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上门,笑容马上隐没,风雨欲来的黑色风暴正涌上。
哼哼!聿维韬,你倒艳福不浅哪!
拿出PDA,她随即拨了通电话,劈头质问,“杰,说!聿维韬到底有没有走私?你是不是有什么该报告的没报告,不该照顾的也照顾了?”
对方顿时大呼冤枉,“帮主大人,冤枉呀!小的哪有那么大的通天大胆,敢做出这种事。伊森真的、真的很守身如玉,除了思思念念着他那从未曝光的远方情人外,感情真的是一片空白,不管是精神或肉体。我保证!”他只差指天发毒誓。
“哼哼!除了偶尔被你偷香、亲个两口、摸个几把外,是吗?”她安排他在聿维韬身边,是做保镖、书僮、间谍兼保母,可不是要引狼入室。
杰顿时傻笑连连,“ㄟ!帮主大人,我和伊森是好朋友咩!”呜呜!帮主好小气,连这种小福利都不让他享受。
“好朋友?哼哼……”她冷笑,“你最好不要让我后悔让你成为红帮第一个入会的男人。”
“哎哟!不要这样啦!三八ㄟ!人家不是男人,人家的心是完全女性,只是不小心装错了容器而已嘛!”呜呜!他也很哀怨耶!可是身为日本世家长男,他还是只能小心地隐藏他的本性,露出他的男子气概。呜呜……好哀怨。
“恶!够了!别再捏起脖子装假腔了,害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伍菱幼受不了地搓搓手臂。“要不是你的性别可以方便就近接近聿维韬,我才不想理你。”
“呜——帮主,你不要放弃我咩!人家会很尽忠尽力的啦!帮主——”
不想再让自己搭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胃再受折腾,伍菱幼作了最直接的决定,挂线。将那不男不女的哀嚎留给他自己享用。
不知大祸临头的聿维韬转进车库,正要进门,旋开门把却发现没有上锁,顿时警戒地鼓起肌肉,小心推门进屋,却愣住了——
“幼幼?”他屏息,怕呼吸太用力,她就消失了。
真的是她吗?他眨眼,再用力眨眼,安坐在沙发上的人还在。
“幼幼!”他狂喜地扑上前去,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所有的狂喜激动最终只化成一句,“幼幼。”
真的!她真的在这里!他搂搂她暖暖的身子,嗅嗅她依然带着糖果甜香的秀发,揉揉她软馥的脸蛋……啊!真的是他的幼幼!
“啪!”小小手掌不留情拍开就要吻上她的大脸。
聿维韬一阵错愕,“幼幼,你怎么……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他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神含怨,红馥的唇也高高嘟起,一脸小姐不爽的模样。
她娇哼一声,小手用力将他的脸转向房门方向,“喏!”
“怎么了?”
他犹自怔愣,顺着她的暗示旋开房门,随即怒气冲天。
“洁茜!”狂暴怒吼直可撼动整门房子,“你怎么会在我房里?滚出去!”
本来慵懒等君怜的美女,还来不及迎接男主角回来的喜悦,当场被吼得脸色发育,狼狈地僵在原地。
懒得再多看洁茜一眼,聿维韬转头立刻撤下凶戾,惶恐地瞅着伍菱幼,像一个怕责骂的小孩,说道:“不是我叫她来的,真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深怕被误会,佳人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他紧张得不禁额冒冷汗。
佳人未置可否,只是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好累喔!”
在人前庄严不可侵犯的校园风云人物聿维韬,立刻化身为女王跟前忠心的奴仆,跃到伍菱幼的身后,热心地替她揉起颈背。
“这样会不会太用力?还有哪里酸?啊!对不起,我小力一点,小力一点……”
尴尬踱出的洁茜,不敢相信地瞠大眼,气愤烧红了眼,“伊森!”
