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尖的四位长老还是注意到了。
其实,打从庞朔满脸焦虑地将馨斯抱回来时,一切已了然于心,再加上他这几天的心神不宁,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跟着堂主三十年,要是还不透他的心,那就真是白跟了。
馨斯这一病,唯一不担心的当然就是另外两位候选人,在一团愁云惨雾下,她们反倒是怡然自得。
“真是没用,一点点伤风就病成这样。”郝美美修着细长的指甲,微拧着眉抱怨。
“还好不是你,不然大概早就挂了。”一如往常的,武燕的攻击如她的出刀一样凌厉。
“哟!凭你那一身像猴子的瘦骨,也敢说这种大话呀!”
两人又开始唇枪舌剑了。
“住口!”西漠吆喝了一声,把郝美美吓得指甲的颜色都变白了,回过神后,她不甘示弱地回嘴。
“我难道不能抱怨吗?我们可不是吃饱没事干,跑来这里度假的。她这一生病,严重的影响招亲进度。依我看,应该将她的资格取消,省得耽误大家的时间,反正她横竖只是凑数的,你说对不对?”她转身向武燕寻求支持,这时候,她们反而站在同一条阵线。
武燕沉吟道:“是啊!这牵涉到公不公平的问题,时间拖得愈久,对我们两人的确不公平。”
西漠气得想要大声反驳说:“馨斯从头到尾都不希罕当什么堂主夫人!”可嘴巴才一张开,却硬生生的被北雪挡了下来。
而现在只有身为主考官的他,最能公正的说话。
“飞龙堂最重视的就是信义的问题,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任何一个信任我们的人。费小姐来到飞龙堂,只要在这边养病一天,我们就必须等她,除非她自愿放弃,否则……”
他停顿了一会儿,眼神扫过两位候选人,低沉的说:“我要是你们,我就会祈祷费小姐早日康复。”
郝美美和武燕当然不是笨蛋,两人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看来她们都猜错了,原来最大的敌手不是对方,而是那个考试成绩烂得一场糊涂的小个子。
但她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来了,就是要获得最后的胜利,她们可不会拱手将堂主夫人的宝座让出去。
看来,这场招亲竞赛直到现在才真正开始呢!
偷偷跑进馨斯房间的庞朔,对楼下发生的事毫不知情,更不知道一场灾难正蔓延开来。
第五章
一大早,庞朔就跑到馨斯房间,一进门,却看见她茫然地坐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却有了一丝血色。
她一看见他,眉头便皱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
庞朔走到离她床边两步远的地方,审视着她的脸色。
“大概三天了。”
“三天?”馨斯一时呆住了,她的确喜欢睡觉,但是一连睡了三天未免也太久了。
“嗯!你一直在昏迷中。”
馨斯侧着头看向他,“我最后一个印象是——你在吻我!”
庞朔刻意挑起一道眉,非常有绅士风度的没有提起她在他怀中时肆无忌惮的热情。
“表面上——是的。”他语带保留的说。
“所以,只要你一吻我,我就会昏睡三天吗?”
他沉默的看着她,不太清楚她在玩什么把戏?
“所以,我们绝对不可以让类似的行为再次发生。”
她终于出招了,原来绕了这么大一圈,醒来后,她还是决定拒绝他。
为什么?是因为想清楚了?还是来不及想?
但他可不打算放弃!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感冒了?”他沉稳的问。
“我很少感冒这么严重的。怎么?我是第一个在你怀中昏倒的女人吗?”她刻意又提起别的女人来疏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事实上,在他进来前,她已经坐在床上想了一个多小时,她必须把昏睡期间抛开的问题赶紧拾回来处理。
她必须承认,他强烈的吸引着她。可是,她亲眼目睹那一幕动人魂魄的欢爱镜头严重影响着她,让她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而他绝口不提过往的未婚妻,更让她觉得他不是用情不专,不然就是爱得太深,导致他必须将紫竹儿深深地藏在心底。
不管是哪一种,在他心里,都没有她栖身之处。
他明白地表达对她的兴趣,可是,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在郝美美与武燕之间,选择了最不起眼的她,更遑论他以前还有过“美如天仙”的未婚妻。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两人像磁铁一样黏在一起呢?
想了一个多小时的结果是——不知名的化学反应!
这算是最差的结论了,因为根据统计,化学反应是不会持久的,更不用提他们两人每次都是在黑暗中起化学反应。
不是有人说,黑猫白猫,关了灯之后都是猫?
她害怕庞朔根本不了解她,可能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替代品,甚至有可能是一个离他远去的女人的替代品。
也许,她和紫竹儿有些许地方相同?
馨斯用力的摇头,她不知道哪一个答案比较惨?她只知道一旦付出,结果一定是心碎。
她虽然不懂武功,但至少也知道走路遇到坑洞要绕道,不然就会跌跤。
庞朔看起来就像是标示着“小心”的警告标志,要天下所有胆水、只有一颗心的女人小心的保存自己的心。
看到庞朔紧皱的眉头,显然提起女人令他极端不悦,馨斯趁胜追击地逼问他。
“是吗?我是第一个在你怀中昏倒的女人吗?”她想藉此强调他们之间的不合适。
庞朔定睛看着她,朝她走近一步,低沉的说:“不是。”
“不是?”这答案倒是出乎她预料之外,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当然不是。”看到她吃惊的表情,他可乐了。
如果她想一直谈论这个话题,他绝对不会不战而退。如果她在意以前那些女人,那他就必须让她不在意,而不是让她忘记所有的过去。
他坐在她的床边,拉起她的手,发现她身上的热度已退。
“你记得那天你闯进小木屋时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她没有说话。
他假装不悦地补充说:“你怎么会忘记呢?就是那个胸部丰满、皮肤白皙得像缎带的女人呀!你看见我们在火炉前的沙发上,她趴在我的身上,双腿夹住我的腰……”
“够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馨斯愤怒地打断他。
“哦!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昏睡之后,什么都忘了。”庞朔装出一副无辜样。
“我只是昏睡,又不是失去记忆。”馨斯没好气的说。
“好吧!既然你记得就更好了。”庞朔放下了她的手,转而伸手摸她的额头。
“很好,没有发烧。咦?我为什么提起她?”
馨斯咬牙切齿地提醒他。
“在你怀中昏倒的女人,记得了吗?”
“哦!是的。说到你是不是第一个在我怀中昏倒的女人?答案不是。你是第三个,第二个就是那天晚上你看到的女人。差不多半年前,我们刚认识两个小时后,她就在我怀里昏倒了。”
“为什么?”
庞朔双眼发亮直视着她,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们做爱时,她因为承受太多的高潮而昏倒了。”
她圆瞠着大眼,无法从他的眼中判读这是不是笑话?他们做爱的画面马上又历历在目地在她脑海中上演,她仿佛可以听到那女人凄厉的呻吟声,双颊因激情而涨红,然后砰地一声,浑身肌肉紧缩倒地。
一场爆笑的画面却引发了馨斯无名的怒火。
“认识两个小时后就可以上床?不亏是堂堂的飞龙堂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