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了你!”兆凡笑着拿起碗饮下。
咏竹见到父亲喝下碗中的汤时,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其速度之快教人探不出端倪。
“好喝吗?爹。”
兆凡不敢置信的瞪着女儿阴森的脸,一阵又一阵的睡意不断的击来,身体的力气仿佛被人一瞬间抽离,虚软的趴于桌面,双眼不再清明,似被蒙上了一层浓雾,使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竹儿,为什么?”他心痛的问,等不到回答就陷入黑暗,昏迷了。
“爹,别怕!”咏竹傻傻地笑着,轻抚父亲的脸庞,“我只是让你长眠,它不会夺走你的生命,你还是活着,只是睡觉而已。”
咏竹突然张口狂笑,再也没有人阻止她去爱慕尧,再也没有了!
***
“在想什么?”慕尧从后方拥住宁儿,与她席地而坐。
“没想什么,只是看夕阳看得有些出神。”宁儿轻轻摇头,依靠着他的肩。
“萱儿告诉我了。”慕尧低头细语。
“什么?”迎着黄昏的微风,她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她说你想起一些记忆了。”
宁儿抬头与他激动的眼眸对望,自己却显得平淡多了,她似有若无的笑道:“稍纵即逝,没能记得住什么,还是一片空白。”
“算有进展了,总比什么也没感觉得好。”
宁儿同意的微微点头。
“对了,宁儿。”恭尧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是苏世伯从关外带回来治百病的补药,你喝了吧!”
“又是补药!”宁儿反感的揪住眉头,自从她受伤失忆后,每天就有吃不完的药品,她都快变成药坛子了。
“不爱喝是吧?那就别喝了。”慕尧淡笑,记得失忆前的宁儿也是不爱喝药,曾经还为了抗拒,把药给打翻了。
“不!这是苏伯伯一番好意,怎么好意思浪费了?”宁儿最后还是接过药瓶,一口气饮下。
突然,宁儿感觉一阵晕眩,无力的倒入慕尧的怀里。
“宁儿,怎么了?”恭尧吓到了,连忙抱着虚弱的宁儿,紧张地喊。
“我……没事。”她无力的摇头,脑袋好像被人用力棒击,好痛!就如伤筋断骨的痛——
“还说没事,你好虚弱!不行,我一定得去找大夫来给你医治。”慕尧着急的打横抱起她。
“我真的没事,夫君放我下来。”宁儿现在又感觉全身有力气了,不再晕、不再无力。
“真的?”慕尧见她不似先前虚弱,但仍不放心。
“真的。”
“你把我吓死了。”他用力的拥宁儿入怀,力道之大几乎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宁儿忽然又感到浑身无力,没有力气推开,只好任由慕尧紧抱着自己,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一幕的记忆,速度之快,让宁儿根本捉不住,这是怎么回事?
“康慕尧!别抱我这么紧,我好难受。”宁儿突然脱口而出,使得慕尧一震,愣愣的松开她。
“宁儿,你喊我什么?”自从宁儿失忆后,她性情变得温柔恭顺,一直称呼他为夫君,不曾听过她喊他的名字,除非是失忆前的宁儿,才会肆无忌惮的直接叫他名字。
“我说了什么吗?夫君。”宁儿愣愣的看着他。
慕尧看她一脸迷惑,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的幻想?不!那句喊话是那么真实,不像是幻觉呀!
“你……刚才不是喊我的名字?”慕尧问得小心翼翼。
宁儿拧眉思索,“好痛!”她轻抚着头。
“怎么了?”
“我不知道,喝完那瓶药后,我好不舒服,脑子好像要爆开一样,现在我只要一想,脑袋就好疼、好疼……”
“会疼就别想了,你什么也没说,是我听错。”见宁儿痛苦,他心都揪疼了,“我真该死!怎么会拿此药让你服下……”慕尧责怪自己的猛击地面。
“夫君,不要!”宁儿捉住他的手,心疼的摇着头,“可能是药效太强,一时无法吸收,才会感到不适,你别自责了。”
慕尧拥她入怀,“这辈子我只允许我先死,你绝对不能先我一步!”
“夫君别说不吉利的话!”她连忙堵住他的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除了老天爷,没有人可以命令谁先死后死。”
“我就可以!”慕尧霸情的紧搂着宁儿,“我不能没有你,所以除非我先死,否则就算要带你走的是阎罗王,我一样不允许!”
“夫君好霸道!”宁儿皱起鼻头,心头却感动极了。
爱情是自私的吧!宁儿自私的沉沦于慕尧的深情里,故意忽略心里一点一滴对咏竹的愧疚,所谓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她不想把夫君分给任何人,尤其慕尧已经撩拨她所有的爱,所以她不想!对于咏竹……宁儿选择不负责任的逃避。
“这是什么?”她看着突然被挂上脖子的玉佩。
“龙玉佩。”
“为何只有半边?”
“另一半是凤玉佩。”慕尧拿出另一块玉佩,“这龙玉佩与凤玉佩是一对,”他把龙凤两玉结合,形成一颗爱心。“凤要紧依着龙,永远也不分离。”
宁儿激动的抬头望向他,他把龙玉佩给了自己……
“帮我戴上,我要跟着你一辈子。”他把半边凤玉佩塞进宁儿的手中。
“不喜欢吗?”慕尧见宁儿动也不动的凝视玉佩,于是担心的问。
“我很喜欢!”宁儿直点头,温柔的把凤玉佩挂在慕尧身上。
“现在……”他牵起宁儿的小手,柔情的低语,“除了月老的红线把我们紧紧系着外,还有龙凤玉佩相依偎,咱们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分离了。”
“即使没有红线与玉佩,我的心早就被夫君征服,除了沉沦,再也无法摆脱夫君织下的情网。”
“宁儿,我爱你!”慕尧听到她的告白,开心的紧拥着她,低头深吻。
她是否对他说过我爱你呢?宁儿依偎在慕尧怀里,害羞的在他胸前写出三个字,惹得慕尧抱得更紧。
“我们要永远、永远相爱……”
***
“慕尧,如果宁儿的失忆不是意外呢?”
“你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慕尧瞪着连卉轻啐。
“若是有人故意下药呢?”连卉一语双关。
慕尧感到荒谬,嗤笑一声,“我只听过被人毒哑、毒瞎、毒死,可从来没听说过可将人的记忆毒没。”
“你以为我在说笑吗?”连卉拿出一只瓶子,重重放在慕尧面前。
“这是什么?”看看瓶子,再看看连卉,他不明白的问。
“梦婆药。”
“梦婆药?!”慕尧还是胡里胡涂。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在投胎转世时必须喝一碗汤,而喝过之后就会忘记前世的种种,那种汤称为梦婆汤。现在关外有一种药——梦婆药,服用此药,量轻可以助眠,量如这一小瓶,它能使人丧失所有记忆,脑子一片空白。”连卉拿起瓶子摇晃几下,向慕尧解释此药。
“你今天介绍此药给我,该不会是认为有人向宁儿下药?”慕尧微眯着眼,面无表情的问。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连卉挑了挑眉。
“荒谬!”慕尧粗声低吼,“府里没有人敢下药,何况此药还是关外之品,根本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别太早下定论,”连卉平静的说,“只要去一趟关外,要得到此药不是难事。”
“去一趟关外……你是说咏竹!”慕尧睁大眼瞪向连卉。
“我没说,我只是猜。”他嘻安笑脸。
“不可能,咏竹没理由害宁儿。”慕尧不相信,没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