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后悔!祉柔坚决道。
“是吗?告诉我你对这件事的感觉,真真实实的感觉,别骗我。”毓钧定定的看着她说。
祉柔摊一摊手说道:“好吧!我承认心里是有些怪怪的,不过纯粹是因为很久没有听浩威在耳边罗嗦,有些不能习惯。”
“只是不能习惯而已?只是心里怪怪的而已?”毓钧逼问道。
“当然!不然你以为还要什么?”祉柔硬是把话给顶了回去。
“你自己想想看吧!”毓钧起身离开时,又丢下一句话,“不过!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绝对不会后悔。”祉柔的这句话伴随着毓钧的离开而消失了。
真的不后悔吗?口中虽然义正词严地说着,可是心中就是有那么一点不确定,有那么一点什么呢?她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心中的那一点一直扩大,扩大……
她挥了挥手,挥去这些恼人的情绪,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一池莲花。此时已值夏末初秋了,莲花早已谢了一大半,只剩几枝残余的莲花还静躺在水面上。
经过了几天的收拾,终于把一向无人居住的梅庭收拾好了,今天正是湘云要搬进来的日子,府中上下的人都忙得不得了,连一向待在祉柔身边最清闲的月秀,也被调去帮忙,所以全府只剩下祉柔和毓钧最轻松,没事还在房中闲嗑牙。
“祉柔!大家都在忙我们这么轻松不好吧!”毓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也想要帮忙,可是我也知道,我只会愈帮愈忙,所以只好回房休息了。”祉柔无奈的双手一摊。
“这都怪你不好!没事想帮忙结什么彩球,明明知道自己身高不够还想逞强,不但彩球没给人家系上去,反而还把人家辛苦做好的彩带给全扯了下来。”毓钧轻声抱怨着。
“你还敢怪我!你不说说你自己,明明字不怎么样还想帮人家写挂联,你看看你把人家的挂轴整个全毁了,才害得我们被人家轰出来。”祉柔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挂轴事小,彩球事大,明明是你害得我们被赶出来的,还敢把责任退到我身上,你好不好意思呀!”毓钧对这个死不认错的她,有点火大了。
“我不管啦!你要帮我找点事做。”祉柔霸道的要求着。
正当祉柔和毓钧在说话的同时,湘云一行人也来到了梅庭,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大家都争先要到梅庭去瞧瞧以前名冠京城的名妓——傅湘云,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湘云小姐好像来了呢!”毓钧停下两人的辩论说道。
祉柔听了听外面嘈杂的人声,“是啊!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别去凑热闹了,你是正房,若浩威要娶她为妾,她早晚都会来见你。”毓钧婉转的拒绝。
“人家不管啦!我就是想要先去看看!走啦!”祉柔硬拉着他的手往房外走。
毓钧受不了祉柔的烦人,只好和她相偕一起前往梅庭。
梅庭入门处全挤满了人,两人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挤进人群中引颈而望,想寻找湘云和浩威的影子,却听到浩威正在对众人宣布事情,两人连忙挤到前头去。
“从现在开始,湘云就住在这里,大伙要好好地服侍湘云,别有一丝怠慢,知道吗?”浩威向众仆人和丫环命令着。
“请大家多指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请多包涵。”湘云客气的说着。
“大家可以称她二少奶奶,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要尽量的符合她的心意,负责违背她的命令就是违背我的命令。”浩威加重语气命令着。
湘云拉着浩威的衣袖,低声地说:“这不太好吧!这称谓我担不起,况且你尚未迎我过门,别让其他奴仆见笑了。”她又转头向大家说道:“还是叫我湘云吧!我还不是你们的主子呢!你们就当我是在这儿借住几天的客人吧!别为了我坏了这儿的规矩了。”
祉柔听完便一言不发地拉着毓钧的手离开了梅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赌气地将手支撑着下巴,嘴则嘟得半天高。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毓钧坐在祉柔的身边,倒了杯水,润了润自己的干渴的喉咙。
“我只是觉得不公平,好不公平。”祉柔真是愈想愈气。
“不公平些什么?”毓钧疑惑的问道。
“你想想以前我成亲当天,冷冷清清,新郎没回房也就算了,连下人也是对我不理不睬的。离家以后,也是我自己找上门才找到的,这也就算了,我回家的这段日子,浩威也只会和我吵架,也没有体贴地为我跟下人宣告要怎样服侍我,还是娘同丫环们说的,你看是不是不公平!”祉柔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哦!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生闷气,我想你一定是在嫉妒湘云?”毓钧边说,一边看她的表情。
“我没有,你胡说!”祉柔因为被猜中心事而面红耳赤。
“你看!脸红了吧!我就知道我猜对了。”毓钧揶揄道。
“你——你都欺负人家,人家不依啦!”祉柔索性撒起娇来。
“不过,你嫉妒也是有道理的,人家长得那么漂亮,难怪你会担心自己的丈夫要被抢走了,我也差点被她吸引住,要不是早知道她是浩威兄的人,我一定把她娶回去。”毓钧真情流露的说着。
“喂!我这个绝世美女在你身边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心动一下,而湘云你只是惊鸿一瞥,就怦然心动了。”祉柔嘲笑着他。
“你是说面前那一位年纪一大把的老女人吗?我怎么可能会心动!”毓钧夸张地形容。
“年纪一大把?!”祉柔站起来,手叉在腰上,一副母老虎的模样,斜睨着眼向他逼问道:“我也才多你三岁而已呀!”
“你没听过‘三年一代沟’吗?我们俩已经有代沟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少开玩笑了吧!”毓钧得意洋洋地说着。
“哇……‘三年一代沟’这么新的名词你到哪儿学来的啊?”祉柔惊奇的问。
“还不是从你身上学来的,你身上的鬼点子太多了,随便就可以套用。”毓钧骄傲的屁股都快翘起来。
“想不到兄台还是师出名门,真是佩服佩服!”祉柔作揖道。
毓钧连忙回礼道:“好说!好说!这位兄台过奖了。”
“神经!”祉柔低声咒骂了声。
“不敢!不敢!”毓钧一时还尚未听出来祉柔是在骂他,过了一会儿才猛然醒悟,问她说:“你为什么骂我?”
“你听得出我在骂你哦!不错!不错!”祉柔想起他刚才被骂时,还猛傻笑的情景,真是令人喷饭。
“看你那若有似无的态度,隐隐约约的笑容,嗤之以鼻的表情,我就知道了。”毓钧又在耍弄他的小聪明。
“想不到兄台真是观察入微啊!”祉柔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没有什么东西能逃过我的法眼。”毓钧不可一世的说着。
“是吗?那你怎么让湘云就这样‘咻’一声地逃出你的法眼。”祉柔揶揄道。
“这……”毓钧迟疑道。
“我知道了,所谓‘爱情是盲目的’,而且对方又是个‘超级大美人’,所以你一时目眩神迷,看不清楚,所以就任她‘咻’一声飞过你面前,是不是?”祉柔笑道。