凭什么?!太不公平了!伊森为什么对她那么诚惶诚恐,几乎就像一条等着主人称赞的摇尾忠狗?她可是校园里最美的女人,多少男人排队等着她垂青的啦啦队长耶!太过分了!
受创的自尊立刻燃成熊熊怒焰冲天,几乎焚毁了她踏过的每一步地板。
手扬起,忿忿地拍开他正怜惜地按摩着情敌纤肩的大手,“伊森,她是谁?”直指向娇憨佳人的利指和凌利的双眼,仿佛化成噬人毒蛇,恨不得将情敌撕咬殆尽。
岂知对方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懒懒一抬眸,捂唇打个呵欠,换了个姿势,“这里,酸酸。”
女王一声令下,臣子马上如久旱逢甘霖地傻笑迎上,“这里?右边一点?
好……这边呢?”
“伊森!”美人气得浑身发抖,最可恶的状况,莫过于她明明气得想砍人,对方还视你为无物。
红唇一咬,她揪过聿维韬的领子,先声夺人地印上红唇。她就不信,这样他还能无动于衷。
只是,她动作快,聿维韬动作更快,一矮身,手腕一扣,她顿时委靡在地痛叫,“我的手——好痛——”
聿维韬眉一皱,才开口,“洁……”
“我好渴。”女王又懒懒开了金口。
抵御外敌的勇士顿时又化作殿前承欢小丑,“你渴了?想喝什么?牛奶好不好?还是咖啡?果汁?”紧张的模样仿佛女王的要求是此生最后一个心愿,他定要尽力完成,才不枉此生。
女王既贵为金枝玉叶,要求当然不可能如此轻易满足。
“可乐,DIET LIGHT的。”纤指一挥,她娇憨地眨着眼,就等着臣下送上她的要求。
可怜臣子恰好没有这等库存。“呃!我没有可乐,喝果汁好不好?”
女王不语,只是眨着湿润大眼,红唇微噘,小小地委屈。
“那你等一下,我立刻去买!二十……不、不,十分钟就回来了。可乐,你还要什么?肚子饿不饿?我先帮你买点零食,晚上再带你去吃饭好不好?”揪疼了心的聿维韬,甫进门,车子引擎未冷,就急着拿钥匙再出外以满足心上人的意愿。
“伊森!”洁茜阉猪般狂嚎着。
“凯撒沙拉,我知道有家餐厅的沙拉很好吃。还是你想吃水果?对了,我有水蜜桃,你先吃水蜜桃垫垫肚子。”他急急地又走进厨房。
洁茜眼睁睁地看他完全漠视自己的存在,眼里只有这来路不明、半途杀出的程咬金。气苦地一跺脚,她抱着疼痛不已的伤腕离开。
门被大力摔上!
伍菱幼圆圆大眼眨了眨。哇!好恰的查某。
“那个……她……其实我和她不熟,我不知道她怎么跑进来的,真的!”拿着两颗犹滴着水滴的桃子,聿维韬呐呐不知从何解释自己的清白。
“她说她先看上你的。”伍菱幼半眯的眼斜睇他,语气凄凄。
“可是我没看上她呀!”他急急辩白。
“她还说她先来的。”她罪状再加一条。
“我根本没叫她来。”他大呼冤枉。
“她还叫我滚。”委屈的眉眼一垮,当场教他的心拧痛得无以复加。
“没有!我已经叫她滚出去了,我……”这真的不是他安排的呀!
“都是你!”她气愤的以小手一拍椅背,聿维韬顿时消音,“你说是不是你的错?!是不是你害我被凶,被骂?!都是你!”
“我……”这叫他怎么说才是?承认也不对,不承认也不是。
“你还有理由?!”她劈头娇斥,雪白手掌就往他脸颊拍去。
皱起眉头,聿维韬抿紧唇,屏息接受。半晌,却没有拍下的巴掌,细软手掌拍到他脸颊上,顿缓了力道,只剩下轻抚,依依不舍,带着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