道就能接受?”狄傲大吼,“反正她爱不爱我都一样,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他冷笑一声。“就如她所说,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我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
“唉!大王,你这又是何苦呢?”太后叹了口气,“仇恨不化解,你和王后都得受苦啊,为何不抛开这一切,好好爱她呢?”
“母后……”狄傲一呆,抬起头来望着她,心中突地豁然开朗。
母后说得对,如果他和殷雪之间的仇恨可以化解,或许两人就能够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了。
太后给他一个慈爱的表情,坚定了他对爱的信心,他1决定改变对殷雪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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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狄傲来到殷雪的寝宫。
珠儿听到宫女来报时,急忙出来挡驾。“公主昨夜未曾 合眼,刚刚才睡下,无法见大王,请大王恕罪。”
一夜未眠?看来昨天殷雪又被他吓着。
他对她又吼又叫,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也难怪她会吓坏了。
唉!都怪他自己。
狄傲想到这里,便不忍心打扰殷雪,于是他点点头。“好好照顾王后,我会再来看她。”说完即转身离去。
珠儿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得这么体贴?她还以为他会硬闯公主的寝宫哩!谁知道他竟然这样就走了。
离开殷雪寝宫后,狄傲往御书房走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待在御书房里研读兵书,为即将到来的出兵作准备。
上回出征虽因为殷雪半途而废,然而已惊动天朝,因此他对于接下来的攻击计划不得不更加谨慎。
他坐下来,翻开太公兵法研读。
不知过了多久,宫人来报国师求见。
“大王正在研读兵书?”雷逸进来,见他坐在桌前,便开口问道。
“是啊,我计划不久就要整军出发了。”
“这么快吗?”雷逸略微吃惊。
“嗯。就算我不出兵,天朝也会出兵的,我们总不能等着挨打。”
雷逸抬头瞧见墙上的画像,十分惊喜。“这幅画终于出现,真是太好了。”
“国师,你见过我父亲的画像?”狄傲觉得惊讶。
“是的。”雷逸点点头。“这是先师的得意之作。当时先王要求先师为大臣们绘两幅画像以资留念,先师常告诉我,狄大人的画像是他最自豪之作。狄大人文武全才,风采俊逸,意气风发,先师完全捕捉到他的神韵。”雷逸看着画像,赞叹不已。
“唉!如今看来,意气风发反倒成为一种讽刺。据我所知,就在这幅画完成后不久,我的父亲就被放逐了,从此之后,我再也见不到那种神采,尤其在我们保存的那幅遗失之后,我父亲更是因此邑郁以终。难道这是种诅咒?”狄傲幽幽地说道。
“大王,也许我能够为你画一幅画像……”雷逸一时兴起说出口,随即后悔了。也许狄傲忌讳在画像完成后,会如同他的父亲一般失势,于是他闭口不再说下去。
狄傲笑道:“国师,我不是迷信之人,你能帮我画幅画像当然最好了。”
“大王,我的技巧不及先师,虽然我是他的嫡传弟子,但毕竟神妙难学,我只是尽量试试。”雷逸谦逊地道。
狄傲突然想,若能将殷雪美妙的倩影留在画上,与他长相左右,那岂不是快事一桩?
“那么,就请你为我和王后画一幅画像吧,我想要一幅两人的合画,可以吗?”
“太好了!大王。”没想到他会这么想,雷逸显得很高兴。
“嗯。我会找时间同王后去你那儿,告诉她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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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原以为额头的伤一好,狄傲又会胁迫她搬回他的寝宫,谁知过了几天他都没有动静,她们主仆两人均松了一口气。
重拾画笔之后,她每日都在寝宫里作画。她特别喜欢画人物花鸟,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收藏狄傲父亲的画像来临摹的原因。
珠儿在桌旁一面为她磨墨,一面说道:“啊,我忘了告诉公主,狄傲前些天来过这儿呢,我跟他说公主刚睡下,他就走了。”
殷雪停笔抬起头来,“他没说什么吗?”
“只吩咐我要好好照顾公主,说还会再来。”珠儿摇摇头。“跟那天的他真是判若两人呢。”
殷雪点点头。发现他父亲画像那天,他狂暴得像要杀人似的,隔天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